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都沒有睡好,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陳軒還頂着兩個黑眼圈。

    早上起鍋做飯以後,衆將再次來到陳軒的帥帳當中。

    “主公,我們是否要發起攻城?”

    趙雲詢問道。

    這安平郡雖然城高九丈,防備森嚴,但趙雲依然充滿了戰意。

    這一路上跨千山,破萬軍,趙雲早就養成了一顆無敵之心,在他心中,只要有陳軒在,沒有破不了的城池。

    而牽招卻閉口不言,心中不斷的嘆息,他很想勸陳軒退兵,認爲陳軒想攻下安平是不可能的,不過他剛剛投靠陳軒,不像趙雲,典韋這樣的心腹,甚至連曹諾都不如。

    昨天已經向陳軒表達過自己的意思,但陳軒不聽,今日便不開口,想着先讓陳軒試着攻安平城,肯定就會知難而退。

    等到他們到齊以後,陳軒卻根本沒有和他們討論的意思,而是直接下令。

    “牽招將軍,鉅鹿投靠我的那批士兵你比較熟悉,我讓你從六千人中挑選出兩千實力較弱的。”

    聽到陳軒的話,牽招忍不住疑惑道:“主公,難道是我們的軍糧已經支持不下去,所以要攆走這些士兵嗎?”

    要知道這六千兵馬在鉅鹿城的時候都歸降了陳軒,現在攆他們離開,他們想再回到袁紹的陣營裏也很困難,袁紹的人不一定敢接受,那麼走投無路之下,他們就只能落草爲寇。

    尤其是冀州地區,被陳軒這麼一鬧,糧食十不存一,即便是當了土匪,也未必能搶到糧食,最終怕是要活活餓死不少。

    聽到牽招的話,陳軒搖了搖頭:“不,我讓你選兩千實力弱的出來,是讓他們去攻城做先鋒的。”

    “什麼?”

    牽招更傻了。

    向來攻城先鋒的都是實力較強的,這才能快速的破開敵人的防禦,用弱兵去攻城,聞所未聞。

    看着牽招皺着眉頭的樣子,陳軒不由冷聲道:“你只需要去執行就好了。”

    卻是陳軒覺得牽招這個人對於自己的軍令心存疑惑,這很不好。

    軍令如山,軍人的職責應該是服從。

    牽招看到陳軒有些不悅,立刻點頭下去執行陳軒的命令。

    剩下趙雲等人雖然也很疑惑,但既然陳軒不說,也不好開口。

    此刻,安平郡城裏面,袁紹的外甥高幹正坐在主位之上,下面是安平郡的衆官員。

    從昨日知道陳軒兵臨城下,他就召集衆將議事,因爲陳軒名聲太大,雖然他坐擁五萬兵馬,也不敢小視。

    “據說那西陵侯陳軒驍勇善戰,曾以一千兵馬擊敗袁紹二十萬大軍,這些日子更是在冀州橫行無忌,諸位有什麼想法啊。”高幹望向麾下衆將士。

    “依我看,我們絕對不能出城迎戰,只需要堅守城池,任他西陵侯再勇猛,也破不了我安平郡。”

    那位將軍話音剛剛落下,旁邊的一位將領就大聲道:“將軍,我倒有相反意見,我們有五萬兵馬,而陳軒只有一萬,何須怕他?將軍只需給我一萬兵馬,必能大破敵軍。”

    下面主戰派和主守派吵得不可開交。

    高幹坐在那裏眉頭緊鎖,這兩個派系的爭論正是他心中糾結之處。

    若是守城不出,憑着五萬精兵,陳軒勢必破不了城,可是守城的功勞又怎有破敵的功勞大。

    若是能夠擊敗陳軒,取了陳軒的頭顱,那可是天大的功勞,他怎能不動心?

    可是陳軒的名聲在外,他心裏也沒有底。

    就在高幹不知道該如何做抉擇的時候,有士兵來報。

    “將軍,敵軍開始攻城了。”

    “走,我們去城頭看看。”

    高幹帶着一衆文臣武將來到城頭。

    果然見下面殺聲震天。

    陳軒的兵馬衝了過來,只是雖然看上去氣勢很強大,可真正衝上來以後,卻被城頭的兵馬輕易的射退回去。

    半個時辰以後,陳軒陣營裏響起退兵的號角之聲。

    攻城的兵馬緩緩退去,留下一些屍首。

    “都傳着陳軒兵馬強大,我看也不過如此嘛!”

    看到這場戰鬥,高幹放心了不少。

    以剛纔那樣的攻勢,是絕對無法破開安平城的。

    第一輪攻完,歇了兩個時辰,陳軒命令大軍再次攻城。

    旁邊牽招終於忍不住問道:“將軍,剛纔我們已經損失了五百多人,何不讓精銳在前方做衝鋒,不然的話,這樣去攻城,無異於去送死。”

    “你只需按我的命令去執行就行。”

    陳軒微微一笑。

    牽招心裏雖有不滿,卻只能放在肚子裏。

    接下來每隔兩個時辰陳軒就攻一次城,每次都氣勢洶洶,結果雷聲大雨點小,很輕易的就被人家打退。

    就連趙雲,曹諾等人也很不解。

    城頭之上,高幹更是哈哈大笑。

    “這西陵侯不斷攻城,說明迫切的想要拿下我安平郡,可就憑他這些兵馬,來多少也不過是送死罷了。”

    第一天過去,第二天陳軒繼續攻城,和前天一樣,攻的急,但卻沒有絲毫建樹。

    等到深夜之時,陳軒突然吩咐手下兵馬將營寨全部拔起,要退軍。

    對於陳軒的舉動,牽招頗爲高興。

    “驃騎將軍終究採納了我的建議,要離開,只可惜死在城下的那些士兵了!”

    而另一邊,安平郡守高幹已經睡下,外面卻傳來一陣急速的敲門聲。

    “將軍,屬下有急事彙報。”

    高幹披着衣服從屋子裏出來,就看到手下許多將領都站在門外。

    “怎麼回事?難道陳軒又開始攻城了?”

    “啓稟將軍,這次陳軒沒有開始攻城,不過他退軍了。”

    “我們派出去監視敵軍的士兵發現,夜深以後,那陳軒的士兵開始收拾營帳,悄悄向南方撤去。”

    高幹聞言,頓時臉上一喜。

    “這陳軒白日裏攻城十分的急,顯然他非常想將安平郡攻下來,可現在卻突然撤軍,一定有原因。”

    “將軍,陳軒突然撤軍無非兩點,一是他輕騎作戰,沒有帶足夠的糧草,如今攻了兩天都沒攻下來,有可能是糧草用盡。”

    “再一個便是袁公的援軍來了,那陳軒怕陷入重圍,不得已只能退兵,這兩種可無論是哪種,都是我們的絕佳機會。”

    “末將請命帶兵追擊陳軒,取陳軒的頭顱回來。”

    聽到手下的話,高幹頓時點了點頭。

    “這幾日看陳軒兵馬的戰鬥力也很一般,並沒有傳說中那麼恐怖,若真是因爲缺糧或者是主公派兵馬來支援,都將讓陳軒兵馬人心惶惶,的確是個良機。”

    “傳令下去,留兩萬人守城,剩下三萬人去追擊陳軒,本將軍要親自出戰,取下陳軒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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