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紓瑤深吸一口氣,然後掏出了自己的玉簡,將玉簡調到仙盟交流會複賽匹配結果的頁面,又重新看了一遍自己和柏亞川匹配的對手。

    沒有看錯。

    玉簡上,仍舊是那六個刺眼的金色大字。

    柏亞川——梅倦之。

    安紓瑤——樓臧天。

    安紓瑤捂住心口:窒息!

    她和川哥這是什麼絕世運氣?她匹配的對手,是第一組的最強散修繃帶男,而川哥匹配的對手,則是擁有雙魂,邪魂強到連大乘期修爲的大能都咋舌的梅倦之。

    整個仙盟交流會最難對付的兩個人,都被他倆包圓了。

    相比之下,梅吟雪的對手就太好對付了,只是第五組正常晉級的一個劍修,金丹修爲,在初賽時表現也並不突出,以至於大多數人在看到這個名字時,都不知道這人是誰,要點進修士簡介裏查看信息,才勉強想起來好像是有這麼一個人。

    安紓瑤擔心了梅吟雪半天,結果最後真如柏亞川所言,梅吟雪沒對上梅倦之,柏亞川先對上了。

    “你這個烏鴉嘴!”安紓瑤氣鼓鼓的錘了柏亞川一拳,“都跟你強調過很多次了,不準說不吉利的話,會招來厄運的,你總不聽,現在可好,你真對上梅倦之了。”

    柏亞川汗顏:他也沒想到,他嘴巴這麼靈。

    那他之前還說過這次交流會他會奪冠,能不能也一起應驗下?

    柏亞川一向心大,對上梅倦之,他也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打就完了唄!打得過最好,打不過就承認自己技不如人,回去努力修煉,下次再贏回來。

    少年心中燃着炙熱的火,再多艱難險阻,也無法將這火焰熄滅。

    他從不畏懼強敵,強大的敵人,只會讓他更興奮。

    “怎麼辦呀?”安紓瑤都要愁死了,她撇了撇嘴巴,臉頰順勢鼓了起來,氣成了一隻小河豚,“我們運氣怎麼這麼差呀。”

    柏亞川被逗笑了,他湊了過來,十分手欠的用食指戳了戳安紓瑤鼓起的臉頰:“什麼怎麼辦?打就完了。”

    少年爽朗一笑:“別小瞧我,我可是很強的。”

    小河豚被戳的泄了氣,安紓瑤杏眼兒眨了眨了,突然笑了。

    也對,打就完了。

    結果已經成這樣了,愁也沒用,他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好好準備複賽,不求贏,但求打得痛快。

    果然,還是單細胞生物看世界更通透。

    安紓瑤不愁了,她擡頭,認真的凝向柏亞川:“川哥,你要答應我,複賽的時候不可以逞強,打不過就認輸,梅倦之邪魂的性格很惡劣,別跟他死磕。”

    “剛纔是誰說不準說不吉利的話來着?”柏亞川拿眼梢去瞥安紓瑤,“而且你對我也太沒信心了吧?”

    他伸手捏安紓瑤的臉:“正確的說法應該是‘川哥,一定要贏’。”

    話音剛落,柏亞川腦袋上便遭到了沉重一擊。

    玉衡真人用劍柄在柏亞川腦袋上狠狠敲了一下:“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臭小子,居然敢趁機捏瑤瑤的臉。

    他都沒捏過!

    ……咳咳,他的意思是,男女授受不親,大豬蹄子們都滾遠點兒,別玷污他家小白菜。

    哪怕是他自己家的豬,也不行。

    “瑤瑤說得很對,打不過就認輸,這場大賽的名字叫仙盟交流會,不叫仙盟生死賽,沒必要死磕。”玉衡真人道,“何況你們還小,以後有的是贏的機會,這次不行,下回再來嘛。”

    安紓瑤乖巧的點頭,正欲恭敬的回一句“徒兒知道了”,還沒來得及說,又聽玉衡真人道:“而且獎金也就一萬高階靈石,這麼點兒錢,不至於拼命。”

    安紓瑤和柏亞川耳朵同時豎了起來:還有獎金?

    糟糕,剛壓下去的勝負欲,又蠢蠢欲動了!

    被複賽的事一攪和,幾人都沒了繼續觀賞神樹的興致,便打道回府了。

    離開前,安紓瑤悄悄在神樹的某片葉子上施了個咒。

    很簡單的一個咒,沒有任何害處,只是會在阮安寧靠近神樹的時候,自動破解,與此同時,施展咒術的安紓瑤,也就得到了信息:阮安寧來偷神樹了。

    無害的咒術,咒力都很微弱,不易被察覺,神樹枝繁葉茂,樹葉無窮無盡,這咒隱蔽性就更強了,就算正乾宮有重兵把守,也很難發現。

    安紓瑤不知道阮安寧接下來的計劃,所以下這個咒,以防萬一。

    宋府南院,陸在清他們也在查看複賽的匹配結果。

    本來陸在清挺高興的,因爲他匹配的是一個心動修爲的菜雞,跟他的修爲差三個級別,下場比賽他躺着都能贏。

    可他很快就高興不起來了,因爲他看到了安紓瑤匹配的對手是樓臧天。

    “樓臧天?是第一組那個渾身纏滿繃帶的怪人對吧?”陸在清道,“淦,小師妹運氣也太差了吧,居然匹配上這麼個怪物。”

    他還記得樓臧天初賽時的表現。

    實力堪稱恐怖。

    宗景灝扭頭看了陸在清一眼,表情一言難盡:“小川更倒黴。”

    “哈?”陸在清沒留意柏亞川的匹配對手,聽宗景灝這麼一說,他有些好奇了,“還能比小師妹更倒黴?小川匹配了誰?”

    宗景灝:“梅倦之。”

    陸在清:“……”

    “這倆倒黴孩子呀。”陸在清搖頭感慨着,“棄權吧,命更重要。”

    在藤椅上躺屍的藺宴,聽到這話,倦懶的掀起了一隻眼的眼皮,他似笑非笑:“也不一定要棄權,我有辦法能讓小師妹穩贏下場比賽。”

    話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藺宴身上。

    宗景灝說:“大師兄,別鬧。”

    陸在清乾笑了兩聲:“哈哈,大師兄,你可真會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藺宴重新闔上了眸子,下一瞬,劍光一閃,藺宴不知何時從藤椅上起來了,他握着劍,陰惻惻的笑,“現在,我就去把樓臧天砍了,讓他喪失參加複賽的能力,小師妹絕對穩贏。”

    陸在清:“?”你認真的嗎?

    宗景灝則開始摸下巴,理智分析:“這方法,確實行得通。”

    陸在清:“???”你們認真的嗎?!

    耗子,別嚇我!

    安紓瑤和柏亞川就是在這時候回到南院的。

    兩人剛踏進南院,就看到他們溫文爾雅,知書達理的大師兄拎着劍要去砍樓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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