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歲朝賦 >誕下皇子
    道士是個假道士,混入皇宮中本意是爲了得到皇上的重用,但是沒有想到皇上對他一直十分提防,所以他還準備了另外的出路。

    不過那時候的他大約是沒有想過自己會是盛家放棄的人,虧他在臨死前都還在爲盛家籌謀。直到侍衛將他帶走的時候他的臉上都是波瀾不驚的表情,看起來未免也太過於震驚了些。

    顧炎武說到這裏的時候那是他第一次見到當時的皇后。那時候的皇后很善良也很溫柔,皇后懷孕了,日子也很足差不多就是這兩天就要臨盆了,後宮的人準備好了一切,都在等待着皇子的出生。

    顧炎武是跟着父親進宮的,本就是皇后喜歡他討個彩頭,卻沒有想到那天的皇宮會流血千里。

    道士的計謀被撞破了,但是那道士竟然從進宮的第一天起就開始給皇上下毒!皇上已經服用了一個多月的毒藥了,如今就算是發現了也是藥石無靈,沒有多少日子了。

    盛家派出了大量的殺手進宮想要直接取走皇上的性命,也就是那個時候顧炎武躲在皇后的寢宮見證了一同降生的兩個皇子。

    也就是現在的秦潭和秦烈。

    那批殺手是盛家臨時決定的,將他們派到宮中的目的根本不是爲了取皇上的性命。他們早就已經知道皇上中毒了,本就藥石無醫,所以根本沒有必要冒險,真正危險的是那兩個剛剛出生的皇子。

    論起算計人心應當沒有人能夠比的過盛家,只是盛老爺子的去世逐漸沒落了。後面的這些盛家人是連盛老爺子的一點皮毛都沒有學到。

    表面上是進去刺殺皇上的人轉眼間卻到了皇后的宮中,不用一刀一劍活生生的守在旁邊讓那些穩婆不敢動彈,就這樣放任皇后自己生,生出來了那就算皇后的本事,生不出來那就是皇后的命數了。

    可皇后盼望這兩個孩子很久了,所以幾乎是用盡了全力纔將她們生下來,等着兩個孩子生下來之後皇后也因爲大出血整個人已經奄奄一息了。

    顧炎武背後有一道傷疤,很長很長的一道口子。就是在這時候被那些殺手留下來的,他們要將兩個孩子抱走,只可惜那時候的顧炎武太小了,他搶不到兩個能夠用命護着其中一個孩子已經算是他最大的努力了。

    皇后閉眼的時候就那樣看着顧炎武說你以後就是他們的哥哥,謝謝你這麼保護他們。也正是那天顧炎武將秦潭抱到了冷宮中,求了當時的一位娘娘,她是自願入冷宮的,顧炎武求她救救這個孩子。

    從此盛家就開始培養其他妃子的皇子當皇帝,讓他們都成爲傀儡皇帝,盛家開始在整個朝堂中開始嶄露頭角。

    秦潭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成爲了冷宮中不受寵的妃子生出來的孩子,背後也是無權無勢所以盛家並沒有怎麼在意。

    等到後來秦潭長大之後就已經多次出現在衆人的面前了,盛家本來是打算暗中將他殺害的,住在冷宮中的那位娘娘突然打開了宮門出現在衆人的眼前,盛家人只是看見她的第一眼就放過了秦潭,後來再也沒有人啦刺殺他的。甚至對他好的人也越來越多了。

    可那些禮物總是送不冷宮。總是會莫名其妙的失蹤。

    時間久了就業沒有人將她當回事了。

    等到後來顧炎武在朝堂上站穩了腳跟之後,他才重新回去見到了那位他親手救出來的弟弟也就是現在的秦潭。

    後來也是顧炎武帶着秦潭一步一步的靠近皇權的中心將他推上了那個位置。

    那時候的顧將軍還不是他們口中的顧老將軍,只是一個少年郎,不是十五十六的年紀就已經在沙場上拼搏三五載了,就爲了要這一身的功名和榮譽,要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他的存在,他顧炎武要成爲天下大將軍。

    只有這樣才能保護秦潭的,護住秦潭。

    秦潭大約有些明白了爲何他口中的母親對他如此的不在乎,想來是有些可笑的。

    大約是這份想法太過於可笑,讓秦潭有些忍不住真的笑出聲來,曾幾何時自己每日真正盼望着能夠給自己一些憐愛目光的母妃原來是這樣纔對他橫眉冷眼到今日這般結局。

    “你要是早些告訴我,我當年便也就不會有這麼多期待了。”

    顧炎武搖搖頭,“但凡是早一天告訴你,你我或許都會命喪黃泉。但你不應該怨恨她,她待你極好。如果沒有她,你早在出生那天就已經死了,後來你被盛家的人發現,也是她第一次違背了自己的承諾走出了冷宮去了顧家,從顧家手裏將你的命要回來的。後來她的身子骨便越來越不好了。”

    秦潭似乎並不願意這些事實,“怎麼可能,她對我從未,笑過。”

    “我有沒有騙你,這些你都可以查到,再說我又何必騙你,我更加沒有必要騙你,你現在已經是皇上了。”顧炎武的思緒有些長,那位冷宮娘娘的面容到是再也想不起來了。

    就連皇上也是如此,他緊緊的抓着顧炎武的手筆,他說。

    “顧炎武,我剛纔忽然想不起她的面容了。”說話間聲音有些發抖,越是仔細回憶越是失去更多,一旁的秦烈來不及解釋當着秦潭的面直直的一個巴掌就將秦潭拍暈了。

    “他要是再繼續想下去,那位娘娘應該就會沒命了。”

    秦烈朝着顧炎武解釋。雙手也沒閒着搭上了秦潭的脈搏。

    “如何?”

    “中蠱了,”還沒有等着顧炎武繼續提問,他便自己說起來了,“解不了,已經融入血肉了。深入骨血了。”

    “哦。”

    這一聲“哦”有些空蕩,好像是什麼漂泊着的靈魂無根遊蕩一般。

    秦烈有些好氣又有一些好笑,“你都不在問問我什麼?中的什麼蠱之類的?”

    顧炎武的思緒被拉扯回來,“難道你會告訴我?反正從前你從來不說的。”

    “今日這蠱有些難得,你要是問了我就可以告訴你。”

    秦烈看似平靜的眼眸下藏着一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比如顧炎武一眼就能看出來的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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