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原始魔胎的主人壽元自然乾涸,纔會接受下一任主人的烙印。
“你太自負了,世間萬物相生相剋,原始魔胎同樣不例外,你就沒想過萬一本尊找到了辦法抹除烙印呢?”
白骨山中一陣沉默,隨即冷哼道:“絕無可能。”
“是嗎?”
升龍尊者冷笑着,取出了一隻巴掌高的潔白玉瓶,其上雲紋滿布,瓶口冒出一截青翠欲滴的柳枝,一滴水珠在枝梢將落未落。
隱約間,能聽到其中傳出佛徒頌經的聲音,聞之讓人心靈寧靜,彷彿迷霧掃去,蒙塵盡除,整個世界都變得更加清晰了。
“你,你手上的東西是什麼?”
突然,白骨尊者的聲音都顫抖了。
升龍尊者僅僅手持玉瓶什麼都未做,前者卻覺留在原始魔胎的烙印出現了鬆動的跡象。
“本尊僥倖,曾在起源紫竹海得到了此物,裏面裝着一滴混元真水,可破世間一切元神烙印。”
升龍尊者說完,不再理會白骨尊者的反應,她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去。”
升龍尊者揚手,玉瓶緩緩飛向原始魔胎,瓶口漸漸的傾斜,隱約有一滴散發着九色光芒的水滴將要落下。
“你休想,原始魔胎是本尊的,殺了那個賤人。”
轟。
霎那間,原始魔胎周身魔氣爆脹,血紅色的雙目透出尺長的紅芒,揮拳便要將玉瓶打碎。
“太晚了。”
升龍尊者眼中透着出一抹光芒,遠遠的一揮手。
嘩啦啦!
就見那滴九色渾元真水瞬間化做了一條九色霞光瀰漫的長河,如同天河傾倒,大量的九彩之水自瓶口涌出,直接澆在了原始魔胎的身上。
嗤嗤~~
九彩的混元真水一沾到原始魔胎上,頓時整具魔似是遇上了剋星,一拳揮到半途被迫停了下來,魔胎內部不斷傳出強烈的腐蝕聲。
“啊,本尊的烙印,不可能,絕不可能,爲什麼本尊感應不到原始魔胎的氣息了,升龍你個賤人用了什麼陰謀詭計?”
白骨尊者驚慌失措的大吼,完全沒有了無上巨頭應有的氣度。
“到了現在,還不承認失敗嗎?你留在原始魔胎的烙印徹底被抹除了,如今你沒有了不死之身,直接毀滅吧。”
轟隆。
纏繞在白骨山表面的萬千能量鎖鏈,一霎那全身消失了,可白骨山部卻傳出白骨尊者不似人聲的慘嚎,氣息以極快速度衰落着。
嗚~~
前後不足數息,九層塔內部的空間陡然陰雲密佈,雷霆如織,一條巨大的空間深淵出現,從中落下密密麻麻的血雨。
整片天空都好像要塌陷下來,彷彿老天在哭泣,可怕的景象讓一衆武者臉色煞白,驚恐的擡頭望天。
“無上巨頭隕落了,天地交感,連九層塔都擋不住天地交感產生的異象。”
有武者想到了什麼,戰戰兢兢的道出了事實。
九層塔號稱隔絕天機,使的武者的先天劫都無法降下,卻阻止不了無上巨頭隕落造成的天地異變。
此刻,不僅是九層塔內。
天地間一聲聲哭泣哀嚎的聲音響起,讓人一陣陣毛骨悚然,入眼盡是世界將要毀滅的末日景象。
升龍尊者仰天大笑:“哈哈,白骨,你終於死了,你死後留下的力量本尊會擅加利用的。”
說罷,她揚手虛空抓。
嗤嗤~~
白骨山內飛出一團團精純到無法想象的龐大能量,如同一條能量的海洋向着原始魔胎飛去。
這些能量,皆是白骨尊者死後所留,儘管被升龍尊者攝取,成爲了提升原始魔胎的薪柴。
原始魔胎的氣息在以恐怖的速度提升,周身魔氣變得更加濃郁,眼中的紅芒更加耀眼,如同兩座無垠的血海。
它立之處極短時間內似是化做了一片魔域。
“從此天上地下,無人可令本尊忌憚,哈哈……”
升龍尊者如一尊獲得勝利的女魔,肆意的大笑着,渾身透着妖豔與邪異。
可是突然,她的笑容停止,冰冷的目光看向在場一衆武者。
“你們這些小傢伙,倒是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不過本尊答應過那人,不主動傷害來此歷煉之人,既如此就抹去你等這段記憶吧。”
翁~~
一抹灰朦朦的能量籠罩在場所有武者,升龍尊者並沒有將衆人滅殺。
蕭越只覺天旋地轉,再出現時仍在古魔船,卻是離開了魔島。
“主人,我們怎麼這裏?之前我們不是要去白骨山嗎?”
“升龍尊者!”
蕭越只提了四字,眼見小金一臉的迷茫,便沒有再說。
很顯然,關於升龍尊者的一切記憶都消失了。
“不愧是無上巨頭,手段之高明讓人無法想象啊。”
蕭越嘆了口氣,他的記憶並未被抹去。
識海中三條天道禁紋守護,就算禁忌出手,都未必能對他的識海對文章,何況是無上巨頭。
白骨山一行雖然收穫不少,不僅小金蛻變了,而且身上弄到了幾十株寶藥,足夠煉製許多爐丹藥。
等出了九層塔,蕭越的實力必將迎來一次超級井噴。
畢竟他的修爲壓制太狠了,極限三花都凝聚了不說,並在此基礎上近一步蛻變,這樣雄厚的積累,已經到了無法想象的程度。
“主人改主意了,咱們去別的地方看看。”
“噢!”
小金眼中閃過迷茫,感覺好像忘記了什麼,但只要主人在身邊,去哪都可以。
看着主人的側臉,眷戀的靠了上去,小腦袋輕輕的蹭了幾下。
蕭越看着四周一片魔霧升騰,不時陰風陣陣,一座座墳冢在魔霧間隱現。
這裏處處詭異,就連大地都是黑色的,自墳冢和地縫中不時溢出黑氣。
此處絕非善地。
“咦,真巧。”
一陣打量,蕭越發現這裏極爲眼熟,此前他推衍有關秦笑的來歷,未來一角中對方便出現在這裏,還曾被人偷襲。
“是你,你居然沒死。”
就在這裏,前方魔氣濛濛的墳塋之間,傳來一道驚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