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掛在書上的秦德在求饒。
“沈小姐,你看我只是編了一個故事,但其實認識你的人也不對,然後你也不用那麼煩惱了,以後許山公子都不會再來找你了,多好。我這是既替你挽回了你的聲譽,又讓你回到了自由,你不感謝我也就算了,怎麼還一直追着我打,我們也不至於這麼苦大仇深吧!”
秦德掛在樹上的時間挺長的。
不遠處的城鎮飄散起彩煙,秦德掛在樹上笑。
太高興一下子就忘了自己是一位被掛在樹上的犯錯者。剛落地就被沈文悠抓了個正着。
“你!······”
沈文悠對於秦德的腦回路不是很理解,但也沒有反抗。
此刻的沈文悠被秦德擁抱在懷裏,能夠感受到他法子內心的高興。
少女的心思總是輕易就被打動,然後沉澱數年。
沈文悠後來能夠想起的也只有他們之間的這一份歡喜。
沈文悠並不知道爲什麼秦德會突然之間這麼高興,或許與遠處的那一縷濃煙有關係吧。但秦德很高興,說是要帶着她逛京城。
京城很繁華,有別的地方買不到的錦繡雲紋,有別的地方喫不到美味佳餚。
秦德就這樣帶着沈文悠這樣走了一整天,會放慢步子等着她,會站在門口看着她,會什麼事情都問一問她的意見,會時刻關注着她的一舉一動。
少女曾以爲這是愛情,小心翼翼的迴應,又露出羞澀的笑。
“你知道爲什麼許山年年都去你家提親嘛?”
沈文悠手裏拿着剛纔秦德買給她扥小風車,玩的很高興。
“不知道。”
秦德囑咐她,走路要看路,又將她從拉到身旁來,避開了剛纔險些要撞上的木樁。
“他說是因爲你明明武功高強,橫掃整個山野,可是唯獨對他手下留情,所以他以爲你是喜歡他的的,大約你不同的原因是因爲你家裏不同意。”
沈文悠一口老血都要吐出來,“他是這樣跟你說的?你信嗎?”
秦德老師本分的回答,“我看他說話誠懇,表情淡定又帶着惋惜,我覺得他說的是真的。”
沈文悠有些想撞牆。
“我大哥不讓我打傷他,說他是個好人,而且日後還會有所作爲讓我每次都點到爲止。早知道這樣我第一次的時候就該給他九九八十一招,讓他知難而退,省的他糾纏我這麼多年。”
秦德在偷笑,沈文悠一下子慌了神,“確實我不是這個樣子的,其實,哎呀!我就是,我就是,嗯,還是很淑女的。”
“沈小姐不用特地解釋,早先我就見識過了沈小姐的本領,確實很有風格女子這樣也很好,至少能夠保護自己。”
沈文悠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可她不知道,秦德是德全。
那些所有在她眼中的溫柔體貼和細心,全然不過是德全從小養成的習慣罷了,對於德全而言,伺候這樣的小姐,比起站在皇上身邊那簡直不知道有多輕鬆。
只是這幾聲笑,恰好如命運般的都撞進了沈文悠的心理。
沈文悠動了心。故事成了真,只是換了角色。
不聲不響離開的人是秦德,也是德全。
沈文悠將整個京城都反過來找了一遍就是沒有找到人。
就是後來秦烈回來之後都很喫驚,居然有人能收服這位小姑奶奶的心。於是啞奴們開始出動,只要是在這京城的人都能夠找到線索,可是這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啞奴們失敗了。
整個京城都快要被找遍了,就是連城門口都蹲守了三天愣是沒有見到一個人。
整日茶飯不思的沈文悠讓秦烈有些看不下去,最終開口說了句話。
“其實還有一個地方沒有找。”
沈文悠擡起頭來,眼睛裏楚楚可憐,又黯然失魂。秦烈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沈文悠。
“不過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先問你,你到底有多喜歡他?你們也不過就是相處了一天,最多兩天,你又喜歡他什麼呢?”
沈文悠低下頭抱着雙膝將頭埋下。秦烈以爲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剛轉身就聽見沈文悠帶着沉悶又有些迴音的聲音傳出來。
“我喜歡他高興。”
秦烈不懂,搖搖腦袋,思考了一會兒之後還是決定帶着啞奴們畫的畫像進了皇宮。
於是沒過多久皇上開始大擺宴席,宴請的都是些滿足畫像上男子年紀的人家。
時間在一天天過去,皇上的排場都快要讓那些大臣們懷疑皇上是不是要選妃了。
可站在他身後的啞奴們還是沒有任何發現。
這些天他們幾乎將這些大戶人家,但凡是在朝廷上的人都叫了出來,可是沒有一個人像。
有眼力見的大臣們知道皇上是在找人,還以爲是盛家餘孽呢。於是就連帶着還有自己府中的家丁也一起帶進宮來,美名其曰人手不夠,進宮伺候。
皇上暗地裏對於這樣上道的大臣很是讚賞,於是見風使舵的朝廷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宴會。
但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回到寢宮的秦潭屏退了下人,秦烈從後面的屏風探出腦袋。
“還是沒有?”
皇帝這些天都有些累了,這喫飯看着也是個力氣活呢!
“你家那小姑娘到底喜歡了一個什麼人,滿京城壓根就沒有這個人,會不會你們的方向錯了?興許那人不是京城人,而是江湖人呢?”
秦烈坐下來到了一杯水遞給秦潭,“不能吧,那人的穿着打扮都是京城人士,就連語氣都是,況且他還對京城如此熟悉,看他的形勢作風應該也是個大手筆的人,怎麼說也不至於是平民人家吧?”
皇帝確實有些口渴一杯接着一杯,“要不乾脆你將畫也給我看看,萬一是宮裏的侍衛呢。”
秦烈覺得也是這個道理,將畫像拿出來遞給秦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