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聽見裏面的聲音嘛?”

    顧清看着幾人問道。

    秦舟搖頭,曹睿也是同樣的搖頭。李懷仙到是老實,“我能看懂他在說什麼。”

    ······

    “所以你們聽不見?”

    幾人點頭。

    “我聽見了。”

    幾人大驚,怎麼可能,他們在外面分明是一點聲音都聽不到的。顧清又是如何聽見聲音的。

    幾人正覺得奇怪的時候,李懷仙抓着她的手臂擡起來,蟬衣蛇頭頂的觸角正在散發出一絲微弱的熒光。

    李懷仙大約是明白了。

    “應該是蟬衣蛇能夠聽到,然後通過觸角也能夠讓顧清也聽到。”

    身後的弟子們情緒高亢,趁着幾人的不注意竟然全都涌了上來,打算衝破帳術衝進去。

    李懷仙是一個反應過來的人,“不能讓他們衝進去,帳術一旦破壞,裏面的法術也會遭受破壞,甚至會反噬到施法的那個人!”

    身後的弟子們顯然情緒激動根本停不下來。至少在他們的心目中,薛南星是沒有資格站在墨懷玉身邊的,甚至現在在他們的心中墨懷玉的突然死亡就是薛南星嚇得手,就是爲了報復他們的家主!

    可是下一瞬間所有人都聽到了一陣鈴鐺聲。

    後面的弟子們瞬間不能動彈,能做到這樣的人想來應該也只有一個了,那就是烏瞳。

    聲音是越來越刺耳,就是顧清都有些忍受不了了,但好在李懷仙捂住了她的耳朵,念起了清心咒。

    聲音越來越近,直到他們能夠看見烏瞳的那一瞬間,所有的弟子全都跪了下去!整個廣場上就看見烏瞳從對面走上來。

    可是今天的烏瞳似乎很不一樣,似乎也並不是李懷仙所認識的烏瞳。她滿身紅衣,腳上戴着一串銀色的鈴鐺,每走一步,那壓迫感就重一分,身後的弟子們就要向下在彎一點腰。

    她每走一步腳上的鈴鐺就會響一次,每響一次就會有一股內力涌出來,這些人就是被這股內力往下壓制的。

    李懷仙一時間有些怔住,因爲這樣的烏瞳不太是他認識的烏瞳了,這樣深厚的功力,就是現在的李懷仙和她對上恐怕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只是李懷仙是有些奇怪的,難道烏瞳之前就有這樣的功力一直在隱藏還是突然出現的功力。

    一直到烏瞳走到他們身邊那股刺耳的鈴鐺聲才消散。

    身後的弟子們有幾個帶頭想要站起來討個說法。結果剛站起來就能聽見一聲骨裂的聲音,那名弟子瞬間就倒了下去。

    李懷仙站在烏瞳的旁邊吞口水,剛纔他覺得他有些大意,就烏瞳現在的功力來說的話,可能也許看在她是女孩子的份上,自己不出全力的話應該會被虐的很慘。

    剛纔李懷仙十分清楚的看見烏瞳就只有一個眼神,然後一個動作,甚至都沒有大幅度的動作,僅僅只是手指動了動,那弟子的腿就骨折了!

    “以下犯上是誰教給你們的規矩!”

    烏瞳的聲音回檔在整個廣場上方,久久沒有散去。

    “跪。”

    只是簡簡單單的額一個字,下面的弟子們迅速的跪好,但好像他們並不只是簡單的跪下,而是跪了一個形狀出來,但是因爲他們站得也並不是很高,所以並沒有看清楚他們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形狀。

    不過擡手間,帳就被輕鬆的取了下來。薛南星什麼也沒做,就那樣坐在墨懷玉的身邊,看着烏瞳走進來額那一瞬間,她身上的氣質,熟悉的感覺甚至讓薛南星產生了一點錯覺。

    李懷仙走進去站在兩人中間,對着烏瞳說道,“他沒做什麼壞事,只是對於墨懷玉的死一時間無法接受而已。”

    烏瞳看着他,然後在李懷仙驚恐的眼神中,慢慢的行了一個禮,“我知道。”

    李懷仙大驚失色,他本以爲這樣的烏瞳也是誤會了薛南星想要對他動手來着,但是眼下看烏瞳這眼神。

    得。

    又是自己想多了。

    隨後烏瞳拿出一封信來,還有一根玉簪交給薛南星。

    那簪子李懷仙認出來了,是墨懷玉這些年最常用的簪子,算不上多金貴,但對於墨懷玉來說是十分的寶貴。

    薛南星不想去接,烏瞳只說了一句話,就讓他伸出了手。

    “你不接,我就扔了。這是他留給你的東西。”

    接過這封信很簡單,但是接過這封信就意味着他接受了墨懷玉了的這件事情。所以他不想,也不願意。

    但烏瞳總是能精準的猜到他短處,對啊,這是他死後留給他的東西,他沒有辦法不接的。

    還沒等薛南星將信打開,剛拿到手上,就暈了過去。

    李懷仙看着烏瞳,然後烏瞳緩緩的說道,“下了藥,睡過去了,估計要睡幾天了。”

    顧清不明白,“爲什麼?”

    “因爲怕他尋死。”李懷仙站在一旁好心的解釋。

    但眼前的烏瞳總是有股怪異感,說不上來是爲什麼,莫名的熟悉,又莫名的維和,就連顧清也是這樣的想法。

    “他爲什麼會尋死?”顧清還是不明白。

    曹睿站在身後,瞧着兩人,突然出聲;“確定了嘛?”

    “嗯,就等着幾大長老回來了。”

    仙宗門的只有一個鐘,一旦撞鐘,那就代表着一代家主的去世。

    喪鐘哀鳴,其聲久遠,長鳴悲痛,已喚魂歸。

    所有的長老都會聽見鐘聲,此曰共鳴。

    曹睿繞開秦舟的時候順勢瞧了她一眼,看起來這幾日應該是沒有好好休息更沒有好好喫飯的樣子。

    顧清好像在這個時候都十分的很會看眼色,直接走過去,抓起秦舟的手,“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

    李懷仙欣慰的一笑,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驚喜感,這樣子是不是以後自己也能夠裝個柔弱什麼的樣子。

    不過後來實在是證明李懷仙的想法是正確的。

    曹睿順着那些弟子之間的縫隙走到了廣場的中間。

    顧清和秦舟一向就是不懂就問,“他在幹什麼?”

    “放血開鎖。”

    “那你爲什麼不去?”

    這問題十分的靈魂。

    “我不配。”

    能夠走到廣場上開鎖的人一般都是被選定的人,李懷仙就算是被選中了也是不夠資格的。

    眼瞧着曹睿就這樣放血放了有好一會兒了,秦舟的手都已經十緊張的捏着顧清了。

    知道曹睿嘴脣都發白了,纔看見廣場中間緩緩的打開,從下面升起來一口棺材,底部刻有蓮花,上面也是雕刻的往生咒。

    李懷宇說這口棺材是墨懷玉自己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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