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傳到谷慕容和路之柔耳朵裏,他們立刻就反應了過來,李未衝這是懷疑賬本是哪些仇人所偷,所以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殺人滅口。
谷慕容眉頭輕皺,當機立斷說:“現在已經出了事,今天上午咱們就出李府,找林信,再問問他的態度。”
“若是李未衝有所提防,不讓我們出門怎麼辦?”
谷慕容冷靜道:“我們去街上巡查民情,他攔不得,如果他還是派人跟着我們,還是老樣子,甩開他們。”
路之柔點點頭應了下來,她想起了那些慘死的人們,頓時滿臉怒意,她咬牙切齒道:“該死的李未衝!”
谷慕容伸手捏了捏路之柔的肩膀,冷聲道:“放心,這次一定會把李未衝拉下水!”
兩人沒有再猶豫,立馬告知了李未衝一聲,李未衝自然不放心他們單獨上街,怕他們會發現什麼,但是谷慕容已經明確要求不讓李未衝跟着了,李未衝也沒有辦法,只好讓管家派人偷偷摸摸的跟着他們。
兩人自然是發現了,他們按着老法子,順利的將那些人甩開了,然後沿着記憶中的道路,到達了白日裏那座簡陋的宅子。
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林信居然一直站在宅子門口,好似是在故意等着他們一樣。
“你……你們終於來了!”
果不其然,林信看到他們之後,眼睛瞬間亮了,一張愁苦害怕的臉變得激動了起來,好像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路之柔瞭然問道:“你已經知曉了李未衝所做之事?”
林信將兩人迎進屋子裏,身子不住地發抖着。
“那些死了的人,都是被李未衝害過的人啊!”林信緊緊地攥住了拳頭,眼睛裏滿是恨意,“我們曾經聯合起來抗議過李未衝,結果被他關進了大牢,自此我們安分守己,再也沒有做過那樣的事情。”
“可沒有想到……時至今日,李未衝仍舊不放過我們!他居然要我們的性命!”
路之柔沉默了一會,纔回道:“對於這種心狠手辣之人,一味地忍讓,只會等來得寸進尺。只有反抗,才能保護自己、保護家人。”
似乎是想到了被自己賣出去的女兒,林信微微的喘着氣,最後他一字一頓道:“殿下,我答應你的提議,明日我就去找那些被李未衝害了人,我們會聯合寫下投狀,交於殿下您手中!”
谷慕容神色減緩,他擡手拍了拍林信的肩膀道:“想通了便好,此事對你們來說,沒有壞處。”
林信點點頭,他惡狠狠的說:“我就算是死,也要把李未衝的罪行揭露出來!”
看到林信的樣子,路之柔忍不住嘆了口氣,就因爲李未衝的所作所爲,將眼前這人害的家破人亡,只能躲在這破爛的宅子裏偷天度日。
如果他們沒能抓住李未衝的罪證,不知道還要多少人會陷入災難之中。
因爲林信已經豁出去了要幫谷慕容,所以沒有再猶豫,立馬讓僅有的幾個下人,拿着他早就準備好的拜帖去各家各戶登門造訪。
最後幾乎有大半的人都來了,谷慕容言簡意賅,將了昨日李未衝所作所爲,又呼籲他們寫下投狀,那些人被李未衝殺人一事嚇怕了,紛紛答應了下來。
等一封又一封含着血淚的投狀被寫下,谷慕容和路之柔都覺得胸口悶悶的,好在很快就能將這些證據交到皇帝手中了。
這時,谷慕容道:“這段時間,你們就留在這裏,不要再回去了,李未衝不會只殺幾人就善罷甘休的,爲了保證你們的安全,我會派人來保護你們。”
“至於你們的家人,我也會安排妥當的。”
一時間,所有人都忍不住激動了起來,他們再次慶幸自己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谷慕容等人來到蘇州城之後,就飛鴿傳書把其中一支影衛分隊招來了蘇州城,以備不時之需,現在可以用的上了。
兩人拿着投狀出了林信住處後,路之柔便問:“阿容,咱們手頭上的東西過於重要,不如我們親自送回京?”
谷慕容卻搖搖頭道:“咱們將這些人聚集在這裏,還安排了人手保護他們,陣勢過大,若是我們不去西杭,而是回京,他會察覺到不對勁兒的,從而查到咱們身上,。”
“所以我們暫時不能回京,按照原計劃,去西杭撫慰災民。”
谷慕容頓了頓又道:“更何況……說好了要帶你好好地看看西杭風景的。”
看着谷慕容柔和的面容,路之柔心一軟,她伸手,輕輕地握住了谷慕容的手。
“好,我們便去西杭。”
他們將賬本還有李老太太和林信爲首的投狀隨身攜帶到了身上,然後向李未衝辭行,前往西杭。
李未衝正處在焦頭爛額的局面,自然是不肯放他們離開,如果真的是他們偷走了賬本,李未衝可就真的是小命不保了。
“殿下,這幾日下官府上出了點事,下官一直再處理,未能帶殿下等人好好逛逛這蘇州城,不如殿下多留幾日,讓下官好好陪殿下逛逛。”
但是谷慕容態度很是強硬,他似笑非笑道:“本王近日觀李大人,可謂是廉潔愛民,每日每頓皆爲素食,街上到處可見施粥濟民的攤子,向來本王從西杭回京,也可以好好地替李大人在父皇面前美言幾句了。”
“且本王此行的目的,就是爲了南下撫慰西杭的難民,如果耽擱了時辰,誤了重要之事,恐會連累李大人,所以本王思來想去,不得不走。”
谷慕容軟硬皆施,最終說的李未衝啞口無言,只好閉嘴作罷,眼睜睜的看着谷慕容和路之柔出了路府。
而司雙已經駕着馬車等在蘇州城門邊上了。
等到了城門口,兩人才發現,林雯居然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