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可不是‘沙雕’[快穿] >第55章 民國花心紈絝子4
    “豬崽?難道美利堅沒有豬崽嗎,還要大老遠運過去?”雕兄一頭霧水,有些不理解。

    像雕兄這樣的公子哥‘何不食肉糜’的模樣,船員大概早就見怪不怪了,一邊引着他往上走離開底艙,一邊笑着跟他解釋,“先生誤會了,美利堅自然不缺用來喫的豬崽,就是這豬崽非彼豬崽,都是要買去礦山做苦力的人來着,一般咱都叫他們做豬崽。”

    當然了,要說這些豬崽是用來喫的,也沒什麼錯,只是喫他們的,是那一座座礦山而已。

    或者是家裏遇了災害活不下去,又或者懷着淘金夢想要發家致富,這些豬崽將自己賣掉或者被家人賣掉,換些許可以幫補家裏的銀錢,被當成牲口一般關在船艙的最底層,每日能搶到一個饅頭或者一片黑麪包,熬到下船的那一刻,他們這纔算是踏出了勝利的第一步。接下來在礦山裏沒有被熬死,這是第二步。能挖到金子還要能私藏起來,直到自己獲得自由,或是回到家鄉,或是留下來利用這些金子走上發家致富的道路,這纔算是真正的勝利。

    如今在美利堅的三藩市,也就是舊金山生存着的華人,這一代的移民,大部分都是屬於這一類型的人或者後代。可是比之最開始一起來到這個地方,到最後能留下來生存下來的人,這概率都不知道有沒有十分之一,更不用說發家致富了,那就都是幸運兒中的幸運兒了。

    回到甲板上,看着一望無際的大海,腦海裏不斷盤旋着船員跟自己說的話,豬崽豬崽豬崽,雕兄久久透不過氣來,這是他從未預想過的事情。

    特別是經歷過了年代文世界,哪怕見到過華國走彎路的模樣,但他也是親眼見證過華國一步一步的崛起,雕兄從未想過,原來華國人,也曾經不被當成人的存在過,豬崽,竟然是被喫的豬崽。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時代?雕兄此時恨不能有一本歷史書在自己面前,叫自己能好好看看,這到底是什麼時代。

    只可惜原身也是個‘何不食肉糜’的主兒,哪怕家道中落了,但他有母親和舅舅的庇護,哪怕受過不少眼色嘲笑,但真正的苦日子他真的沒有過過,他也不曾去了解過,所以雕兄也沒辦法從他的記憶裏得到什麼有用的東西,頂多就有一些去滬市的路上見識過逃荒的人,還有滬市裏路上有許多許多的乞兒的畫面,僅此而已。

    至於真正的窮人是過着什麼樣的生活,原身從來就沒有注意過,也沒有在意過。對他來說,着實是不同的世界,也是不需要去關心的世界。

    雕兄知道船員跟自己說的‘豬崽’事情,不過是萬萬千千華國人爲了生存下去而做的其中一件事情,還有更多可怕的可悲的事情他不知道。可饒是隻這麼一件事情,對他的衝擊已經很大了,他更無法想象還有更苦難的人是怎麼生存的。

    單單是人怎麼生存這樣的事情,雕兄都無法想象,他自然就更無法想象到一個國家是怎麼生存着了。

    腦海中突然閃過許多的畫面,戰火紛飛的國土,敵人在國土上的肆虐,弱國無外交,明明是戰勝國,但在國際會議上,本該歸還的國土卻被劃分給其他的國家,一邊是餓殍遍野,扒着樹皮扒着土喫的難民,一邊是歌舞昇平醉生夢死,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雕兄不知道爲什麼自己腦海中會閃過這些畫面,看着遠方,眼神空洞,臉色發白,手指也忍不住顫抖,眼眶也開始發熱,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樣,一點也不像往常的自己,茫然而又無措,彷彿投身於大海之中,自己就不會有這樣的苦惱。

    這麼想着,雕兄跟着了魔一樣走到了輪船的最前端,踏上了那三角區的欄杆,張開手臂,身體微微向前傾,彷彿真的要投身大海一般。

    嗯……按着這樣的劇情發展,雕兄該不會就這麼完結了這個篇章吧,這也太不走尋常路了吧?這可是不允許出現的情節喲,要小心審查喲!

    就在這時候,突然一個人衝了出來,直接攔腰將雕兄抱住往後扯,而慣性之下兩人更是齊齊往後倒,順勢再抱在一起翻滾了好幾圈,好戲劇化的情節喲,還挺浪漫的嘛!

