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酒宴結束以後,衆人打算離開。

    甄堯正在和高明低語着什麼。

    陳軒突然走了過去,說道:“甄公子,能借一步說話嗎?”

    甄堯的臉上露出幾分疑惑。

    那會他主動敬陳軒酒的時候,陳軒一副淡然的樣子,現在單獨找自己幹什麼?

    難道那會兒故作清高,現在纔想要毛遂自薦?

    這樣一想,甄堯心中升起幾分鄙夷。

    不過因爲陳軒是沈西帶的來的人,他也不好不給沈西面子,於是點了點頭,和陳軒來到一處僻靜處。

    “陳公子,有什麼話說吧。”

    甄堯淡淡的說道。

    今天雖然在席間沒少喝酒,但他眼神卻非常的清澈。

    陳軒開口道:“令妹甄宓可還好?”

    聽到陳軒竟然打聽自己妹妹的事情,甄堯頓時眉頭皺了起來。

    自己妹妹雖然是鄴城第一美女,喜歡她的人不在少數,可現在就要與袁熙完婚了,有人竟然還敢惦記她,當即讓他臉上升起幾分不悅。

    “我妹妹好不好與你有什麼關係?我勸你還是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

    甄堯說完,就要轉身離開,陳軒卻急忙拉住了他的手腕。

    “甄公子先別急着離開,我這裏有一樣東西,請你轉交給令妹。”

    說着,將那羅帕拿了出來。

    甄堯看到羅帕的瞬間,頓時身軀一震,目光死死地盯着陳軒。

    前些日子自己五妹突然離家出走,害得甄家一通好找,可沒過兩日,妹妹就回來了。

    只是人雖然回來,卻彷彿魂丟了一樣,變得多愁善感起來,每天望着南邊的方向,一個人發呆。

    後來在不斷的詢問之下,才得知妹妹消失的那幾天,竟然跑到了曹軍大營裏,而且結識了曹軍大營裏的一個將軍。

    甄家人原本以爲隨着甄宓的回來,曹營裏的事情已經是過往雲煙。

    可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跑到了鄴城。

    “難怪我之前都沒有見過你,你真是好大的膽子,我不管你的真實身份是誰,但我勸你趕快離開鄴城。”

    “我妹妹甄宓要嫁給袁熙了,他乃袁紹的二公子,是你比不了的,你若繼續糾纏,只會給自己帶來災難!”

    甄堯盯着陳軒,聲色俱厲的說道。

    如果讓袁家人知道甄宓在嫁給袁熙之前,和曹軍陣營裏的將領有瓜葛,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怎麼斷言我不如袁熙?”

    聽到陳軒的話。

    甄堯不由笑出聲來:“你當然不如袁熙,袁熙乃是大將軍袁紹的次子,官拜幽州刺史,袁紹百年之後,他有很大的可能會繼承家業。”

    “這天下間有幾個人的身份能比袁熙更爲尊貴?你雖是曹營中的將領,但想必只是個小官吧,這麼年輕能做到將領,的確很不容易。”

    “但袁熙一出生便註定要比你尊貴,甄宓嫁給他以後,有可能鳳臨天下,而你能給她什麼?一個小小的將軍夫人嗎?”

    原本甄堯知道陳軒就是自己妹妹魂牽夢繞的那個人,看到陳軒爲了自己妹妹敢跑來鄴城,還頗爲妹妹欣慰,覺得倒是個有情義漢子。

    可聽到陳軒竟然認不清自己的身份,敢和袁熙做比較,頓時認定這就是一個狂妄無知之人,對陳軒失望到了極點。

    “這個羅帕你收起來,就當做一個紀念吧,我不會再讓你打攪到我妹妹。”

    “還有,最好不要讓我再見到你,否則的話,我會殺了你。”

    甄堯說完,甩袖離去。

    暗處,幾道身影悄悄地跟隨。

    陳軒知道,那些是暗中保護甄堯的屬下,也是甄堯敢出口威脅自己的底氣所在。

    等到甄堯離開以後,陳軒將羅帕收了起來,眼中卻露出幾分不屑。

    剛纔甄堯那幾名屬下潛藏的功夫太差,被自己一眼就看穿。

    若自己真要做什麼,甄堯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在甄堯和甄家人的眼中,袁熙的身份便貴不可言,可在陳軒眼中,袁熙不過是個草包,用不了多久,就會淪爲喪家之犬,如何與自己這位威震天下的西陵侯相比。

    而另一邊,甄堯坐進馬車裏,走出幾百米以後,招了招手,讓騎馬的護衛靠近一些。

    “你馬上派人給我盯好那個陳豪,找到他住的地方,然後晚上找個機會把他給我除了。”

    甄堯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甄家眼看要靠上袁家這棵大樹,他絕對不允許意外發生。

    “領命!”

    那騎馬的侍衛離開。

    甄堯則將車簾放下,喃喃自語道:“別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太不知死活。”

    ……

    陳軒返回沈府以後,就讓太史慈加強戒備。

    通過酒宴觀察,他看出甄堯此人年紀雖不大,但絕對是一個殺伐果斷之人,爲了防止自己這個變數的發生,勢必會下殺手。

    果然,沒有過多久,太史慈就向陳軒稟報說,周圍發現許多鬼鬼祟祟之人。

    “等到他們準備動手的時候,再一併解決了。”

    陳軒對太史慈吩咐道。

    然後取出寶劍到院子裏練劍。

    這點小事他相信太史慈自會處理的很好。

    當天晚上,在沈府外面發生了小規模的交鋒,不過只用了一炷香的時間,就已經結束。

    第二日一早,沈西就在陳軒的院子門前恭敬的等候。

    他今天要跟隨父親沈沛一起前往參加婚宴。

    陳軒也終於見到了這位袁紹手下頗爲有才能的將領。

    沈沛長得虎背熊腰,頗有威嚴,國字臉,滿臉的大鬍子,身上自有一番氣勢。

    當聽說陳軒要跟沈西一起去參加婚宴,沈沛的臉當即拉了下來。

    “西兒,你平日裏瞎胡鬧也就罷了,袁二公子的婚宴是何等的重要,你怎麼能帶雜七雜八的人去呢?這不是給你老爹我丟臉嗎?”

    若在以往,沈西自然不敢惹老爹生氣,不過如今命都在陳軒的手上,哪敢不帶陳軒去,硬着頭皮道:“父親大人,我之前已經答應了陳兄,若是不帶他去,豈不是讓我失信於人嗎?”

    自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以來,人們深受儒家思想的影響。

    仁、智、禮、義、信,是儒家五常。

    沈西用“信”來堵父親的嘴。

    果然,沈沛雖然對兒子很不滿,但只是冷哼一聲,便不再說話,大步向前走去。

    沈西才長鬆了一口氣,他對老爹的畏懼是源自骨子裏的。

    而陳軒則只是靜靜的看着這一切,沒有多餘的表示。

    據他所知,這沈沛是個有能力的人,後來袁紹死後,曹操攻打鄴城,因爲沈沛的原因,給曹操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當然,隨着陳軒的出現,這種麻煩肯定不會再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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