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輕輕瘦瘦的身子,你一個178CM的大漢,胳膊比人家的大腿都粗,那叫比武嗎?
那是欺負女同志!
“學過武是吧?來,我和你較量較量。”
何教官忍不住了,這是蹬鼻子上臉,欺到家門口,絕不能忍,他挽起袖子,走到楊海潮跟前。
楊海潮笑道:“我哪敢和教官動手?”
“比就比,別那麼多廢話!”
何教官突然右步前跨,左手握拳前擡,又瞬間回拉至腰部,竟是假動作,同時右手成拳,猛擊向楊海潮的肋下。
這是軍體拳裏最常見的馬步橫打,可被何教官使出了勇猛絕倫的威力。
楊海潮沒被假動作迷惑,身子右轉,右腳尖外擺,左腿擡起,屈膝,以大腿外側硬接了何教官這一拳。
砰!
如木棒打中皮鼓的悶響。
何教官只感覺撞上了一面牆,骨關節隱隱作痛。他沒料到楊海潮的大腿肌肉這麼結實,看來沒撒謊,確實是多年苦練的成果。
楊海潮面不改色,左腳閃電般往前踹去。
這一招同樣是軍體拳裏普普通通的交錯側踹,卻能以攻代守,化被動爲主動,頗爲精妙。
何教官來不及閃躲,吐氣開聲,腹部肌肉鼓脹成塊,硬接這記來勢洶洶的彈腿。
一股大力涌來,
噔!噔!
他後退了兩步。
“咦?”
張教官面露訝色,他和何教官都不算部隊裏能打的好手,但每天高強度的訓練,體質比一般人強多了。
並且他們學的軍體拳,當然不是軍訓時教學生的軍體操,而是真正的擒拿格鬥術。
這是經過國家和軍方千錘百煉、去蕪存菁而形成的殺人技,除了擊襠,就是鎖喉,要麼肘砸頸部,橫撞心窩,要麼拳打下頜,直攻腰腹,全部是人身要害。
哪怕練的不咋地,實戰似乎和那些散打、自由搏擊的沒法比,可抗擊打能力和反應能力練出來,等閒兩三個人近不了身。
何教官個子矮,力量並不弱,反應夠快,以往和張教官對打時,常常勝多敗少。
可只和楊海潮過了一招,反而是何教官落在下風。
當然,何教官也沒用全力,有輕敵大意的緣故,但橫看豎看,楊海潮吊兒郎當的樣子,怎麼也不像能和教官過招的人啊?
“我曹,我曹!”
範希白震驚的只能重複的說這兩個字,而他的心情也代表了此時兩個班級的大多數人。
餘邦彥誇道:“懂王就是懂王,沒他不會的……”
宇文易腦回路不一樣:“這肯定得是童子功吧?難怪懂王天天拿着望遠鏡,孩子那是憋得慌啊!”
經一班這邊歡呼雀躍,不管女生還是男生,全體瘋狂鼓掌,連掌心都紅了。
因爲楊海潮昨晚上的自我介紹,部分同學對他相當有好感,另一部分覺得他浮誇的,也因爲今天這一戰徹底扭轉了看法——有本事人的人,那不叫浮誇,那叫瀟灑。
反觀哲一班,無不如喪考妣。
何教官人好又可愛,很受大家喜歡,這要是爆冷落敗了,今後四年,他們思考的哲學問題,將從“忒修斯之船”變成“何教官之敗”,那可是等同於李雲龍攻打平安格勒戰役的哲學史轉折點。
當下也不再留力,左手變掌,去撥楊海潮的左腿,同時扭腰送胯,右拳後襬再往前,劃出斜上的弧線,擊打對方下頜。
這招叫內撥下勾,虛步上衝,可打下頜,可打咽喉。
喉嚨太脆弱,萬一失手是要出事的。下頜相對好些,但也只是相對喉嚨而言。
若不是楊海潮表現出讓人尊重的實力,何教官也不敢對學生用這招。
楊海潮轉身別臂,右腳猛的外踏,力從地起,貫徹全身,左手抓握右手小臂,右手變掌,屈肘下壓。
砰!
兩人再次交擊。
楊海潮擋住了這拳,同時身子如猿猴揉進,保持着左手抓握右手小臂的姿勢不變,右肘卻趁勢撞向了何教官的胸口。
這招叫蓋步右靠肘,用了左右手、腰跨和雙腿蹬地的所有力道,如果被靠實了,保管三五秒喘不過氣來,那戰鬥也就結束了。
何教官被打出了火氣,右腳突然橫跨,以豎起的右臂擋這記靠肘,身子跟着左向旋轉180度,左臂屈肘與頭同高,夾雜着凌厲的風聲,砸向楊海潮的後脖頸。
轉身左砸肘!
“老何,留手!”張教官暴喝。
可是來不及了,幸好楊海潮身手敏捷,聽到風聲,重心前移,彎腰低頭側身,右腳死死抓地,止住前衝的趨勢,左腳忽起,猛的蹬腿後踹。
何教官吃了身高體長的虧,肘部砸空,力氣用盡,躲無可躲,被楊海潮這招轉身蹬腿衝直接踹的後退了三步。
比剛纔還多一步。
勝負已分。
張教官嚇出一身冷汗,忙衝過去扶住何教官,低聲道:“瘋了嗎你?你那砸肘,要是砸中了,他不得當場昏迷?”
何教官沒說話,推開張教官,走到楊海潮跟前。
張教官拉了把沒拉住,開始後悔帶隊過來和哲學系比賽。
哲一班的學生以爲還要繼續打,“加油!何教官!”
細弱的女生聲音響起。
“何教官,加油!”
跟着是幾個男生。
隨後,哲一班如同受到布里吉塔搖起的集結號令的鼓舞,紛紛從地上站起來,聲嘶力竭的揮舞着手,爲何教官加油鼓氣。
這能忍?
宇文易吼道:“你們是沒有嘴巴嗎?”
經一班的人立馬原地爆炸,有個男生音域廣,喊出了青藏高原的氣勢:“楊海潮,沖沖衝!”
“孤山寺北賈亭西,楊哥打架數第一。”
“海潮海潮,浪比天高。”
好吧,雖然雜亂無章,沒有哲學系的口號整齊劃一,但至少聲勢不弱於對方。
兩班同學比的熱火朝天,何教官卻沒像他們想象的那樣繼續動手,而是拍了拍楊海潮的肩膀,佩服的道:“老弟,你這拳打的比我們都夠味,又穩又狠,不是行家絕對教不出來,家裏有人是XX部隊的吧?”
他低聲說了一個番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