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選擇從屋頂落下,本以爲萬無一失,結果一腳落在了一個說不出的不明物體身上,柔軟且有力。

    顧清示意另外三人暫停,透過月光一看。

    好傢伙自己正踩在人家身上!那人還醒着眨巴了兩下眼睛好想是在問這是什麼情況。

    見着情況不對,另外三人也落下地來。

    整個屋子一共兩張牀和一把躺椅,本來是夠睡的,但是安排客房的人忽略了他們的站位,別人一張牀能睡倆,他們卻只能睡一個。

    “所以你們就睡在地上!怎麼不叫人給你們加客房呢,你放心咱們仙宗門說別的什麼奇珍異寶我拿不到,但開個客房這種小事還不是輕而易舉。”曹睿正打算大手一揮,展現一下他的闊氣和排面。

    結果人家捂着他的嘴對他搖頭,將屋內的燭臺點好。“侍女們都休息了,不好意思勞煩,再者這屋子裏都有許多棉絮我們也不是什麼嬌柔的人這裏的環境比起咱們嶽刀派最輝煌的時刻都要好一些。”

    說話的人正是那位揹着大刀的男子,名叫嶽池池,是一位長相氣質和智商完全不匹配的一個人。

    但一番交流下來倒是他們先和盤托出,隨後才反應過來爲何這幾人出現在他們的房間,更何況幾人都沒有遮住臉面就這樣赤裸裸站在他們幾人的眼中。

    顧清用劍柄杵了杵李懷仙,秦舟倒是自覺的站出來。

    “我們就是想看看你們這刀!這麼大一把得有多重要花多大的力氣才能提起來,順便也想知道這把刀有多快!”

    說話的人自然是秦舟,李懷仙是什麼人,堂堂掌門能站出來就不錯了,要按照李懷仙的想法,這幾個人直接一巴掌拍暈不就好了,何必多費口舌。

    “這好說啊!”嶽池一聽變從後背取下了刀,你沒看錯就是從後背取下來,他們睡覺都不取刀,揹着刀睡的。

    一下子拍到桌面上,動靜有些大,差點吵醒隔壁房間的人。

    然後秦舟試了試,提不起來,曹睿也試了試提不起來。李懷仙看了一眼,不說話也沒人敢讓他一試於是他沒動手。

    後來顧清問起他說他一眼就看出那刀是玄鐵打的,沒幾個人那得起,嶽刀派選的下一個掌門人就是他。

    嶽池是個實心眼的,噼裏啪啦說了一大堆,從這刀的來歷這刀在他手上的經歷在講到他第一次接到生意是個殺豬生意的時候他師傅的臉色都黑了。

    最終卻因爲門派太窮了,還是勉勉強強答應了,結果嶽刀派的名聲就傳開了。

    你家要殺豬?那快去嶽刀派找人啊,他們家殺豬技術可好了!

    是嘛?

    是啊!

    那價格呢?

    價格一樣的。

    後來嶽刀派美名遠播,但師傅的臉色一日不如一日,瞧着門派的弟子忙前忙後的每天卻都是些殺豬的生意,日子雖然過好了,卻把師傅過得難過了。

    眼見着師傅就要一口老血把自己氣死了,鎮上卻突然傳來了好消息。

    嶽刀派懲奸除惡了!

    “外面傳什麼?”

    “師傅,你沒聽錯,咱們嶽刀派終於走上了正軌了!”

    後來才知道,那日下山殺豬時正好一夥山匪跳出來打劫,那幾年收成不好就是山匪都搶不到喫的,於是便把注意打到那些殺豬的大戶人家去了。

    嶽刀派的弟子拿起屠刀手起刀落,山匪衣服掉光了,再一看兵器也斷了,於是連忙撤退,一邊撤退還一邊放狠話“你們給我等着!”

    回了門派師傅問可曾傷人性命,弟子回答不曾,問其緣由,那弟子說:“山匪未曾傷人性命,且搶劫糧食不過爲了飽腹也未曾讓人家破人亡。”

    師傅滿意的點了點頭,內心激動。他嶽刀派終於要走向武林了,打着揣測不安的心情打開上一代掌門留下來的線索傳給這名弟子,然後就發現……

    嶽刀派祖上也是殺豬的。

    師傅猝!

    這嶽池講了大半天口乾舌燥其他記名弟子都已經睡着了,可他還很精神,秦舟偷笑和曹睿私語:“你說他會不會想起來問我們爲什麼要跳窗進來啊?”

    曹睿抿着嘴想了一想:“應該不會,看他的反應和腦子應該問不出這樣的問題。不過倒真是沒想到嶽刀派竟然是靠殺豬發家致富的。”

    顧清加入聊天小分隊:“什麼發家致富?不是說很窮嘛?”

    “窮什麼窮,就算是放在以前各大門派揭不開鍋的時候他嶽刀派都還有豬肉喫!現在他們門派那有錢程度堪比我們半個山頭的地皮了。”

    顧清喫驚:“這麼有錢!”

    “所以你們一個是掌門一個是長老想看我刀怎麼還走屋頂啊?”嶽池指了指屋頂的洞。

    秦舟和顧清一樂,瞬間轉移戰場和嶽池同一陣線:“就是啊,你們倆說說這是爲什麼!說清楚,不然就曝光你們!”

    “……”

    女人這麼善變的?嶽池的小眼睛發出疑問。

    曹睿和秦舟掛着笑臉:你才知道?

    “害,不就是因爲我們一個是掌門一個是長老要面子嘛,這麼大的門派,這麼位高權重的兩個人怎麼能對一把刀這麼感興趣呢,顯得我們多無知。”

    嶽池想一想竟然點了點頭:“好像有點道理。”

    秦舟和顧清猝。

    回去的時候幾人還是決定從屋頂的那個洞走走,嘴裏說着不要打擾到別人。

    曹睿殿後,拉着嶽池幾番張口欲言,卻又說不出話來,只是睜着眼睛看着盡力表達自己的意思。

    眨兩下,瞪大一點,再眨兩下:這事兒……是吧……你應該懂吧?

    嶽池:?可惜了我不會醫術啊,他有難掩隱疾找上我不應該啊。

    再眨巴兩下,手舞足蹈比劃一下:今晚這事兒,兄弟保密,行不?

    嶽池:找個機會用我的刀割了你的病?

    一個大膽的想法萌生了:他不舉!

    嶽池:這不好吧?

    曹睿拉着嶽池的手,皺着眉哀求:這有什麼不好的!大家都是兄弟幫個小忙嘛。

    嶽池:那……好吧。

    曹睿一記抱拳:謝了兄弟!再見!

    然後最後出來的曹睿還規規矩矩的將屋頂的瓦片放了回去。

    還要放回去?

    廢話,自家屋頂,當然要放回去了。

    這幾人倒是走得暢快,留下嶽池輾轉反側一晚上,甚至一大早就要了一罈子好酒用來泡刀,別人問起都擺手說不用管,給刀消消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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