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平望鎮的第二日,一大清早,司雙便租了個馬車,拉着谷慕容和路之柔,還有昨日剛剛得救的林雯上了路。
本來三個人應該是騎馬前去的,這樣路程會稍微快些,只需三天便能到。
但因爲林雯柔柔弱弱並不會騎馬,便只能駕馬車前往,如此一來,大約需要七天才能到了。
一路上,林雯並不是很開心,因爲她看到谷慕容經常拿着水壺問路之柔喝不喝水,時不時的噓寒問暖。
因爲馬車行的很快,所以路上很是顛簸,路之柔有些難受,谷慕容便讓路之柔躺在了自己的腿上,還時不時溫柔的摸着她的臉頰。
林雯緊緊地攥着袖子,大齊是一個民風開放的朝代,她是知曉很多達官貴人後院都有男寵,可是跟丫鬟通房沒什麼兩樣。她但是還未看過一個男人對另一個人男人這樣的體貼。
如果能想辦法讓谷慕容迴歸正道,喜歡上自己,便好了。
這樣也算是自己做了一件善事。
看着谷慕容眼中滿是愛意的樣子,林雯止不住的想,然後她便決定等去了蘇州,說什麼也要跟在谷慕容的身邊。
傍晚,京城郊外香山上的寺廟中,孟巧曼已經住在這裏兩天了,白天跟着廟裏的小和尚拜佛誦經或是看看書、練練字畫,晚上便同綠浮和巧兒去林中乘涼看星星。
比在孟家可是自在多了,所以孟巧曼心情很是舒暢。
這日孟巧曼正在廂房內寫字的時候,綠浮匆匆走了進來,她臉上的神情有些焦急。
“怎麼,這般急匆匆的,佛門淨地要心靜安神纔可。”
聽到這話,綠浮穩了穩身子,然後走到孟巧曼身邊說:“小姐,守在香山寺前的慧靈師父說,路家的二公子來了,現在正往這裏走呢。”
這話讓孟巧曼已經,而一旁正在研磨的巧兒也驚了。
“孟小姐,這可怎麼辦啊!二少爺來到這裏一看郡主不在,若是知曉了她跟三殿下一起去蘇州辦事,定是會勃然大怒,若是告知了老爺和夫人,郡主可就完了!”
巧兒又驚又急,眼淚都快落下來了。
孟巧曼也是很慌,猛地跺了跺腳,還是穩住了心神,她道:“你們別急,巧兒你先去遠處的樹林避一避,我會告知路二公子,阿柔同你一起去樹林玩去了。”
“我會勸他儘快離開,等他走了之後,我再讓綠浮找你。你自己一個人去樹林要小心點,切莫走遠了,當心遇到危險。”
看到孟巧曼這般冷靜,巧兒也逐漸從慌亂的情緒中回過神來。
“好,那便麻煩孟小姐和綠浮妹妹了!”
說完,巧兒匆匆的出了廂房,一個人往樹林裏走去。
“綠浮,你來幫我研磨,就當不知道路二公子來了。”
“是。”
沒一會,腳步聲從外面傳來,路子文走進了廂房,孟巧曼佯裝才知道路子文到來一般,她放下手中的毛筆,驚喜的看着他。
路子文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笑着說:“自阿柔來了這香山寺之後,我娘天天唸叨着她,一連三天,我都快被唸叨煩了,這不,便帶着一些喫的穿的,給你們捎過來了。”
路子文四處張望了一下,才發現路之柔並不在,他困惑道:“阿柔呢,怎麼沒看到她。”
孟巧曼神色自如道:“阿柔覺得有些悶,便同巧兒一起去後面的樹林裏散步去了,剛剛纔去,還要好一會兒纔會回來。”
路子文不疑有他,他道:“阿柔就是閒不住,整日四處亂竄,哪像孟小姐,安安靜靜的在屋裏寫字作畫。”
雖然路子文表面上好像在嫌棄路之柔,但是孟巧曼知道,這不過是在說笑罷了。
孟巧曼不經意的走到門口,望了一眼外面,然後有些的擔憂道:“天色居然這麼晚了,路公子,東西既然已經送到了,你就快些回去吧,莫要耽擱了時間,路上若是遇到危險便不好了。”
沒想到路子文卻說:“無妨,我本就是打算在這裏住一晚的。”
“從京城到這裏,要將近一日的時間,我現在回去,恐怕要到子時才能回去了,索性便在這住一晚吧,我剛剛問過慧靈師父了,好在這裏還有空房間。”
聽到這話,孟巧曼和一旁的綠浮都是一驚,孟巧曼緊緊地咬住嘴脣,她知道今日定是瞞不住了。
路子文說的也是,既然來到這裏就已經這麼晚了,那麼再回去也不現實。
看到孟巧曼的臉色有些難看,路子文擔憂道:“孟小姐,你沒事吧?莫不是生病了?看你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事已至此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孟巧曼只希望自己能說服路子文。
孟巧曼先回頭跟綠浮說了兩聲,讓她趕緊叫巧兒回來,莫要出什麼事。
等綠浮走了之後,孟巧曼才道:“路公子,我要同你說幾句話,希望你能冷靜聽我說完。”
孟巧曼將路之柔跟谷慕容一同去蘇州查案的消息告訴了路子文。
果然,路子文聽完之後,臉色都黑了,他龐然大怒,猛地站了起來。
“胡鬧,她這樣單獨跟三殿下同行,惹來風言風語,日後還怎麼嫁人?”
路子文怒氣衝衝的往外走:“我這就去告訴爹,讓他派人將阿柔捉回來了!定要好好地教訓她一番!”
看到路子文就要往外走,孟巧曼有些急了,她臉通紅,大聲吼道:“阿柔早就跟三殿下情投意合了,況且他們此行本就是爲了辦正事,解決李大人之事,路公子怎的如此不講道理!”
路子文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孟巧曼發脾氣,一時間竟有些愣住了。
外面的影衛還以爲孟巧曼遇到了危險,紛紛涌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