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睿看了半天,原來剛纔的秦舟表情是在自己苦惱。
他就說怎麼自己一動不動的,秦舟還是皺着眉頭。
“我有個辦法可以正大光明的出去。”
“什麼辦法。”
“你跟我回家。”
話音剛落秦舟就給了他一腳,“說什麼呢!”
曹睿揉了揉被踹了一腳的屁股,“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假裝帶你回家。”
看着秦舟的問號臉,曹睿解釋道,“現在外面都是我們家的人要不然就是盯着我的人,當然現在還包括盯着你。所以不如你現在跟我一起回家然後到了我家之後在換衣服離開,明早在回來,我在把你送回來。”
“從你家還不是會被發現。”
曹睿沉默了一會兒,“我家有暗道,從暗道走就沒有問題。”
······
曹睿的辦法是可行的,而且也是穩妥的,甚至是目前來說最安全的,也最不會暴露自己的。
但是這一切還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曹大人此刻不在家中。
“你爹······”
秦舟話沒說完,曹睿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連忙表示,“放心,都這個時辰了,我爹早就睡了。要不然就是在書房,到時候我們悄悄進去就好了。”
“誰跟你是我們了!”
曹睿選擇閉嘴。
“走吧。”
聽見秦舟的聲音,曹睿的眼神都涼了,趕緊伸出手去,秦舟笑着拍下去,“幹什麼!哪有你扶着我的道理,你自己先走不就好了。”
話雖然是這樣說的,但是曹睿出門的時候還是牽着秦舟下去的。
下面的看客們熙熙攘攘的小聲討論着,聲音細微卻鑽入了秦舟的耳裏。
“曹公子和紅綢姑娘那是聽說許久之前就認識了。”
“聽說兩人那時候就在一起了。”
“什麼聽說啊,那時候曹公子不是天天來宴春樓,不就是爲了紅綢姑娘來的。”
“就是,後來曹公子沒來之後,紅綢姑娘不是也沒有出現了嗎,也許就是跟着曹公子一起出去遊山玩水了也不一定,咱們湊什麼熱鬧。”
伴隨着一陣爽朗的笑聲,秦舟的耳根子有些發紅,走在前面的曹睿嘴角帶着一些輕微的笑容。
有人瞧見了便自以爲是說中了故事,還有些暗自高興。
那時候,明明他們還在爭鋒相對。
秦舟甩甩腦子,將這些放在身後,畢竟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臨走的時候,曹睿特地叫來了蓮生,留了紙條給李懷仙他們。
上了馬車後,秦舟問爲什麼不直接交給他們,曹睿憋着笑意,“我怕打擾顧清休息,她不是不舒服嘛?”
秦舟想想確實也是這個道理。
只有曹睿一本正經的在秦舟面前憋着笑,好像真的要做實顧清確實不舒服這件事情一般。
只是前面還在偷笑李懷仙的曹睿完全沒有料到這樣的場景,不然他應該就不會有心情去嘲笑李懷仙了,而是應該老早就在給自己做打算了。
說好的父親已經睡了?
不是說在書房?
曹睿看見這樣的場面也很是震驚,爲了讓秦舟更加自在一點,曹睿還特意讓家奴回來暗戳戳的通報了一聲。
燈火通明的大門口,站在兩邊的丫鬟,畢恭畢敬的說着少爺吉祥,聽的曹睿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走錯路了!
想身後秦舟伸出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也不知道秦舟會不會轉頭就走。
在馬車裏的秦舟雖然沒有看見外面的場景,但是從車窗透進來的光亮和外面的聲音就知道,肯定跟曹睿說的不太一眼,瞧着那隻伸進來還有些發抖的手,秦舟不知道爲什麼總是想要偷笑。
原來曹睿的膽子這麼小,也不知道是怎麼坐上仙宗門長老的位置的。
秦舟深吸了一口氣,這樣的情況應該是出乎曹睿意料之外的,反正自己來都來了總不至於半路在回去,那多給她這牌面丟臉。
所幸就大大方方的下去了,下馬車的時候輕聲在曹睿的耳邊說道,“這就是你說的夜深人靜?已經就寢或者在書房忙碌?”
曹睿只好尷尬的笑笑。
還沒等曹睿反應過來的時候,管家已經用飛一般的速度跑進了屋裏,一邊跑一邊喊着,“老爺,少爺回來了!”
這話許久沒聽還有些刺耳,甚至有些打冷戰。
曹睿第一次在夜裏見着他爹這樣生龍活虎的一面,那狀態簡直就跟不用上早朝的清晨起來一般的神清氣爽!
還有拿衣服是怎麼回事?看着簡簡單單的衣物,仔細悄悄,曹睿覺得沒有這樣坑害兒子的。
自家老爹身上沒有哪一件是簡單的東西,最關鍵的是幾乎和他身上這一身是一個路子,但是······
每一樣東西都要比他身上穿的高級很多呢!
“喲,我兒子帶着兒媳婦兒回來了!”
秦舟站在原地的腳忽然就不想邁出去了,甚至有些嘴角抽搐······
曹睿也是同樣如此。
曹大人熱情的招呼他們進去,這左鄰右舍的人瞧着熱鬧都探頭探腦的偷看,甚至還有一路跟着他們的人。
要是現在不進去,恐怕才說不清了呢!
於是兩個人在衆人的擁簇中熱熱鬧鬧的進了曹府。
剛進去沒多久裏面就傳出來歡天喜地的聲音,唱曲兒的姑娘們絡繹不絕,還有表演馬戲的。
後來這段故事被周圍的鄰居們傳成了佳話。
但是其實那天晚上秦舟和曹大人打上照面的那一瞬間就好像已經從對方的眼神中讀懂了些什麼。
外面的奴才們反正是歡天喜地的搬着凳子椅子到後面的空花園去,曹睿逮着機會問了句幹什麼。
“看戲呀,老爺今晚請了有名的徐娘子來給我們唱戲,還請了戲班!”
······
這下輪到曹睿有些看不懂了,這是什麼操作。
直到他手裏的人被他爹牽走之後,看着空空的手掌心,他才明白過來,自家老爹果然是老謀深算的人。
外人只知道曹老爺得了個兒媳婦兒高興得不得了,請了戲班和名角。
只有坐在家僕中間的曹睿看着臺上的戲班昏昏欲睡。
他爹居然就這樣把人從他手裏帶走了,於是等了許久都沒有等來人的曹睿有些坐不住了,這都什麼時辰了,秦舟待會還要趕着進宮呢。
結果推開書房的門,傻了眼,裏面就坐着一個人,他老爹,嘴裏喝着茶,跟着外面的小曲還在哼哼唧唧的十分享受。
“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