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藥笑道:“那不是沒認識的條件嗎?”
“碰巧蘇大的老師我認識一個,可以幫你問問。“
林白藥拍下額頭,他也是忙暈了頭,有艾玉華在,何苦去找隗竹自取其辱呢?
艾玉華當即打了電話,約了那女老師明天見面,又問道:“你要去法國?”
林白藥還是用親戚企業的藉口搪塞過去,等喫完飯,看看時間不早,向艾玉華告辭,和葉素商離開家屬院。
天上不知何時飄灑着雪花,沒什麼美感,就像是老天爺抖了抖頭皮屑,嘩啦啦的鋪滿了一地。
林白藥跺了跺腳,扭頭看她手上戴着的粉色針織手套,笑道:“還戴着呢?”
葉素商皺皺鼻子,道:“這可是你花了錢的,不戴豈不是浪費了?”
以她的家世,絲毫不嫌棄兩三塊錢的破手套,這是女孩性格里最招人喜歡的地方。
享的了福,喫的了苦,耍的了狠,撒的了嬌,算不算少女界的天花板?
“哎,某人倒是暖和了,可憐我冷的的像冰……”
葉素商嬌俏的白他一眼,大大方方的握住林白藥的手,道:“本姑娘心軟,幫你暖暖。”
林白藥猛一用力,拉着她的身子往前一送,又鬆開了手。
地面有水成冰,葉素商順勢滑出數米,身姿曼妙瀟灑,最後停步站定,髮絲飛起,垂攏眉梢,美眸似嗔含羞,道:“要死啊你……”
林白藥哈哈大笑,跟着滑上冰層,雙手張開,喊道:“妖怪,老孫來也!”
可他平衡不如葉素商,踉踉蹌蹌,東倒西歪,眼看着要摔,葉素商原是準備躲開,見狀只能急忙過來扶住。
“小心。”
“哎呦。”
兩人幾乎抱在一起,偶像劇式的擁抱旋轉,四目交接,耳鬢廝磨,意境和氛圍拉滿。
葉素商突然心跳加速,盤亙在胸口的那句話幾乎脫口而出。
可話到嘴邊,卻還是喪失了勇氣,低頭扭到一邊。
林白藥若無所覺,曲指彈了下她的額頭,道:“還不鬆手?”
葉素商退後幾步,撇撇嘴道:“跟誰稀罕抱你一樣?”
林白藥笑了笑,雙手插進大衣口袋,道:“走吧,太晚宿舍要關門了。”
這會雪越下越大,轉瞬天地間白茫茫的,林白藥剛走兩步,脖子一涼,被葉素商揉了團雪塞進衣領裏。
他彎腰抓雪,也不反抗,任由葉素商在後面不停的搗亂。
幾分鐘過去,他的雪球滾成了藍球大小,抱着舉起來,眯眼睛瞪着葉素商。
“林叔叔饒命……”
葉素商低頭看看手裏還沒乒乓球大的雪球,果斷認慫,嬌呼着跑開,咯咯的笑聲在大雪紛飛的夜裏愈發的輕靈。
一直到入睡,林白藥也沒等來隗竹的電話,或者那位法學交換生的消息。
窗沿上積起厚厚的雪,可明日太陽昇起,照樣會消融不見。
過去的就過去吧……
第二天中午,林白藥和艾玉華以及她推薦的蘇大法語系老師蘇虹見面。
林白藥開的酬勞是五千塊,就算涉及到商務翻譯,這也是少見的高價。
不是每個知識分子都靠清貧活着的。
艾玉華見林白藥出手大方,這是在朋友面前給她爭面子,也開心的很,倒是讓蘇虹心裏暗暗稱奇。
她認識艾玉華好幾年了,從未見她對哪個男人這麼青睞有加,有機會得好好審問一番。
蘇虹有護照,和學校報備一下,安排好代課事宜,只等林白藥這邊通知就能出發。
接着幾天林白藥所有空閒時間都在星河映象的製作部,和曹備一起磨廣告拍攝。
週五下午,周強、姜心怡、姚春風來越州會合,加上蘇虹,出國小分隊準備完畢。
林白藥親自送他們到機場,目送飛機騰空後,驅車打道回府。
在學校門口,和唐逸、陸青蕪擦肩而過。
唐逸全當沒看到林白藥,陸青蕪面色平靜,對唐逸的殷勤並不迴應,但也沒多看林白藥一眼。
自從姚文龍事件後,唐逸和崔良川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露面,說是身體不適請了長假,但大家都明白怎麼回事。
有傳聞說崔良川在聯繫轉校,唐逸不會轉校,畢竟最後的處理結果把他摘的乾乾淨淨,可暫時避避風頭也是對的。
沒了唐逸的騷擾,林白藥能感覺到陸青蕪這段時間變了不少,性子還是那麼清冷,但至少眉宇間不再充斥着那股子擰緊的壓抑和生人勿近的疏離。
所以她加入流浪狗之家,所以她有閒情逸致去捉弄葉素商。
可唐逸的迴歸,打破了這種寧靜,又把她逼的變回了曾經的那個女孩。
林白藥直接來到凌霄園,託人去叫葉素商,沒多久她蹦蹦跳跳的走下來,頭髮披散着,沒平時馬尾辮的利落,多了幾分嫵媚清麗。
“有事快說,我在洗衣服呢……”
“唐逸回來了,你知道嗎?”
葉素商眼睛一亮,道:“崔良川呢?他回學校沒有?”
林白藥立刻察覺不對,拉着她走到旁邊沒人的角落,問道:“你是不是想對崔良川幹什麼?”
葉素商訕笑道:“沒有了……”
林白藥臉色一沉,道:“老實點。”
葉素商委屈的道:“好嘛,說就說了,兇什麼兇?我跟我老爸要了二十萬行動經費,準備崔良川回來的時候挖個坑把他給埋了,不然我出不了這口惡氣……”
林白藥哭笑不得,可又不能坐視葉素商單獨去幹這事,道:“跟我去芭蕉園。”
“幹嗎?我着急洗衣服……”
“洗衣服有什麼着急?”
“你個連女朋友都沒有的笨蛋懂什麼?女生有些衣服不能久泡……”
“放屁!叔叔解過的內衣比你穿過的都多,無非純棉的,泡不壞。”
葉素商冷哼道:“土鱉!真絲的見過嗎?”
林白藥撲哧笑道:“葉同學,你有沒有發現,現在說起下流話,你也不比我差多少了。”
葉素商面不改色,道:“這是我看九品芝麻官學的,對付壞人就得比壞人更壞。”
“是嗎?你還去錄像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