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影視世界從藥神開始 >第一零四四章 使壞
    夫妻二人閒話着,便就相擁而眠……

    翌日,王言來到官廨才點過了卯沒一會兒,便被范仲淹叫了過去。

    “範公。”王言恭敬的行禮。

    “坐下說話。”

    “是。”

    待王言坐下,伺候的小吏上了茶,范仲淹笑問道:“感覺如何?”

    “還好。”

    “昨日宴飲,可有收穫?”

    “諸位同僚都很熱情。”

    “假話。”

    王言笑道:“若在範公府上,學生會說彼輩用心險惡,欲捧殺學生,且言語之中多有輕視,少有尊重,不整治一番,學生這通判是做不了的。”

    這不是也都說了麼……范仲淹莞爾一笑,卻是知道王言從沒把自己當外人。

    不由得問道:“可有整治之法?”

    “聽聞張籤判族人在城外設賭局,買通了縣中主簿,奪了幾百畝良田,發賣了良家妻女。不過此乃閒言碎語,做不得真,還須查實。且張籤判至多不過管教不嚴之過,難動其位。目前便止如此,學生還須看過了州中賬目以後才能找出些許問題來。”

    “不急着分配職司?”

    “想是範公認爲學生施政地方之法過於急躁,磨磨學生的性子。然則學生到底是通判,範知州總不好一直搓磨學生,到底還是要分些權柄的。”

    “所言不差。範知州自是要給王通判分些權柄的。”

    范仲淹哈哈笑了起來,又搖頭說道,“既明白了意思,又說透了話,倒是不好再與你爲難。既如此,便先去廂軍看一看。杭州在冊廂軍三千餘,分佈諸縣。錢塘有廂軍一千,官廨便在城北,自去便是。”

    “不急,先看過了賬目,找一找州官的錯漏再去不遲。”王言稍作沉吟,拱了拱手,接着說,“不瞞範公,學生已經安排了人手佔山爲王。待摸清本州大戶情形,下月便要行搶劫之事。”

    “老夫已知。”

    “哦?範公何以知曉?”

    “昨日你家中管事出門,爲我家中老僕看在眼裏。”

    王言實話實說,范仲淹也明言相告,老夫就知道你小子不省心,你安排的人老夫可是都盯着呢。

    “都是商隊護衛,通些武藝,學生琢磨了些許戰陣合擊之道,雖不比禁軍,打殺大戶家僕卻是得心應手。”

    “哦?是何方法?”

    范仲淹早年也是打過仗的,李元昊反叛以後的局面,可以說便是范仲淹穩住的。當然其中韓琦等人也出了很多力,不過說范仲淹的功勞大那是一點兒毛病沒有,正經也是知兵事的大臣。也拔擢了許多將領,最知名的狄青,以及名聲同樣不小的種世衡……

    所以王言便跟范仲淹聊了一些他所謂的‘自己琢磨了些許’的戰陣合擊之法,還現場給范仲淹演示了一下。范仲淹也是老夫聊發少年狂,考較了王言對他以前領導的一些戰鬥的看法,又討論起了對於西夏以及遼國的戰事,來了一場紙上談兵的推演。

    “子言果真天才啊……”

    “範公高看學生了,不過紙上談兵而已。”

    “子言以爲那趙括果真無能?”

    范仲淹搖了搖頭,沒再繼續說什麼兵事。他又何嘗不是在紙上談兵呢。要是能爆揍西夏、遼,又哪裏要年年交歲幣買和平,早殺過去幹死他們了。說起這些事,范仲淹一把年紀,早知了天命,也是忍不住的悲憤。

    他將一些公文推了過來,“州事要知州、通判具名其上,這些老夫已經簽好了,你拿回去看看,簽了字讓人遞下去便是。”

    說完,便又是喝起了茶水。

    王言拿起了一疊公文,拱了拱手:“學生告退。”

    這都是可以直接署名的公文,范仲淹畢竟已經都過了一遍,就算想要考較王言的敏感性,范仲淹也不會拿這種事兒正經事來找麻煩。畢竟只要公文上署了兩人的名,那就要擔責任了。擔責倒是不怕,可這卻是要在州內實行的政策,以及交給京城的報告。

    會這麼做的,只有王言的下級官員。他們會弄出一些不起眼,但是又很重要的事,以此來糊弄王言,達成他們的一些目的。公文寫作,正經是一項專業的技能。不論是現在,還是一千年以後,裏面的講究有很多。尤其工作留痕,環節可查,影響很多。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隨意的翻看了一遍以後,王言便乾脆的寫上了名,交給手下的小吏送出去,便又是去到了賬房報到。

