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銳見狀,本能的要拔刀,結果發現自己此時渾身上下就一條短褲,雙刀都放在純子的快艇上了。
這個黑影的忽然出現,讓蘇銳的心底再度冒出了一股荒誕和危險相交織的感覺。
剛剛明明已經消失了,現在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
爲什麼他剛剛找上凱斯帝林,現在又來找歌思琳?
“接住!”純子直接把歐羅巴之刃和無塵刀遠遠地甩了過來!
蘇銳伸手握住刀柄,雙臂一震,刀鞘就已經落下,露出了那閃着寒芒的刀鋒!
只是,他此時光着腳,露着滿腿的汗毛,哪怕手持兩把絕世鋒刃,也絲毫沒有一點威風凜凜的感覺。
久洋純子見狀,搖了搖頭,也直接跳了過來。
其實,以這個黑影之前所展現出來的超級實力,恐怕蘇銳和純子聯起手來也難逃被打落海中的下場。
“歌思琳,小心!”蘇銳喊道。
“阿波羅,你放心,我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歌思琳並沒有來到蘇銳這邊,她對着蘇銳示意了一下,隨後轉過頭,看着那個黑色的身影,美麗的眸子裏面涌出了一股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情緒。
“我知道,阿波羅救了我,你也救了我,對嗎?”歌思琳問道。
她的聲音之中帶着一股非常明顯的波動。
這種波動的感覺似乎是壓抑不住的,由內心生髮出來,將歌思琳整個人都給包裹在內了。
那個黑影並沒有回答,他就這樣靜靜地看着歌思琳。
“什麼?他救了你?這怎麼可能?”聽了這句話,蘇銳簡直一臉懵逼。
以他的強悍理解能力,也沒法在第一時間弄明白歌思琳話語之中所包含着的邏輯關係。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這個黑影開口了,這句話是對歌思琳所說的。
“歌思琳,你不能去。”蘇銳眯了眯眼睛:“他絕對不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儘管這個黑影之前並沒有展現出對蘇銳的敵意,但是,由於對方身上所籠罩着的種種神祕感,蘇銳對其還是難以產生一丁點的信任。
歌思琳纔剛剛恢復健康,如果跟着這個黑影離開,說不定又是生死未卜的結局!
“年輕人,你不要這樣講,有些事情並不能只看表面。”這個黑影說着,對蘇銳搖了搖頭:“我更希望你明白的是,如果你再插手我的事情,你就不是被打落海中這麼簡單的了。”
這說話的語氣雖然清淡,但是其中卻是滿滿的威脅意味。
說完,他往前跨了一步,這一步簡簡單單,卻似乎讓整艘遊艇都連帶着震動了起來!
歌思琳轉向了蘇銳,說道:“阿波羅,你放心吧,他不會傷害我的……至少現在不會。”
這語氣之中的停頓,讓人其實很不放心。
蘇銳看着此景,心情有點莫名的複雜。
他的腦海之中有很多條線交織在一起,但是卻像是一團亂麻,他隱隱覺得這一團亂麻之中有個閃光點,只要抓住這個閃光點,那麼這一團亂麻就能被捋清,但是,蘇銳現在無法靜下心來,嘗試了好幾次也沒做到。
他還想說什麼,手腕卻已經被純子給拉住了。
“你放心吧,他不會傷害歌思琳的。”久洋純子對蘇銳說道:“這是女人的直覺。”
事實上,很難有年輕一輩進入他的法眼,這個黑影已經有很多年沒怎麼誇過人了。
而他的這一句,也絕對不是客套話。
“謝謝前輩誇獎。”純子一歪頭,馬尾辮隨風飄蕩,笑道。
穿着白色比基尼,手持忍者長刀,此時的純子在颯颯的氣質之中,又多了不少性感的味道。
純子也說不上爲什麼,這個黑影讓她完全感覺不到有任何的反感與敵對。
“歌思琳,不管怎麼樣,注意自己的安全。”蘇銳說道:“如果他真的對你好,那麼恐怕根本不會讓這場動-亂髮生,根本不會讓你有任何墜入火海之中的機會。”
歌思琳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這個黑影就先笑了起來。
“哈哈,這句話可就有點強詞奪理了,我不可能預料到世間的所有事情。”這黑影看着蘇銳,語氣之中似乎有着淡淡地嘲諷:“說起來,你還真的得對我說一聲謝謝。”
蘇銳正想問對方爲什麼自己要感謝他的時候,後者卻已經對歌思琳伸出了一隻手,然後說道:“孩子,我帶你去個地方,你的哥哥也在那裏。”
“我等了你二十年了。”歌思琳看向黑影,眼眶微紅,但是瞳孔之中的神情卻滿是堅定的味道。
這種堅定,似乎是代表着——“不親近”,也“不靠近”。
“你到底是誰!”蘇銳吼道。
他隱隱地感覺到,只要能夠解開這個黑影的身份,那麼就能順勢揭開許多謎底!
“你現在還沒必要知道。”這個黑影回答道:“確切的說,你永遠都不需要知道這個答案。”
說完,他拉着歌思琳的手腕,直接躍入了海中。
“歌思琳!”蘇銳喊了一聲,追到了甲板邊緣,探身出去。
以他的目力,已經看不到對方的蹤影了。
海浪還在徐徐涌來,好像可以抹除所有的痕跡。
“他們難道不會憋死嗎?”蘇銳皺着眉頭說道:“難道亞特蘭蒂斯的人都特別擅長憋氣?”
“也許是吧。”純子看了看蘇銳:“就我現在的水平,憋氣四十五分鐘不成問題,至少不會影響身體機能。”
聽了這句話,蘇銳明顯有些意外:“四十五分鐘?這麼長時間?”
這一下輪到純子意外了:“怎麼,你做不到嗎?”
蘇銳何止是做不到,簡直是差遠了!
“你們還是人嗎?”蘇銳說道。
純子四下看了看,說道:“現在,這一艘遊艇上只有我們兩個人了。”
蘇銳看了看純子的裝扮,聲音忽然變得艱難了起來:“好像……是的。”
“那個賭注結束了,我好像並沒有從歌思琳這個小富婆的手裏面賺到錢,所以……你得補償我。”純子輕輕地踮起腳來,對着蘇銳撅了撅嘴。
“呃……”看着純子的樣子,蘇銳的神情發苦。
這怎麼好像債權關係還反過來了呢?
“這遊艇上有浴室吧?我身上黏黏的,先去洗澡。”蘇銳捂着正在造房子的小腹,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