    停了下來之後,‘救’下雕兄的人直接坐在他的身上,抓住他的衣領對着他大吼了起來,“周隹你幹嘛,你幹嘛要想不開,有什麼問題你不會來找我嗎,你要是這麼跳下去的話,我怎麼跟你家人交代啊?”完全忘記雕兄如今是父親失蹤母親離世,沒有兄弟姐妹,只有舅家的狀態。

    雕兄看着騎在自己身上的人,可不就是他帶頭大哥李景良麼?沒想到他看着瘦弱,其實還挺重,壓得自己都有些喘不過氣了,您能先起開嗎?咳嗽幾聲,連忙解釋,“我沒有想不開,我就是想要看看船頭的風景,感覺還挺像自己在飛的,你誤會了景良兄。”至於自己剛纔好像是被原身殘存的心神影響到,一時間有些魔怔了這事,太丟雕了,決計不能承認。

    李景良猶疑地盯着雕兄看了好一會兒,雖然覺得他好像跟之前有所不同,但又想着可以是他大病初癒所以纔有所不同,便沒有多想太多,只確定他不是想不開之後,也就站了起來,“那就好那就好,是我誤會了,小雕兒你別誤會!”

    李景良是個開朗好玩的性子,兩人混熟之後,偶爾有次知道周隹這名字合起來就是一個‘雕’字之後,他也就直接對着原身叫起‘小雕兒’這個花名了。要說原身對這個花名還有些不滿,總覺得李景良是看不起自己,只當自己是隻任人玩弄的小雀,還頗爲耿耿於懷,壓根就沒想過李景良是視他爲自己人才會這般親暱地叫他的話,雕兄對這個花名則是喜歡得不得了,他就喜歡做一隻雕啊!

    比之李景良總是叫原身‘小雕兒’,原身倒是一直規規矩矩地叫他‘景良兄’,哪怕李景良說了好幾次讓他叫自己小名‘長樂’便好,他也不曾改口。當然了,雕兄也不會去改口,一來是突然改口容易引人懷疑,二則嘛,對帶頭大哥當然要尊敬啊,所以依然按着原身的叫法就行。

    這時候李景良的隨從小安子也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將他扶了起來,一臉關切,“少爺您沒事兒吧?”生怕李景良摔疼了,簡直是當兒子那般疼吧,都不知他們主僕倆到底誰纔是年紀大的那個了。

    原來李景良也是上甲板玩,看到雕兄疑似想不開,立馬丟下小安子跑來救他,中間甚至還摔了一跤,這等兄弟情還真是叫人感動呢。

    雕兄這時候也才發現李景良的長衫上都有些污漬,心中也是有些過意不去,對着李景良拱手作揖,“景良兄,是我太過冒失,叫你擔心了,還請原諒則個。”同時也對着小安子作了個揖,“也請小安子原諒則個!”

    李景良本就不在意這個更不會怪罪雕兄,不在意地拍拍身上的灰塵,“你我之間客套這個做什麼呢?”

    而小安子聽到雕兄跟自己道歉,本來還在幫李景良整理衣服的手瞬間停了下來,連連擺手,臉上也甚是惶恐,“捨不得捨不得,小的如何當得起周少爺的道歉?”

    小安子想必也是從來都沒有聽到過別人對自己的道歉,也一直謹記着自己的身份不敢有一絲半點逾越,在船上因爲怕李景良被過了病氣而一直攔住他不去看周隹,大概已經算是他對主子最大的忤逆了。

    光是這件事已經叫他惶恐得很,甚至想過事後要怎麼懲罰自己向主子請罪,更不用說聽到什麼道歉的話了,在他的認知裏,自己作爲奴僕,主子和主子的朋友都是對了,錯也是對的,而自己只要是有錯那就都是自己的。他就像是腰板被折斷了的人一樣。

    經歷過人人平等的好時代,再看向小安子這樣把所謂的規矩刻在骨子裏,動不動就要給人跪下磕頭的人,叫雕兄心裏隱隱有些不舒服,所以臉色看上去有些不好。

    而李景良大概從小生活的環境不同,所以他並沒有覺得這其中到底存在什麼問題,雖然不至於會對小安子各種打罵,但對他着實是有種高人一等的態度,也非常的心安理得,就因爲他是家裏的僕從,彷彿他的生死都是由自己做主一般。

    等跟着李景良回二等艙房間的路上,看着其他在輪船上的華國人對着洋大人們的各種奴顏媚骨卑躬屈膝,洋大人們自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用白眼看人一副施捨臉孔的模樣,更叫雕兄心中生出一股不明的憤怒,心中也不由提出了疑問,華國人的腰,還能不能直起來了?

    雖然經歷過半個世紀以後的華國,但曾經是個不學無術的學渣,雕兄真的不確定這一段二十世紀初的歷史是怎麼發展的,又或者這會不會是一個平行時空,自己可能會看不到華國人站起來的那一天。

    但此時此刻的雕兄已經在心裏暗暗下了一個決心,不管歷史是怎麼發展的,也不管會不會是平行時空,既然自己來到了這裏,就沒有當一個旁觀者的道理,自己一定要爲實行華國人有站起來,不再被欺負的那一天而奮鬥。

    大概是見過美好的時代,雕兄便願意爲如今身處黑暗中的華國人重見光明去奮鬥去抗爭,付出自己能付出的一切,甚至包括生命。

    曾經接受過愛國教育,也算是根正苗紅的雕兄,表示自己不能白來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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