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所在的地方是一個比較空曠的草原,約二十里地以外是一處樹林,他們從駐紮的地方一直騎到樹林處,再返回來,誰第一個返回來,誰就是勝者。
雖然他們離着觀看的地方很遠,但是路之柔還是能夠清楚地看到谷慕容的每一個神情和動作。
谷慕容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雖然比賽很是激烈,但是他看起來卻很是輕鬆,仿若是在草原上感受風馳電掣的痛快。
路之柔看得出來,雖然谷慕容有意隱藏了自己的實力,樣樣都是在最末端的,唯獨騎馬這一項,他是沒有隱瞞的。
到了樹林邊下,谷慕容竟然排在第一名,緊隨其後的是八皇子谷慕華。
而到了返回的路上,路之柔發現谷慕容的速度明顯是降了下來,看來還是不想過於引人矚目。
谷慕華追上了谷慕容,他道:“皇兄不繼續衝了?”
谷慕容點點頭,臉上的笑意未減:“還是低調點爲好,八弟不同我一起?”
谷慕華本想甩鞭子衝到第一,但是想到划船那次,自己吃了一個大虧,還受了谷慕容一頓教訓,當下也沒了往前衝的性質。
“罷了,我便同皇兄一起吧。”
此時跟在他們身後的太子谷慕陽衝了過來,用挑釁的眼神看了他們一樣,然後甩起馬鞭揚長而去。
谷慕華切了一聲道:“他真以爲自己那樣厲害嗎?瞅瞅他那副樣子,真是令人作嘔。”
“太子越是這樣,咱們越應該高興纔對,畢竟囂張跋扈,心思都表露在臉上的人不可怕。”谷慕容意有所指的回頭看了眼遠處拼命趕來的七皇子谷慕宇,“那些隱藏在黑暗裏,蓄勢待發的人才更可怕。”
谷慕華同樣回頭看了谷慕宇一眼,然後道:“皇兄總不會還要輸給他吧?”
谷慕容揚起一抹笑意:“倒也不必如此放水,走吧,莫要讓人看出端倪來。”
比賽很快就有了結果,後半程太子谷慕陽一騎紅塵,第一個衝了過來,獲得了魁首,場外頓時發出了歡呼聲。
緊接着谷慕華第二個到達,谷慕容緊隨其後,而過了好一會,七皇子谷慕宇才姍姍來遲。
谷慕宇氣喘吁吁道:“兩位哥哥、八弟,你們可真是騎馬的好手,我真是拼命地趕都趕不上。”
“不知是誰獲得了魁首?”
太子谷慕陽哈哈大笑起來,驅馬來到谷慕宇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七弟,你還是要多加練習啊,你看看我,雖然前面不及三弟、八弟,但是我平日裏練得多,體力好,這不,還是成了這次比賽的魁首。”
谷慕宇笑着讚歎道:“還是太子哥哥厲害,簡直是樣樣精通,無人能及!”
谷慕宇的話顯然是拍到谷慕陽馬屁股上了,他仰頭大笑起來,臉上滿是驕傲的神色。
看得谷慕容和谷慕華只覺得好笑。
成德帝心情很是愉悅的賞賜了幾個皇子,連最末端的七皇子谷慕宇都有了獎賞。
將比賽全程都盡收眼底的路之柔,只覺得無聊透了,每個人心裏都藏着各種小心思,沒有實力的拼命地張揚着,有實力的人卻儘可能的讓自己低調。
孟巧曼似懂非懂,但是也沒開口問,畢竟涉及到幾位皇子了,可不是她這種小庶女能夠隨意議論的。
很快,各位世家公子也牽着馬來到了場邊,參加比賽的竟然多達三十餘人。
想來也是,爲數不多的展現自己的機會定是要把握住的。
路子武也在其中,他是一衆人裏最出挑亮眼的,也是最引人矚目的。
他到底是在南疆馳騁多年了,相對於其他人更加熟悉馬匹,所以較之其他人,多了幾分肆意和灑脫。
路之柔轉頭看向路子文,戲謔道:“二哥不去比拼一下?這可是吸引世家小姐眼光的好機會啊,二哥真的不好好的把握住?”
路子文瞪了她一眼,發現孟巧曼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神情,這才搖着扇子開了口。
“相較於騎馬射箭,我更擅長舞文弄墨,所以便不參與了。”
“哦?”路之柔狡黠一笑,她誇張道,“那不知二哥有沒有將那副畫給曼兒呢?”
那副畫確實將孟巧曼畫的很是好看,孟巧曼看後甚是歡喜,聽到路之柔提起,急忙道:“路二公子上次就給我了,特別好看,我很是喜歡。”
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孟巧曼從腰際拿出一個秀氣的荷包,然後遞給路子文。
“路二公子,這是我親手繡的荷包,送給你,感謝你把我畫的那樣好看。”
這還是孟巧曼第一次送東西給男子,這讓她害羞了起來,臉頰紅紅的,目光飄忽不定,有些不好意思看路子文。
路子文受寵若驚,急忙將孟巧曼手中的荷包接過來,然後欣喜道:“這是特意爲我繡的?”
孟巧曼點點頭,有些結巴道:“對,爲了感謝路二公子,我特意繡的。”
路之柔好整以暇的看着兩個人臉都紅透了,然後對路子文道:“看來二哥要花更多孟巧曼的畫像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路子文下意識點頭。
孟巧曼一驚,只覺得這樣不合適,於是小聲道:“不用麻煩路二公子了。”
“不麻煩,我高興得很。”
孟巧曼愣了一下,過了許久,才後知後覺的紅透了臉,一時間竟不知作何反應。
而這時,世家公子的騎馬比賽也開始了。
路之柔解救了不知所措的孟巧曼。
“不知道大哥能不能拿第一。”
路子文一手搖着扇子,一手摩挲着荷包,很是自在道:“當然會了,如果拿不到第一,真是白白在南疆駐紮這麼多年了。”
“可是我聽聞甄家的二公子也在,他貌似也很厲害。”孟巧曼道。
甄家二公子就是甄唸的哥哥甄欒,他與路子武一同在南疆駐守,實力也不容小覷。
路之柔偏過頭,發現甄念果然高聲呼喊着,讓自己哥哥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