那些包圍青年的嘍囉發現了外人的侵入,第一反應就是將槍舉起,“砰砰砰”一陣掃射。
但是接下來,讓他們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那些子彈在飛出去的剎那,也突然在半路爆炸,炸開了一蓬火花,竟然沒有一個例外的。
嘍囉們心裏陡然產生了懼怕,隨後不由自主地連番射擊,幾乎想要把所有的子彈都打出去一樣。
“砰砰砰砰!”
“噼噼啪啪!”
全部的子彈,全都在射出的剎那炸裂!
而那被他們射擊的人,則是毫髮無傷……
這可謂是峯迴路轉,小腿受傷的青年迅速朝旁邊躲閃過去,他的腦中產生了無數的想法,心裏十分驚駭。
他是誰?這是什麼能力?!
憨厚男子和衆多的嘍囉們,終於發現自己遇上了硬茬子。在射擊無用後,好幾個只知道好勇鬥狠的小子已經哆哆嗦嗦地尿了褲子,他們壓根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麼古怪的事情發生——連他們引以爲豪的槍支都沒用!
先前能威逼那位大少爺的得意心情,在這一瞬間,都化爲了烏有。
憨厚男子到底是經過事的,他見那人走出之後並沒有額外的動作,壓抑住心裏的害怕,顫抖着聲音開口道:“閣下,剛纔是我們冒犯了,你如果只是過路的話,還請離開這裏,怎麼樣?”
緊接着,他死死地盯着青年,該有的戒備,一點也不敢輕忽。
隨後,那衣着古怪的——極其俊美的青年就開口了,他的聲音輕柔,只是語調上有些奇怪,但毋庸置疑的,十分好聽。
“不。”
憨厚男子瞳孔劇烈收縮,就要立刻反抗!
同一時刻,那青年張開五指,對着他們輕輕一個抓合——
剎那間,在場的二十多人,包括那憨厚男子在內,都彷彿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扼住,無法呼吸,不能動作。他們手指都動彈不了,更別說使用手中的武器。在那樣可怕的擠壓力中,只短短几秒之後,他們就全都失去了意識。
而唯一清醒着的,小腿受傷的青年,卻滿臉駭然地發現,那個叛徒,還有那些追殺他和他手下的狗腿子,他們的身體瞬時變得扭曲,更是在下一刻,他們的腦袋也如同剛纔爆掉的子彈一樣,全部爆開了花!
二十幾個人同時死掉了,還死得這麼慘烈。
青年有那麼一瞬是想要逃走的,但他很快就剋制了自己的衝動。別說他的小腿受傷根本很難逃離,就說這個突然出現的人的能力,就讓他知道“想逃”只是個幻想而已。
目前他雖然不知道對方爲什麼唯獨沒有殺死他,可想必跟他剛纔並沒有出手冒犯有很大的關係,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力周旋,保住自己的小命。
於是,青年勉強支撐身體站起來,對那人說道:“我是張博翰,這一代張家的長孫,家裏有些小生意……這次出來做事碰到了叛徒,幸虧有先生出現,救了我的性命。如果先生不介意,還請讓博翰好好款待先生,表示感謝。”
那人一步一步走出來,面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他的目光沉沉如水,像是有濃濃的陰雲藏在他的心底,像是一觸及那點,就會引發他巨大的憤怒。
那人緩緩開口:“公儀天珩。”他的目光終於落在了張博翰的臉上,“帶路。”
·
張博翰沒敢把人直接帶回家,何況他也不知道現在家族裏是個什麼情況,所以很乾脆地把人領進了他一處郊區的別墅。
這間別墅是他早年自己私人買下來的,地方比較隱蔽,後來他回到家族裏慢慢接手家業後,就沒再來過,也沒什麼別人知道。
現在倒算是一條退路。
因爲時間還早,張博翰又一直忍痛挑着暗路走,那個穿着古怪的煞星並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而等到進入別墅裏後,張博翰招呼煞星入座,心裏的緊張也半點也沒有消退。
而後張博翰就發現,煞星很自如地坐在了沙發上,從表情中看不出他的半點想法,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來頭,更他忐忑的是,對方並沒有主動發話的意思。
在猶豫了一會兒後,張博翰起身,一瘸一拐地給人泡了杯茶送上,才組織語言,慢慢地說道:“公儀先生的恩情,並不是一頓飯菜招待就可以回報,先生如果有什麼要求,可以儘管吩咐。”
然後,公儀天珩擡起了眼:“先給我一套可換的衣裳。”
張博翰怔了怔:“先生是要……沐浴?”
公儀天珩的神色平靜如水:“不錯。”
張博翰連忙笑道:“原來是這樣。也對,先生恐怕也的確需要洗個澡,解解乏。”
一邊說,張博翰一邊將公儀天珩帶到二樓的沐浴間,又將裏面的東西都擺放在哪裏,開關是哪些簡略地提示。隨即他就轉身出去,將門帶上。
只留下公儀天珩一人,站立在沐浴間裏。
他一直平靜到冷酷的神情,才慢慢露出了一抹若有所思。
這片大陸……很古怪。
是的,公儀天珩已經發現自己來到了另一片截然不同的大陸——因爲早先有從一片大陸進入另一片大陸的經驗,所以因爲那破空梭的緣故讓他穿越出遺蹟,進入其他的大陸,也是一件很容易接受的事情。
只是在這片大陸上,不僅天地之氣稀薄到幾乎沒有的地步,就連這裏的人也都十分怪異,穿着打扮,行爲舉止,統統都表現出了跟他所在大陸上完全不同的狀態。
其中最讓人在意的,就是此間似乎沒有真正的武者存在,反而是有一些奇特的武器,並不需要本身具有多大的力量,就可以製造出一定的殺傷力。
當然了,這樣連靈兵都不是的武器,即使再靈活,對他也無法造成任何的損害。
公儀天珩解開發冠,褪下衣裳,走進這可以直接釋放出熱水的奇特機關下,將水打開,任其直流而下。
水溫一般,縱使調到最高,也只是覺得還算有些熱量,勉強可用罷了。
公儀天珩垂目。
水流自他的臉側滑下,落入到冰涼的瓷面。
他輕輕地撫上心口……感覺不到他的小煉藥師的存在。
這並不是第一次跟阿佐分開,但是這一次顯然比上一次更加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