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在大明做海賊 >第一百一十八章 獨行
    “喲,這是清理過一番了?”林思翰看着眼前煥然一新的秦尚,打趣道。

    秦尚打量了周圍一眼,隨後道:“那些嘍嘍你都解決了?”

    林思翰看了一眼後面嬌俏的黃鶯主僕,點點頭道:“解決了,費了點功夫,好在馬保住了。”

    對方說費了點功夫,這句話秦尚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相信,林思翰的幾個下人身上只是染了些灰塵,來的路上還能看到一些缺胳膊斷腿的地痞流氓,這些都足以說明林思翰這幾個手下不簡單。

    對方不願意多說,他也不願意多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祕密,點到爲止,大家都好。

    “看樣子你們身邊並沒有大人,你們往哪兒走,要是順道我可以捎你們一程,這樣省的你們路上不安全。”林思翰好意的問道。

    秦尚搖搖頭,說道:“不用了,我們和家裏的大人只是暫時走散了,再往前走就到了我們約定的集合地點了。”

    這麼明顯拒絕的意思,林思翰自然是笑了笑,說道:“既然如此,那這馬歸你了,我們就此別過。”

    秦尚同樣拱了拱手道:“林大哥,多多保重。”

    林思翰報以一笑:“你們纔要保重。”

    等到秦尚三人跟馬匹的影子逐漸消失在遠方,林思翰才說道:“商清,這孩子絕不簡單,看似實在,實則老道圓滑,若是讓此子有機會考取功名,將來的大明必定有他一席之位。”

    “少爺,這孩子我看着也和平常孩子挺不一樣的,不過走錯了路,將來啊,不一定有多大出息。”林餘榮說道。

    林思翰指着上空說道:“有些人啊,生下來就該有什麼命,不過這一切你我不知,只有天知道。”

    “要是上天真的知道,也管不過來人間這些事。”林餘榮想起了剛纔那些混賬,無奈的嘆息道。

    林思翰倒是重新坐在了長亭裏,眼睛中射出一股厲色道:“上天管不了的事情,我們管,林永身上有錦衣衛給我的令牌,這一次我們就拿這頭蠢豬給上面交差吧,大小算個案子,落落他們文官的面子。”

    “少爺想的周到,可錦衣衛那邊畢竟不是什麼好差事,您現在接了錦衣衛的差事,老爺那邊,恐怕不好交差啊!”林餘榮擔憂的說道。

    林思翰擺擺手,一臉不在乎的說道:“現在想這些有何用?你能讓錦衣衛把牌子給拿回去嗎?林家確實是耕讀傳家,但從我們開始吃了海上那一份開始,所謂的耕讀只不過是少部分人的權利了。”

    “現在在南京做官的那些長輩,能護得住林家多久?與我同輩的後來者,出了幾個有出息的讀書人?”

    “現在我們缺少的不是讀死書,認死理的官老爺,能夠給予家族未來便利的職位纔是最適合我們的。”

    “錦衣衛雖然多爲鷹犬之輩,不過是朝堂之上風雲詭譎,若是遇得明主,錦衣衛未必不能有所作爲。”

    “再不濟,可以利用職權爲百姓做點事,這些貪官蠹役趴在百姓身上敲骨吸髓,一個個喫的膀大腰圓,百姓活得飢不果腹,我若沒有錦衣衛這等生殺予奪大權,怎麼爲這些飽受折磨的百姓做主呢?”

    “少爺高義。”林餘榮不禁敬佩道。

    林思翰只是笑笑道:“我是個沒出息的,只能做些沒出息的事情!”

    “少爺,我是林家子,但少年時也行走過江湖,深知父母官的重要性,若是遇不到一個好官,那百姓的生活非常艱苦,若是一年到頭沒災沒病的還好,落個溫飽,若是災年、荒年,上有狗官欺壓,下有盜匪橫行,那纔是真正的民不聊生。”林餘榮唏噓的道。

    “是啊,天高皇帝遠,這幫傢伙真當大明法度是空有其名了,現在不一樣了,我林思翰在這一時,就會如一把刀懸在他們頭上。”林思翰眼中散發着厲光。

    衆人看着林思翰眼中冒出火熱的光芒,齊齊拱手道:“吾等願誓死追隨少爺。”

    ……

    秦尚還走了一段路之後,兩個女孩子已經受不了了,黃鶯氣鼓鼓的發牢騷道:“你倒是個木頭,好不容易買了匹好馬,卻是不騎,我和知畫腳都磨破了,你莫不是欺負我們?”

    秦尚回過頭,略顯無語的道:“大小姐,你們會騎馬嗎?”

    “誰說我不會,本小姐在出遠門之前就已經學會騎馬了。”黃鶯不甘示弱的回道。

    這倒是令秦尚微微一頓,是啊,他也沒問過人家,怎麼知道人家一定不會騎馬呢?該死,他先入爲主的觀念沒改過來,要是在後世,非要給扣上一頂破壞男女平等的帽子不可。

    “會你不早說?”秦尚自然不會輕易承認自己錯了的,一個小丫頭片子,還辯論不過了?

