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開陽聽着哈哈笑,笑過之後,卻是大口的喝酒,點了根菸沉默了下來。半晌,他問道:“她跟那個青梅竹馬怎麼樣了?這都畢業了,又那麼熟,還沒結婚吶?”
“黃了。”張開也點了支菸:“就上個星期,我問她說跟黎維娟一起住,耽誤她跟林靜聯絡感情。結果她就告訴我分手了。就是她去滬市的前一天,說是倆人沒感覺。”
“哎,那既然這樣,你們說……”許開陽激靈一下坐正身體,話到嘴邊,卻又泄了氣的癱回到椅子上,嘆氣道:“還是算了吧……”
“這就對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女人有的是,沒必要非得給自己找不痛快。來,喝酒!”張開又是提了酒。
王言也笑呵呵的跟着喝,放下酒瓶子剛要說話,兜裏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出來看了一眼,隨即接通:“喂?你好?”
“有。”
“嗯,你說吧。”
“地址告訴我。”
只聽得對面一陣巴拉巴拉,而後他皺眉掛斷,看着張開跟許開陽二人說道:“我還有事兒,先走了啊,改天咱們再聚。”
說完,他起身拍了拍許開陽的肩膀,幾步走到路邊上了排在最前的一輛出租車離開。
“他這麼忙嗎?”看着遠去的出租車,許開陽下意識的問。
“你還不知道嗎?大學的時候他就神神祕祕的,現在畢業了那就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也不知道一天天的忙活什麼呢。”
“哎,你跟我透露透露,你們倆合夥,他出多少錢?給你多少股份?”
這玩意兒也不是啥祕密,張開嘿嘿笑:“十萬現金,十臺目前主流配置的電腦,一共二十來萬吧。我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平時他也不管事兒,全是我操作呢。按照時間算的話,我現在也是一個月掙別人一年都掙不到的錢了。”
“我聽說互聯網不好盈利,你現在陪的心驚膽戰吧?還得瑟呢?”
……
自人生一串離開,王言去到了火車站,在出站口找到了穿着粉襯衫、牛仔褲,揹着個棕色皮包的鄭微。畢業一個多月不算白混,至少這穿衣風格一下就上去了,給人一種幹練的感覺,還不錯。
讓出租車在她面前停下,王言在副駕駛探頭出去擺了擺手:“上車。”
“好久不見啊。”鄭微擺手招呼了一聲,上了出租車,不客氣的開口:“你先別問,找個地方請我喫飯。”
王言沒有跟她計較什麼請不請的,隨口跟司機師傅說了個地址。
出租車發動,鄭微吸了吸鼻子:“你剛纔正喝酒呢?”
“跟張開還有許開陽他們倆擼串呢。”
“許開陽?”坐在後排的鄭微扒着座位,趴到王言的身邊:“他不是挺長時間都沒有消息了嗎?怎麼突然聯繫上了?”
“他怎麼樣啊?挺好的吧?”
“還行,看着精神了不少。”王言點頭道:“你來電話之前,我們正說到你跟林靜分手。許開陽還激動了一下,想要跟你再續前緣,結果自己就泄氣了,估計現在跟張開喝悶酒呢。”
“我對他一點兒感覺都沒有,本來玩的挺好,結果弄的怪尷尬的。”鄭微哎了一聲:“你沒跟他們倆說跟你打電話的是我吧?”
“沒有,許開陽正懷着舊呢,你過去都尷尬,影響氣氛。”
“那就好,那就好。”
鄭微看着窗外,眼見王言沒話了,她一路嘰嘰喳喳不停,看啥都稀奇,好像真的離開了很久一樣。
終於,到了一家飯店中,點了菜,在鄭微的強烈建議下,又要了白酒。
“行了,現在能說什麼事兒了吧?”
“哎呀,你着什麼急?我坐了好幾個小時的火車,餓的慌,等我喫好了再跟你說。”
王言挑了挑眉,沒有表示。作爲縱橫江湖幾百載的老陰逼,鄭微的心思還是太淺。他當然能看出鄭微的意思,但是話沒出口,總是無法確定。
很快,酒菜上齊。鄭微大口的喫喝,頻頻提酒,沒話找話。儘管用的不是大杯,只是幾錢的小口杯,但鄭微的酒量也沒很高,幾杯下去,已是面紅耳赤的微醺。
這種狀態是很好的,人沒有醉,但是有些許的小迷糊,很放鬆。
所以鄭微很隨意的問道:“你跟施潔怎麼樣?”
“一直都挺好的。”
“我沒記錯的話,她比你大三歲吧?你跟我同歲,今年都是二十二,她今年二十五。按你之前跟我說的,這輩子都不打算結婚。她既然知道,又跟了你這麼多年,就沒有什麼別的想法?”
王言微笑搖頭:“有的人在一起久了會相看兩厭,有的人則是感情越來越深厚,我們倆屬於後者。”
“那她沒有想過給你生孩子嗎?畢竟既然她打算跟你一輩子的話,孩子還是越早生越好,以後年齡大了,反而會很危險。”
“是有這個打算,就是她父母那邊不好交代,我的腿容易保不住。正想着讓她出個國呢,生完了再回來。”
他沒說假話,最近施潔真的在研究這個事兒,說是想有個孩子陪自己。另外也是不知道他這個王八蛋會有多少女人,她也不打算再跟別人,爲了避免他過勞而死,得有個孩子繼承遺產。這一陣正在家裏試探父母口風呢,另外也是準備走遠點兒,生完孩子就說碰到人渣了。
鄭微沉默半晌,長出一口氣:“王言,我跟你實話說吧,我喜歡你。”
“你說過的,我知道。”
“我是說我現在還喜歡你。”
“我能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