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蘭騎馬來到太守府中拜見袁胤。

    本來以陳蘭的官職並不比袁胤低,只是這袁胤作爲西陵太守,掌握着西陵的軍政大權,陳蘭卻是要以他爲主。

    更何況這袁胤乃是袁術的從弟,在袁術的一班文武當中地位很高。

    陳蘭終究是外臣,差了一籌。

    此刻袁胤正在飲酒,看到陳蘭進來急忙請陳蘭坐下。

    陳蘭開口道:“袁大人,那陳軒帶了八千大軍現在就在城外,還請大人定奪。”

    袁胤聽了只是微微一笑:“不過是八千人而已,有什麼可怕的,我城中有三萬士兵,西陵城牆更是高達九丈,陳將軍勿需擔憂,來,飲酒。”

    陳蘭聽了不由搖頭道:“袁大人此言差矣,那陳軒兵馬雖只有八千,但皆是精銳,而我城中雖有三萬,卻老弱居多,而且那陳軒詭計多端,不可輕視啊!”

    袁胤聽了冷笑一聲:“想不到主公手下的驍將陳蘭將軍也有害怕的時候,小小的一個陳軒罷了,我的侄兒袁亮英勇善戰,定能取他頭顱。”

    自袁術兵敗以後,陳蘭便奉命來到西陵城,分去了袁胤不少的權利,袁胤對他早就心有不滿,只是沒有想到會在這種關鍵發難。

    陳蘭心中也很不滿,冷哼道:“袁大人,那陳軒說了,讓我們給他支援一些糧草,他便離去,不然就要對我們發起總攻了。”

    袁胤嘿嘿一笑:“攻就攻,本太守還會怕他不成?正好這次北上對戰曹操,本太守沒有機會一展身手,早就手癢癢了。”

    說着,將酒杯擱下,直接換了一身鎧甲,點齊兵馬,來到城牆處。

    陳蘭氣呼呼的從太守府裏走出,大罵道:“豎子,不足與謀。”

    陳軒原本開口索要糧草就是一個離間計,只是沒有想到二人之間的關係這麼脆弱,纔剛開始便已經鬧僵。

    半個時辰之後,袁胤出現在城頭之上,大聲道:“陳軒小兒,趕快從哪裏來滾回哪裏去,不然的話,我一聲令下,定叫你片甲不留!”

    陳軒的大帳裏,一名士兵進來稟報:“主公,那西陵太守正在城牆之上喊話挑釁。”

    “是嗎?”

    陳軒微微一笑:“看來袁胤對自己很自信啊!”

    說着,冷聲道:“甘寧聽令。”

    “在!”

    甘寧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激動的向前跨出一步。

    “我令你去陣前挑戰,給這個袁胤一點顏色瞧瞧,其餘諸將隨我給興霸壓陣。”

    說完,便出了大帳。

    甘寧手持鐵索來到陣前大聲的喊道:“錦帆甘寧在此,城內鼠輩可敢一戰?”

    城牆之上,袁胤不屑的冷笑道:“這甘寧吾連名字都沒聽過,也敢陣前叫戰,誰替本太守去取他首級?”

    “末將願往。”

    這時,一名紅袍小將站了出來,正是袁胤的侄兒袁亮,弓馬嫺熟,亦是一名猛將。

    陳蘭在一旁冷眼旁觀。

    他曾經和袁亮比試過,知道這袁亮雖然不是自己的對手,但也絕對是一員猛將,正好可以讓袁亮探探陳軒的虛實。

    城門打開,袁亮騎馬衝了出來。

    “你叫甘寧對吧,記住,取你首級者乃是軍司馬袁亮。”

    這袁亮年歲不大,但聲音倒是洪亮,此刻縱馬殺來,亦是氣勢洶洶。

    “我侄兒袁亮武藝超羣,定能夠將那甘寧首級取下。”