    對於查賬,他還是很積極的。州官、縣官的命運在這裏,他的權力,也是來自這裏。

    鬥爭,聽起來是很高端的詞彙。但是實際的鬥爭,其實就是給人使壞,讓對手犯錯,抓對手把柄,到時不論是拉攏還是打壓,都掌握了主動權,將一些事情推向自己有利的方向,那便是勝利。

    王言查賬,就是在找別人的錯漏,就是要給別人使壞。別人對他的捧殺,以及之後的各種不配合,也是使壞。

    鬥爭鬥爭,既要鬥,還要爭,可沒那麼和氣。

    就如此,王言的生活短暫固定了下來。

    每日來衙門點卯,而後同范仲淹小小的閒談幾句,便拿着公文離去,看一番以後再署名。接着便一頭扎進賬房,午飯都是家裏人給送過來的。如此直到了下衙,或是參與哪個高級官員的邀請,或是同範純仁聊一聊他的施政地方之道。

    他不找麻煩,對誰都笑,老老實實的在其他人以爲沒有絲毫問題的賬房中悶着,早來早去,也很給面子,有人邀請基本都會捧場。

    而對於其他的中下級官吏,王言的態度也很和善,他見到了人總是能一口叫出別人的名字,並隨意的閒聊幾句,也算是混開了人面。反正底層的小吏都很喜歡新來的通判,以前可沒這麼和善的通判,還記得他們的名字,願意站着跟他們多說幾句話。

    只有跟隨王言的兩個小吏心有慼慼,都是不知死活的,竟然還開始背後說起了王言的好話……

    倒也不是王言不好,反而王言對他們兩個僅有的直接管理的手下,還是很好的。甚至有時候中午喫飯,還給他們也帶一份。平日裏,也是讓人如沐春風。

    但是隻有他們倆經受過王言的拷問,知道王言不好起來是個什麼樣子,真是笑着殺人吶。他們倆已經觀察了半個月,竟然沒辦法從王言的臉上讀到任何的信息。他們自問是慣會看人臉色的,這可太嚇人了。

    當然王言是不知道兩個手下的想法,肯定是沒有那麼誇張的。除了笑沒有多餘的表情,那多滲人吶。他還是會有其他表情的,只不過那都是他想展示出來的罷了,表情管理不是刻意練出來的,而是源於他八風不動的心態,畢竟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他動搖。

    又不能總板着一張臉,那會讓人很不舒服,所以也便只能微笑了……

    如此過了半個月,這天晚上範純仁帶着媳婦來王言家中喫飯小聚。

    他笑吟吟的問道:“聽聞子言兄查了半月的賬,可有所獲?”

    “自是有的。”

    王言知道範純仁看笑話的心態,畢竟見到牛逼的人喫癟遇冷,總難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尤其大家還是朋友,尤其自己還樣樣不如。也沒有壞心,就是純粹的想笑話一下,也寬慰寬慰自己。

    “哦?”

    範純仁詫異的挑眉,“說來聽聽?”

    “此乃州事,你雖有官身,卻無差遣,更非本州官吏,不可窺探。”

    有那麼一刻,涵養相當高的範純仁是想打人的。

    見他一臉怨念,王言哈哈笑:“是查到了一些賬目不對,其中定有貪污。不過具體何人所貪,還要仔細鑑察,不能妄動。”

    “數目幾何?”

    “目前有十二萬貫,乃是三年以來的差漏。”

    “竟如此多?”

    “不過樊樓快活幾月的之資。”

    “杭州如何與京城相較。”

    王言只是在表示差距而已,他轉而說道:“下月我要請範公一同查一查常平倉,想來該是有些熱鬧的。”

    “家父就任之初,便已查過了。”

    “焉知是否提前拆借糧食填了倉?或是隻有一些表面功夫?”

    範純仁沉默了,因爲確實有這個可能。他父親雖然厲害,但也不是神仙,人心難測,實在太過複雜。

    “不必憂慮,範公如今精神很好,身體好了許多,些許碩鼠而已,不成氣候。”

    “子言兄是胸有成竹啊,可是賬目之中有差?”

    “每歲秋收,常平倉需得換了陳米,補進新米。這其中的門道就頗多啊……”

    如此交流了一些常品倉運作的問題,又學到了一些新知識的範純仁說起了閒事:“不知子言是否有暇?”

    “兄長何事?”

    “我於城中書院教習,士子皆慕王子言大名,知我與你交厚,便央着我來相請。若有空閒,可以來書院與士子們講道一番。”

    “士子捧王言,王言自不可失衆望。且我道尚寡,有同道擁護,此乃莫大幸事。兄長且安排下去,小弟隨時前去。”

    “那便定在七日之後如何?”

    “甚好。”

    感謝(書友20240320140554132)大哥打賞100幣支持。

    日常感謝投月票、推薦票以及默默看書的好哥哥們的大力支持!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