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因爲偷走腰牌的人沒有留下一丁點的線索。
但是根據慎行堂的人來報,其中一個偷腰牌之人是個女子,而且那個女子胳膊還被劃傷了。
莫名的谷慕陽腦海中出現了路之柔的面容,他想去驗證,可是大腿的傷口還沒有好,動彈不得,只好等待時機。
這段時間,谷慕容一直有去找路之柔,但是卻每每吃了個閉門羹。
谷慕容看着面前的木槿花荷包,忍不住嘆了口氣。
“司雙,她傷的真的不重嗎?”
司雙回憶着當時的情景,斟酌了一會,纔回道:“主子,當時太黑了,屬下只看到她的胳膊被劃傷了,那個腰牌上的血也都是郡主的。”
“主子,屬下說不好究竟傷的重不重,大約是沒事的。”
谷慕容擡手輕輕揉了揉額角,這是有史以來第一次,有些後悔自己的抉擇,明明可以再穩妥一點的。
每次想到那晚司雙將那沾滿鮮血的腰牌呈到自己面前,他就覺得一陣心慌。
看到谷慕容的表情,司雙忍不住開口安慰道:“主子,現在郡主正在氣頭上,或許讓她自己思考一陣,等她想明白了,自然就肯見主子了。”
谷慕容並無他法,卻依舊每天都去等路之柔。
連孟巧曼見了都忍不住問路之柔發生了什麼事,莫不是跟三皇子吵架了。
其中路之柔心裏那點怒意早就煙消雲散了,畢竟谷慕容那樣做也是爲了給自己出一口惡氣,但就是因爲這樣,她纔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索性便避而不見。
“我…”路之柔臉上涌上了迷茫,“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孟巧曼歪了下腦袋,看起來有些不解,路之柔轉過頭來,輕聲問。
“曼兒,你有沒有想過,以後要嫁給一個只愛你一個人、只娶你一個人的人。”
“自然是有想過的,那個女子不向往一生一世一雙人呢。”
路之柔自嘲的笑笑:“若我們出生的平民百姓之家,還尚可一生一世一雙人,可偏偏我們身處上層,身邊的男子那個不是三妻又四妾呢。”
孟巧曼遲疑了一下,然後試探道:“阿柔,你說的可是三殿下?”
路之柔並不想隱瞞,坦然的點了點頭。
“啊……”
孟巧曼張了張嘴,一時間竟不知道怎麼安慰路之柔,若是尋常公子,她還能說這不是沒有可能的。
但是這人卻偏偏是三皇子谷慕容,這天底下,那個皇子只取一妻呢。
“阿柔,所以你沒辦法接受嗎?”
路之柔沒有一絲的猶豫,她點點頭說:“我做不到跟其他女人同享一個男人。”
“這件事你可有跟三殿下提起過?”
路之柔回憶起谷慕容對她說的話,當下神色減緩,但是她還是搖了搖頭。
“我沒辦法相信他說的話,就算是他能做到,皇上能同意嗎?羣臣能答應嗎?”
路之柔苦笑道:“高堂之上,身不由己。”
孟巧曼輕輕皺起眉頭,她上前握住了路之柔的手。
路之柔反握住孟巧曼的手,第一次覺得自己居然也是一個這麼害怕受傷的膽小鬼。
但緊接着,孟巧曼嘴角揚起一抹笑意:“但是呢,作爲你最好的朋友,我還是無條件支持你的,既然這麼茫然,就暫時分開好好想想吧,我會幫你的。”
路之柔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然後摟住了孟巧曼,喃喃道:“還好有曼兒在我身邊。”
園中最後一茬梔子花開了,這次凋零之後,便不會在盛開。
恰逢又是一個較爲涼爽的天氣,皇后直接在涼亭處擺上了綠茶和點心,所以避暑山莊的人都紛紛前往園中觀賞梔子花。
谷慕陽的傷並沒有好,傷口僅結了一層薄薄的痂,但是他還是去了園裏,這本就是他哀求皇后,才讓大家都聚集到園中賞梔子花的。
他要親自去確認路之柔的胳膊有沒有受傷。
路之柔和孟巧曼站在梔子花樹下說笑,孟巧曼將枝頭上梔子花摘下,然後放到了路之柔的髮髻上。
“好看嗎?”
“阿柔怎樣都是好看的。”對於路之柔,孟巧曼的誇讚向來都是毫不吝嗇。
路之柔嘴角揚着笑容,她眼睛不經意看了一下遠處,然後笑意收斂了。
“走吧,我們換個地方。”
孟巧曼還沒反應過來,身邊突然走來一個人。
“阿柔,能談談嗎?”
“抱歉殿下,我跟曼兒還有事要做,失陪了。”
見路之柔轉身就走,谷慕容下意識的伸手想要將她拉住,但是還沒碰到她胳膊,手又堪堪的收住,他怕拉上路之柔手上的胳膊。
看到如此彆扭的兩個人,八皇子谷慕華困惑道:“三哥,你跟郡主吵架了?”
谷慕容言簡意賅,同谷慕華講了這段時間他們發生的事情,谷慕華忍不住笑出了聲。
“想不到三哥居然也有今天。”
谷慕容瞥了他一眼,谷慕華這纔將笑容收住。
“三哥,這種事,八弟我確實愛莫能助。”
“也沒指望你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子。”
兩人往路之柔離開的方向走着,谷慕容下定決心,今日無論如何都要同路之柔說清楚。
而太子谷慕陽在小太監的攙扶下也來到了園中,他四處張望了一下就看到了不遠處的路之柔。
谷慕陽微微眯了下眼睛,他低頭對一旁的小宮女說了幾句話,小宮女應聲往路之柔方向走去。
小宮女提着食盒,步履匆匆,等走到路之柔身邊之後,側身往路之柔的右胳膊撞了過去,路之柔反應過來之後,立馬側身避開。
小宮女摔倒在地,路之柔急忙蹲下扶她起來,然後又幫她將食盒中灑落的東西放進去。
不遠處的谷慕陽看得分明,無論是扶人還是拾東西,路之柔用的都是她的左手,而她的右手一直都比較僵硬。
谷慕陽的神色變得陰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