    袁胤捋着鬍鬚,呵呵的笑道。

    只是話音纔剛剛落下,就見甘寧將手中鐵索襲向袁亮。

    那袁亮舉起長槍相迎,只聽空中“叮叮噹噹”兩聲脆響,然後袁亮的喉嚨就被鐵索擊碎,墜於馬下,頓時袁胤這邊的歡呼聲戛然而止。

    而陳軒這邊士兵們齊喊:“殺殺殺”

    聲音震霄而起,城牆之上袁胤和衆將士的臉都白了。

    就連陳蘭也是瞳孔猛縮,那袁亮實力雖不如他,但也可以與他戰上五十多回合,現在面對甘寧,竟僅一招就被斬殺馬下。

    “世間何時出了這樣一名猛將,爲何以前從未聽過?”

    “城內宵小,甘寧在此,誰敢出來一戰?”

    甘寧站在城下大聲的喊道。

    區區袁亮最多隻能算下酒菜,怎麼能夠讓他盡興,他連半分的力氣還沒出呢。

    “豎子狂妄!”

    袁胤神色變化,最後竟將目光望向陳蘭。

    “陳蘭將軍,你乃是陛下手下大將,不如你……”

    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陳蘭打斷:“袁太守,我最近身體不適,恐怕不能出戰。”

    不是陳蘭不想,只是甘寧實力太過恐怖,他若貿然衝出去,那恐怕也是送死。

    袁胤一看這種情況,己方士氣低落,乾脆鳴金收兵。

    甘寧在城下罵了一會兒,那袁胤就是不再派人出戰,只好驅馬返回。

    陳軒騎在馬背之上,望着城牆之上飄蕩的旗幟,對太史慈直說道:“子義,給我射下來。”

    太史慈拱了拱手領命,策馬向前百步之後,直接彎弓如滿月,每一箭射出,必有一杆大旗應聲而落。

    連射十箭,十杆大旗全部折斷。

    站在城牆上的袁胤更是嚇得臉色慘白,尤其是太史慈又一箭瞄準了他的腦袋,直接射來。

    如果不是他躲得快,恐怕就要當場被射殺。

    縱然如此,那箭矢射中他身後一個護衛的腦袋,整個腦袋都直接爆開,驚的城牆之上一片混亂。

    “回!回!”

    袁胤急忙返回城中。

    而此時,陳軒也鳴金收兵,待到夜晚之時,把寫滿字的絹布裹在箭身之上,全部射入城中。

    在絹布之上寫的乃是“勸降書”。

    大概內容是:只殺袁胤一人,其他投降者概不追究。

    又寫了陳軒在北方大破袁術十八連營,二十萬大軍都擋不住他的鐵騎,之所以不攻取西陵城,只不過是心懷仁慈,若西陵城一直不肯投降,那便只好強攻,到時必定血流成河,屍骨滿地。

    一邊用“概不追究”來穩定人心,一邊又以“血流成河”來威脅恐嚇。

    所謂上兵伐謀,攻城爲下,攻心爲上。

    尤其是此刻,西陵城中,人心散亂,白天被甘寧殺了袁亮,更是給他們留下一種陳軒兵馬不可戰勝的印象。

    當勸降書鋪天蓋地的落入城中,第二日袁胤起來之時,看到外面就連的自己親兵都在悄悄地傳閱。

    兩名士兵見到袁胤以後,急忙把絹布塞到懷裏,卻被袁胤看到強搶過來。

    一看上面內容,頓時勃然大怒,拔出寶劍將兩名親兵斬殺,又衝出去連殺數人,這才罷休。

    氣呼呼的回到大殿內飲酒發泄。

    陳蘭自然也看到了勸降書,又聽說了袁胤打殺士兵,頓時長嘆一聲,知道軍心已經動搖,城破只是遲早的事情。

    就在陳蘭憂愁之時,突然門下士兵彙報,說有一位名叫龐士元的人在外面求見。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