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面前的佛像看起來隱隱有些不對勁,谷慕容上前,輕輕敲了一下,發現這佛像竟是鏤空的。
這裏面肯定是裝了東西!
谷慕容立馬開始在佛像身上尋找不對勁兒的地方,然後敏銳的發覺了在佛像最下面有一個非常不起眼的暗格。
尤其是在夜晚,若不是谷慕容一寸一寸的排查,恐怕就會錯過。
“呵,居然隱藏的這麼深。”
谷慕容輕嘲了一下,伸手準備將暗格打開,結果剛接觸到那個暗格,暗格咔嚓一想,尖銳的刺到從裏面彈出。
谷慕容眼睛一凌,他反應很是迅速,立馬擡手躲開了。
因爲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谷慕容不確定被路之柔引走的侍衛還有多久就會回來。
再加上今夜侍衛看到了不明人士出現在閣樓附近,依李未衝那個性子,定然會過來查看,如果裏面是真正的賬本,自己拿走幾本,他定然會發現。
索性不再猶豫,谷慕容拿起腰間帶來的小刀,猛地戳了幾下,將那個暗格毀壞了。
打開暗格裏面有好多書本,谷慕容急忙拿起其中一個,隨意翻了幾下,憑藉着微弱的月光,發現這果然是關於李未衝這麼多年來記錄的賬本。
這時,外面傳來了侍衛回來的聲音,谷慕容心一沉,他合上了手中的賬本,然後又從暗格中掏了幾本出來,統統塞進了懷裏。
然後谷慕容從一旁的小窗戶奪窗而出,沿着牆邊、躲開侍衛的視線,從容的回到了廂房。
回去之後,谷慕容發現路之柔已經換好衣服在房間裏等着了。
“怎麼樣?有什麼新發現嗎?”路之柔有些緊張的問。
谷慕容臉上露出一個沉穩笑容,路之柔知道,他這是成功了!
谷慕容先換好了衣服,然後將偷來的賬本放到了桌子上。
路之柔走過去一看,發現谷慕容竟然帶回了五本。
“這都是李未衝真正的賬單嗎?”
谷慕容隨手拿起一本,搖搖頭道:“還不確定,因爲閣樓裏太黑,當時侍衛們又都回來了,所以我沒有仔細查看,只是隨手抓了幾本。”
兩人迅速翻着面前的賬本,然後驚訝的發現,只有一本是真的,其他的都是假的,不是佛經就是僞造的賬本。
“這李未衝真是謹慎,藏在暗格中的賬本也是真假參半。”
谷慕容一瞬間竟不知道是該佩服這李未衝,還是該說他過於雞賊。
路之柔卻安慰道:“沒關係,好在我們不是一無所獲,至少還有這一個真實的賬本。”
谷慕容接過路之柔翻看的那唯一一個真正的賬本,越是往後翻,臉色也是難看了起來。
看到最後谷慕容冷哼一聲,將那賬本甩到了桌子上。
“這李未衝真是好能耐,這一年貪污的錢財都能給一座城池供給了!”
路之柔若有所思道:“也不知道太子能從他這裏得利多少。”
“阿容,以你所見,就這一個賬本能夠治了李未衝的罪嗎?”
谷慕容沉思了一下,回道:“爲了保險起見,過兩日咱們還是要去找一下林姑娘的父親,如果能讓他聯合其他被李未衝害了人,聯合投狀,父皇定然會徹查李府。”
聽到谷慕容提起了這件事,路之柔想起了剛剛在佛堂遇到李老太太一事。
“阿容,我覺得李老太太是個突破口,如果能讓她將自己兒子的罪行告知於皇上,那纔是鐵證如山。”
“爲何這麼說?你今夜搜查到了什麼?”谷慕容好奇的問。
路之柔一五一十的將自己在佛堂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谷慕容,包括最後離開時,李老太太說的最後一句話。
谷慕容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看來李老太太定然是知曉了李未衝做的那些骯髒事,而且……對於李未衝的所作所爲,她顯然很是痛心的樣子。”
路之柔壓低聲音,靠近谷慕容又道:“而且,今晚我還察覺到,李老太太脖子上並沒有再戴那個昂貴的佛珠,而是帶着一個很是普通的佛珠。”
“你的意思是……”谷慕容猜測道,“李老太太是故意在提示我們?”
“我覺得是,畢竟李老太太喫齋唸佛,想必對於李未衝禍害平民一事,很是痛心,所以才下定決心大義滅親。”
“明日,我會去找李老太太確認一番,如果她真的能大義滅親,幫到我們,揭穿李未衝貪污一事,就會輕鬆很多。”
谷慕容當下就將事情定了下來。
路之柔這才轉身指了指桌子上那些假的賬本問:“這些應該怎麼處理?”
“燒掉吧。”
谷慕容淡淡道:“今日咱們夜盜賬本,明日李未衝定會知曉,恐怕會來咱們這搜查,不能留下證據。”
“至於這本真正的賬本……”
谷慕容有些犯了愁,該放在什麼地方,才能躲過李未衝的搜查呢。
“不能讓司雙過來將它帶走嗎?”
谷慕容搖搖頭:“現在已經太晚了,又加上咱們剛剛去閣樓偷了這賬本,現在李府上下保不準已經加強了防範,貿然讓司雙來,他身手再好也容易被抓,”
這時,路之柔突然想到了一個法子,她將拿過那個賬本捲了起來,然後走到了一把椅子旁,用力掰了一下,將那椅背做裝飾用的一根木頭拆了下來。
谷慕容走過來之後才發下,那根木頭居然是空心的。
路之柔將捲起來的賬本放入了空心木頭裏,然後又重新安到了椅背上,再將把椅子放到了角落裏。
“你……”谷慕容顯然眼睛一亮,沒想到路之柔竟會想出這一招。
路之柔笑道:“下午閒來無事的時候,仔細查看了一下這屋裏的東西,發現那根木頭居然是空心的。”
谷慕容走過來牽住了路之柔的手,感慨道:“阿柔,幸好此行有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