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停止，姑娘們退下，老鴇笑容滿面，聲音也帶着一絲詭異魅惑：“價高者得，起價三千大夏幣。”
“我出五千。”張無爲第一個出聲。
江九缺瞠目：“你這身子骨？”
“你懂個屁，老子老當益壯。”張無爲傲然道，接着語重心長地道：“你還年輕，這裏的水太深，你把握不住。”
水太深，你把我帶來？
“我出八千。”
“一萬……”
二層的客人迅速將價格拉到了一萬以上，張無爲顯然沒帶多少錢，摸了摸兜，嘆氣坐下。
目光看向江九缺：“你帶了多少錢？”
“你先告訴我，三層妖魔。”江九缺道。
“三層是一隻狐狸精。”張無爲搖頭道：“你惹不起的，一隻築基八重的狐狸。”
“築基八重的狐狸？”江九缺皺眉，許歌確實擋不住如此修爲的狐狸精。
“趕緊的，你帶了多少錢，先借我，明日還你。”
張無爲道：“今夜我定要讓這蛇妖知道，什麼是寶刀未老。”
“三百大夏幣。”江九缺抖了抖錢袋。
“你就三百？”張無爲一滯。
來着逛窯子，你就帶三百大夏幣？
“你說帶個入場費就夠了。”江九缺平靜道，你要說來這種地方，我都不願意來。
兩顆金珠子，他沒說，就算說了，也競爭不過其餘客人。
那些客人，已經將價格拉到兩萬了。
“可惜了。”張無爲搖頭嘆息，有些喪氣。
江九缺淡淡道：“人妖殊途。”
“不去也罷，叫上小雙和小意，我去給她們貢獻一些陽氣。”張無爲道。
江九缺挑眉：“陽氣？”
“你以爲這些妖魔，單純地出來給我們彈琴唱曲？”
張無爲瞥了他一眼，道：“今夜談情，也是獻出陽氣。”
江九缺打量這些人，大多數已經被魅惑了，一個個亢奮地叫價。
只有少部分人，還保持着理智，沒有跟着出價。
“如果能抵擋魅惑，錘鍊道心，也是一場修行。”
張無爲一副道貌傲然的樣子：“我出價，就是想讓這青蛇妖助我修行。”
這不該是法海，不，雪隱的詞麼？
江九缺怪異地看着張無爲，難不成，他也有成爲法海的潛質？
出不起價，張無爲摟着小雙和小意離開了。
江九缺不願意待在這裏，張無爲送他回了岸上。
轉身離開，回了隱者居。
進入低階頓悟狀態，參悟佛經。
金剛薩埵盤坐蓮臺，不動金剛之意瀰漫。
神魂錘鍊之法運轉，腦海中竟是浮現今日青蛇彈琴的畫面。
那魅惑之音也出現了，確實有助於修行。
一場修行下來，江九缺佛門修爲進步一截，距離築基七重初期極限，也不是很遠了。
沒有修煉道門的，他等待天黑，遁地離開，前往濟民堂。
許歌已經回來，正整理着藥材。
打開門，許歌請他入後院。
“今日，我在柳江湖樓船上，看見了你。”江九缺開門見山道。
許歌詫異道：“你不是對泛舟遊湖，沒有興趣嗎？”
“那樓船之上，滿是妖魔。”江九缺神情微冷。
“是。”許歌點頭：“我也是剛發現不久，之前請我和書生泛舟遊湖的清倌人，也是妖魔。”
“那你沒通報鎮魔殿？”江九缺皺眉道。
江九缺想起張無爲的話，那裏的水很深，妖魔背後皆有人。
“第三層的妖魔，你應付不來，以後別去了。”江九缺輕嘆道。
“我是陪書生去的。”許歌道：“他答應，爲我提供低價藥材，可救治更多百姓。”
“書生？”江九缺一怔，道：“他有這本事？”
“書生只是我的稱呼，他也以一介書生自居，在一月前，他已中進士，得鳳仙郡郡王器重，來江城擔任六品巡察。”
許歌道：“途中他遇見一女子，一見鍾情，那女子和第三層的白姑娘乃是至交，便遇上了。”
“六品巡察？身爲巡察，與妖魔混在一起？”
江九缺皺眉，大夏設有巡察，鎮魔，城主三大體系。
鎮魔殿主管妖魔，巡察調查鎮魔殿等各大官員，而城主府，則上通鳳仙郡郡王，主管百姓民生，城市秩序。
“我也不知道王爺什麼意思，會讓一普通書生擔任巡察。”
許歌苦笑道：“書生見我有修爲在身，便請我護身，可我，看不透書生身邊那女子。”
“郡王沒給書生安排一位護法？”江九缺詫異道。
“沒有，書生身邊都是些讀書人。”許歌道：“初次見面的時候，書生見我，便認爲我是高人，可我哪是什麼高人。”
“這幾日，書生神色日漸憔悴，我卻沒辦法。”
“書生居於何處？你樓船那些妖魔居於何處？”江九缺問道。
“知道，不過，他身爲巡察，通報鎮魔殿也沒用，而且你的實力？”許歌皺眉道。
江九缺的實力，他摸不準，但想來也不會太高。
“我不行，有人行便夠了。”江九缺道。
“你有把握，那便去吧，書生居住之地不遠，西方三裏，紫清苑內。”
許歌道：“那蛇妖和白姑娘，暫時不知，我可打聽。”
“嗯。”江九缺點點頭，起身離開。
離開濟民堂，遁地離開。
紫清苑內，六品巡察寧清塵，正在書房看書。
一名女子爲其輕揉雙肩，熟軟聲音道：“大人，該休息了。”
寧清塵神色疲憊，一陣睏意襲來：“夜已經這般深了？”
“是呢，明日還要去白姐姐那，可不得耽擱。”女子道。
“倩兒，那白……”
轟咔
突然，一聲炸雷響徹，一道璀璨光芒照破黑暗，照亮整個紫清苑。
濃郁的佛光籠罩而來，女子面色一變，只覺渾身劇痛，身子也冒出一絲絲黑煙。
“倩兒，你怎麼了？”寧清塵面色一變，驚懼地看着身旁女子。
哐當
書房門被一股狂風吹開，一名黑衣人立於門外。
“哪個禿驢，敢來壞我之事？”
倩兒冷哼一聲，直接衝出房外，妖魔之氣滾滾，冰冷地看着黑衣人。
“孽障，六品巡察，你也敢近身？”
江九缺神情冰冷，佛元催到極致。
嗡
一尊佛陀法相凝聚，端坐金剛蓮臺之上，雖然虛幻，卻是瀰漫出驚天佛威。
隨着佛元灌注，法相驟然放大，化作十丈大小，凌駕虛空，綻放佛威。
“不動金剛？”
“一品蓮臺？”
“菩薩境？”
佛陀法相出現剎那，江城各地，一位位武者同時將目光聚集過來，震驚地看着那尊金剛薩埵法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