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膜拜?”此時的鮫霧神色略顯凝重,長年帶笑的眼睛,因爲憤怒而顯得更加生動起來。
他敢肯定眼前的這個女玩家,就是那個人類所說的膜拜。
已經捋清思路的鮫霧,抱着渾身滾燙,已經昏迷不醒的沙鮫,心急如焚。
他在下面給沙鮫嘗試治療過,雖然傷口沒有流血,但是她的情況沒有一點好轉。
不僅一直喊疼,而且現在已經暈厥了。
一直舉止文雅時刻注意自己形象的鮫霧,不得不着急起來。
雖然因爲他的能力更強,早早離開家裏,與這個妹妹的相處不多。
但是不能否認,她的身上留着和他相同的血。
受傷了,可以說是鍛鍊她,讓她暈死過去就是他的失職了。
“小看你了,說吧你的目的?”看出白沫停留意圖的鮫霧,不緊不慢的說到。
如果不是那極速的身影,白沫還以爲他不在意呢。
“聽說你們鮫人能滴淚成珠?”看着沙鮫的樣子,知道不用進行戰鬥的白沫,雖然心裏鬆了一口氣,但是仍然手拿武器戒備的問到。
“我把那兩個人給你,你把她給我治好。”聽着白沫的話,鮫霧雖然心中詫異,但是沒有直面回答。
滴淚成珠的事情已經是幾萬年前的事情了,這個人類怎麼知道的?
白沫微笑着搖頭,拒絕了鮫霧的提議。
畢竟一個鮫人的價值,可是遠遠大於她的所求。
而且那兩個玩家的生死關她什麼事?他們最多做一個添頭。
“你知道貪得無厭的下場嗎?”鮫霧看到白沫的拒絕,眼睛一眯,銀色的髮絲將他的臉龐遮掩,紅脣輕啓一股白霧將白沫籠罩。
從來都只有他讓別人掏東西,居然有人想要他大出血,怎麼可能?
那白霧果然有鮫人的參與。
閃身遠離的白沫,看着鮫霧兩米多高的身影面露慎重。
她還以爲不用打架呢,沒有想到涉及利益後,鮫人和人類一樣不能免俗。
看來只有讓揹包多兩具食物儲備了。
手拿武器的白沫,直衝而出,破開了濃重的霧氣後,向着雙手抱着沙鮫的鮫霧刺去。
目標眼睛。
身形一偏的鮫霧銀色的魚尾向上一揚,長達半米的魚尾將白沫的半個身子牢牢遮住,似乎打算把白沫拍下去。
巨大的壓力讓白沫不再抵抗順勢而下的同時,向旁邊一躲。
就是這裏。
接近鮫霧魚尾中部的白沫將手中的劍狠狠刺向那裏,然後快速拉出後退,躲過可能的垂死掙扎。
一模一樣的濃烈灼燒感,讓鮫霧的身形一滯。
這種疼痛是他從未體驗過的。
眼看着他的身體開始蒸騰出煙霧,並且開始變得和沙鮫一樣全身滾燙起來,鮫霧明白他們遇到天敵了。
膜拜是嗎?他記住了。
手抱沙鮫的鮫霧挺立着身子,目光平靜的看着白沫。
那雙溫和的眼睛恢復了應有的色彩,沒有了怒火的點綴,此時的鮫霧變成了白沫想象中的鮫人樣子。
既不妖豔也不平凡,那溫潤如玉的目光,以及那耀眼的銀色鱗片,讓白沫的眼睛閃閃發亮。
“呵,貪婪的人類,我記住了!”說着在白沫疑惑的目光中,鮫霧放棄了這次副本的助力召喚,返回了自己的故土。
那個膽大包天的人類,居然覬覦他的肉體,下次見到她,一定要把她囚禁起來。
爲他們族羣服務,讓她看着鮫人族壯大成長,變得強大美麗的同時,自己變得衰敗蒼老起來。
……
怎麼不見了?
召喚生物的屍體難道不是歸玩家所有?
原本等着撿屍收穫一點海洋資源的白沫,繞着鮫霧消失的地方,轉了幾圈,可是不管她怎麼看,都沒有任何僞裝的痕跡。
難道她白忙活了?
【英勇無畏的膜拜,大發神威,將副本兵種的召喚生物徹底趕跑,威名在荷塘四周傳播,被嚇跑的金色鯉魚紛紛尋求膜拜的庇護】
【因爲鮫人的消失,其附帶的特殊能力加成效果,徹底失效,荷塘濃霧將在三分鐘內消失】
【恭喜玩家膜拜獲得鮫人的遺物】
系統接連不斷的提示音,讓白沫眼睛一亮。
鮫人遺物?
難道改版的遊戲,把召喚生物的東西都做成了獎勵。
總算沒有白費力氣的白沫,心情稍微好轉了。
爲了不浪費珍珠的能力,繼續在水底遊了起來。
反正都下來了,把那兩個玩家給帶上去也好,順便賺賺小費。
不知道弓兵和刀兵的揹包裏面有沒有多餘的種子?
……
【英勇無畏的膜拜……庇護】
【……荷塘濃霧將在三分鐘內消失】
此時在木舟上面的女玩家珊珊,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們贏了?她有救了!
渾身結滿冰霧的她原以爲等不到救援。
結果隨着系統提示音的響起,她發現把她凍住的霜霧,開始融化消散,自己的體溫也開始回溫。
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發展。
被凍僵的珊珊,連忙活動起自己的四肢。
可還沒等她舒服多久,隨之而來的窒息感,讓她臉色通紅,雙手死死的掐住脖子。
她……這是怎麼了?
怎麼……不能……呼吸了……
還以爲一切都恢復正常的她,隨着窒息感不甘的昏倒在木舟上。
輕輕搖晃的木舟,將倒下的女玩家穩穩接住,四周一片沉默寂靜。
沒有了打擾,被白色的霧氣籠罩的荷塘,漸漸顯現出它原本的真面目。
原來真的有這種美景啊!
目露舒緩的王小小聽着系統的提示音,知道這次的大危機已經解除了。
他動了動因爲警惕,而顯得僵硬的身子,看着柵欄外的一片荷塘,突然想起自己原來記下的一句詩。
原來他只是覺得詩句很美,是詩人的想象力過於豐富,把它過於美化。
不過現在……
暖陽下的王小小閉眼享受着難得的陽光。
燦爛的陽光在一顆顆水珠上投射出五彩的光芒,整個荷塘宛然一塊綠色耀眼的寶石,點綴的格外美麗。
也許那個膜拜是她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