    “你又沒問,我怎麼說?”

    “你不說我又怎麼知道?”

    “那你不會問我嗎?”

    “那你怎麼不先說?”

    “你……你無賴!”黃鶯什麼時候跟人這樣辯論過,秦尚的無賴打法瞬間將她說崩潰了。

    淚水瞬間溢滿了眼眶裏,嘴角倔強的將眼淚逼在了眼眶裏。

    “壞人,壞人,打死你!”知畫一看自己小姐受欺負,頓時便衝上來,一頓粉拳衝擊,就是力道差了些,要是力量再大點,說不定能將秦尚推得搖一搖。

    秦尚也懵了,自己說什麼了?怎麼怎麼就哭了?

    不過是拌了幾句嘴,至於嗎?

    下意識的,秦尚以成年人的思維去考慮了,絲毫沒有想到人家只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家小姐。

    平時的黃鶯端莊、聰慧,可這一路上經歷的事情太過於繁多,對於一個時年十歲的孩子來說,還是太過於沉重了。

    這一路上對於秦尚的怨念也從來沒有停止過,說實話,一個孩子能夠咬牙堅持到現在已經是意志力驚人了。

    畢竟就算再妖孽,也不是秦尚這樣活了兩世的妖孽。

    秦尚絲毫沒有過這樣的顧慮,看着對方哭得慘兮兮的,不由撓撓頭,道歉?合適嗎?可隨即他又想起了,他也不過是個十歲的孩子,道歉也不跌份啊?

    “咳,對,對不起!”秦尚別過頭去,臉頰少有的紅潤了起來。

    這都多久了,咬牙堅持多久了?黃鶯不知道,沒有了黃俊在身邊,她就像是缺少了主心骨,面對着迷茫的路途她苦苦支撐,秦尚這個人她瞭解的不多,但目前唯一的依靠只有他。

    帶着害怕、迷茫、苦惱等多種心情不斷的煎熬着,本來以爲自己可以撐住一切,完美的完成任務,給祖母帶回一個驚喜。可這路上的一切太過辛苦了,名叫商清的傢伙更是一個壞種,變着法子騙自己,欺負自己。

    這一哭下來,梨花帶雨的,這一陣子積累的委屈和辛苦一下子迸發出來了,怎麼也憋不住。

    “你道歉,……道歉,人家就會……就會接受嗎?”一邊抽涕,黃鶯一邊道。

    “那你想要怎樣?”秦尚很直男的問出來。

    黃鶯慢慢的止住了哭聲,一邊擦着眼淚,一邊偷偷的瞄着秦尚,忽然間覺得自己這樣很不淑女,頓時小臉紅透了,像是蘋果一樣。

    “還說怎樣,等到見到黃俊,我肯定告你的狀,讓他狠狠的打你屁股。”知畫心疼的抱着自家小姐,嘴裏卻惡狠狠的露出了小虎牙道。

    氣勢是有了,可是聲音方面卻是缺了些威懾力,怎麼聽都覺得太過於嬌媚了。

    這妮子若是活在商周時期,絕對是惑亂衆生的妲己。

    好不容易止住了哭,黃鶯倒是顯得害羞了起來,面對着秦尚的氣勢沒有那麼足了,除了祖母,她還沒有這麼丟臉過。

    這一次面對的不僅不是家族內的任何一人,並且還是一個異性,黃鶯多少有些慌張。

    長時間的教養在這一刻化爲烏有,她好像恢復成了最真實的那個她,可這種感覺又使她有些彷徨,她從來沒有試過這樣的感覺。

    秦尚看着紅腫眼睛的黃鶯,心裏升起愧疚之感,自己好像太過孩子氣了,按理說自己都已經活了兩世了,就算不會照顧人,至少也會顧及其他人的感受,弄成這副樣子,只能說他很失敗。

    “我扶你們上馬吧,再走一會兒,到前面就是湖州府,今天晚上我們在湖州府歇息,到了明天,再找人買副馬車,到時候再走就方便的多了。”

    到底秦尚的話起了些作用,黃鶯跟知畫踩着秦尚的胳膊上了馬。

    要是兩個大漢,坐在馬背上鐵定不行,可兩個小姑娘卻是剛剛好。

    知畫一坐上去,就緊緊的抱着黃鶯的腰,好不容易坐穩了,扭過頭卻朝着秦尚瞪了一眼,又哼了一聲道:“別以爲你這樣就能讓我們原諒你,到時候我還是會跟黃俊告你的狀,打你的屁股。”

    秦尚已經看開了,若是跟兩個小丫頭計較起來,那自己也太沒肚量了,只當是小孩子的仇。

    往前走走,不知道是不是到了歸安縣的範圍,終於不再顯得空曠,多多少少能夠見到一些密集的村落了。

    哪裏像是之前在張嫂他們家那兒一樣,就三五戶人家,要是遭了賊,恐怕都沒人發現。

    到了下傍晚的時候,秦尚等人終於走到了歸安縣,說句實在的,他的雙腿都快要跑廢了,要是再沒有馬車他自己估計也得罷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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