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初得黃仙看重，便來了這江城，一直修行至今，不知走陰。”
江九缺面露愧色，道：“黃仙傳我仙法，可惜，我卻寸功未立。”
“原來如此，道友在江城多久了？”黃老九問道。
“已經有幾個年頭了。”江九缺道，沒有透露太多。
黃老九眼前一亮：“那道友在江城應該認識不少人吧？可能聯繫上六品巡察，寧清塵？”
“可以託朋友聯繫，黃道友，還是說說走陰吧。”
江九缺道：“最近江城亂成一團，我身邊有不少強者，不敢輕易聯繫黃仙兒。”
“也好，那我和你講講。”
黃老九也不藏私，道：“黃仙傳我們出馬本領，仙法神通，請仙上身，等到一定程度，便能開始走陰。”
“但根據黃仙兒所言，現在地獄消失，輪迴崩塌，我們想要走陰入地府，已然不可能。”
“那如何走陰？”江九缺疑惑問道。
“地府不存，一些地府傳承還在，他們手下養着不少畫皮妖，也就是鬼魂。”
黃老九道：“還有便是，人族建立的輪迴司，會收取部分鬼魂，走陰便是進入聯繫鬼魂，甚至撈出來。”
“輪迴司？”江九缺挑眉：“爲何我從未聽過？”
“人族輪迴司很小，只有郡城纔有，江城可沒有。”
黃老九不屑道，頓了頓，又補充道：“輪迴的事情，還得看那羣畫皮妖，他們掌握着極大的輪迴力量。”
“那我們走陰，便是聯繫畫皮妖？”江九缺沉吟道。
“不錯，我們走陰，主要是在鳳仙郡走，等實力到了，黃仙會爲你打造一塊黃泉令，可走陰入黃泉。”
黃老九講述道：“鳳仙郡，是黃泉道主的地盤，想要走陰，得他允許纔行。”
“那輪迴轉生，道友可瞭解？”江九缺追問道。
“不瞭解。”黃老九搖頭道：“我還沒到走陰的境界，與那羣畫皮妖接觸不多，來，喝酒。”
“喝酒。”
江九缺舉起酒罈，再次與黃老九對飲起來。
又問了一些黃泉的事情，黃老九瞭解的也不多，只知道鳳仙郡有個黃泉道主。
其餘地方的走陰，他們也不清楚。
一罈酒將喝完，江九缺思忖道：“黃道友，湖西街道，住的都是出馬？”
“道友也注意到了湖西街道？”黃老九咧嘴笑道。
“太過扎眼，怎麼能不注意？”江九缺淡淡道。
黃老九撇嘴道：“裏面也不全是出馬，還有一些小妖。”
“道友進來是做什麼？在下承蒙黃仙關照多年，一直寸功未立，也想爲黃仙做點事。”江九缺道。
“我們就是過來趁機發展香火，那些小妖，我就不知道了。”
黃老九沉吟道：“不知你供奉的是哪位黃仙，可否讓我前去參拜？”
“這，因爲身份特殊，家中並未供奉。”江九缺道：“偶爾會有朋友過來，若是供奉了，很容易就被看出來。”
黃老九點點頭，表示理解。
兩人又隨意聊了一番，夜色已深，黃老九起身告辭。
江九缺送他出門，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之中，這才遁地跟上。
來到湖西街道，家家戶戶閉門熄燈，幽暗無光。
黃老九來到一套宅院前，敲響大門。
吱呀
大門開啓，一名小童恭敬迎接：“九爺，四爺在屋內等您。”
“知道了。”黃老九淡淡道。
小童關好大門，跟在後面，隨着黃老九向屋內走去。
屋內大堂，擺放着香案，上面供奉着一隻黃皮子。
一名灰髮中年男子，跪在蒲團上，虔誠叩首。
黃老九走了進來，燃香參拜，跟着叩首，這才道：“四哥。”
“你回來了。”四爺看了他一眼，眉頭一皺：“你又跑去喫雞了？”
黃老九也不尷尬，直接點頭承認：“吃了幾隻，我認識一個新朋友，也是黃仙出馬，做的一手好雞。”
“最近別亂跑，雖說江城的人都在和狐仙們鬥法，沒精力管我們，但還是要以防萬一。”
四爺沉聲道。
“四哥放心，我心裏有數。”黃老九道。
“你這天天出去喫雞，心裏有數？”黃老四冷聲道。
就黃老九那樣子，誰看不出有問題？
正常人，誰會天天去喫雞？
“四哥，你不知道，那位道友做的雞是真香，特別是黃燜雞，那肉質嫩滑，香氣十足。”
黃老九嚥着口水道：“還有大盤雞，白斬雞，味道各不同，都是極好的，若是黃仙吃了，也會讚不絕口。”
“黃燜雞？大盤雞？白斬雞？”黃老四聽着，也有些心動了，但內心還堅定着：“你說是黃仙出馬？我們來時，黃仙爲何沒提過？”
“那位出馬名爲江九缺，修爲精深，都快能走陰了。”
黃老九道：“而且氣息精純，怕是得了黃仙真傳。”
“黃仙真傳？當真？”黃老四面露詫異，連忙問道。
“千真萬確，我驗證過，修爲遠在我之上。”
黃老九道：“他聽從黃仙吩咐，在江城潛伏几個年頭了，更重要的是，他能聯繫上六品巡察寧清塵。”
“哦？他能聯繫寧清塵？”
四爺眉頭一挑，問道：“此話當真？不會在誆你吧？”
“應該不至於，他也是託朋友介紹。”黃老九道。
“若是如此，那請他幫忙，看能否約寧清塵見上一面。”四爺道。
“可是，四哥，那菩薩兩次出現，可否是幫了寧清塵。”黃老九面露難色道。
四爺笑道：“我們只是見見，寧清塵不是喜歡造福百姓嗎？我們幫忙便是。”
“我們去幫那羣螻蟻？”黃老九皺眉，有些不願。
“當然幫，一些低級藥材，對我們又沒用，先取得好感，再提出幫忙改造一方區域，就跟着柳江湖邊一樣。”
四爺冷笑道：“到時候，那片區域就是我們做主，可以快速請黃仙入住。”
“四哥好想法，一些用不上的藥材，若能換取一個區域的香火，黃仙肯定會重重賞賜我們。”
黃老九笑道。
“別高興太早，柳江湖對岸，已經有人開始收取香火了。”四爺沉聲道。
有人開始收取香火？
地下的江九缺一愣，什麼人，這麼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