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匈奴大帳內。

    呼廚泉單于面沉如水,在他的前方,箱子裏擱着左右賢王的頭顱。

    殺自己的親人,還敢把頭顱送上門來,陳軒簡直欺人太甚!

    那個負責送頭顱的使者,扔下頭顱以後便策馬離去。

    他的匈奴騎兵竟然沒有將那人追住,這讓他連殺使者泄憤的機會都沒有。

    “單于,下令吧,讓我們踏平幷州取了那陳軒的項上人頭。”

    一衆匈奴大將紛紛叫嚷着。

    匈奴人骨子裏帶着野性,西漢以前,漢人在他們眼中不過是牛羊,武帝以後,有霍去病,衛青把匈奴打的四分五裂,分爲南派和北派。

    呼廚泉是南派匈奴的首領,南派匈奴算是親近漢朝的一支,但縱然如此,只要一有機會,他們就會反叛,侵略漢朝的邊境。

    而漢朝對他們的政策最多也就是教訓一下,從來沒有像今日這樣,連匈奴的儲君都被殺掉。

    “西陵侯殺了左賢王和右賢王,一定會提防我們報復,現在我們要出兵幷州,只怕會中了他的奸計。倒不如轉而攻打幽州,給曹軍一重創。”呼廚泉沉吟片刻,開口道。

    “單于,若我們去打幽州,萬一陳軒派兵襲擊我們老巢怎麼辦?”

    當年匈奴和西漢作戰,衛青的兵馬損失慘重,但霍去病攻陷了匈奴的王庭,創造了輝煌的戰績,匈奴人對此一向心有餘悸。

    “我大漠之地幅員遼闊,漢軍豈敢深入進來?只需留三千兵馬駐守王庭,其餘的,隨我一起發兵幽州。”

    ………

    第二日,陳軒帶着大軍離開太原以後,便直奔北方而去。

    經過這些日子的休整,白袍軍戰力又回到了巔峯狀態。

    而虎豹騎亦是曹操兵馬中精銳中的精銳,有這三萬兵馬,陳軒根本不把匈奴放在眼裏。

    兵馬出了太原,一路過雁門郡,出安邑,直接來到漠南。

    戰車之上,陳軒斜躺在位子上面。

    這一趟北征在許多人眼裏,兇險萬分,可陳軒卻完全當成了度假。

    三萬鐵騎,而且個個都加裝了馬鐙,縱然虎豹騎沒有複合弓這等神兵利器,但光憑奔射這一項,單兵作戰能力便已經不弱於匈奴騎兵。

    再加上嚴明的軍紀,令行禁止,對上一盤散沙的匈奴兵,在陳軒眼裏自然可以輕鬆獲勝。

    陳軒坐鎮中軍,而趙雲作爲先鋒大將。

    就在陳軒被顛簸的有些犯困的時候,一名斥候來到戰車前,稟報道:“奉趙雲將軍之命特來請示,大將軍,我們抓住一個商人,自稱知道匈奴宮廷所在。”

    “把他押過來。”

    陳軒猛然間坐直了身子。

    對付匈奴最難的一點便是匈奴是遊牧民族,王庭的位置不斷變換,漢朝縱然想對他們造成重擊,卻往往不知道他們的大本營在什麼地方。

    畢竟遼闊的草原人煙稀少,想找到匈奴王庭談何容易。

    不大一會兒工夫,一個穿着粗布麻衣的男子被帶了上來。

    除了這男子以外,另一邊還有一羣人被士兵看守着,瑟瑟發抖。

    “你是漢人?”

    陳軒望着對方。

    “是的,小的見過大人。”

    對方打量着陳軒,並不知道陳軒是何許人也,眼中帶着畏懼和好奇。

    “你一個漢人是如何知道匈奴王庭所在的?”

    陳軒好奇道。

    “啓稟將軍,小人是一個商人,經常往匈奴販賣物品,匈奴人需要我的東西,所以每一次遷移都會把新的位置告訴我。”

    聽完對方的描述,陳軒才明白,匈奴人生產製造能力低下,他們的許多生活用具,糧食什麼的都要從中原地區來獲得。

    這便產生了許多專門來回倒賣物品的商人,來賺取中間的差價。

    還有一些大的商人和匈奴貴族關係極好,匈奴遷移到新的地方,反倒怕這些商人找不到,而告知他們。

    “那羣人是什麼人?”

    陳軒指了指另一邊被士兵控制的那些人,問道。

    “他們都是小的的家僕,還有和小的一起前往匈奴販賣物品的商販。”

    “前往匈奴的路上危機重重,商販們一般選擇結伴一同前往,這樣力量強大,也不容易被搶。”

    “原來是如此,讓他們離開,你給我們帶路,帶我們到匈奴王庭。”

    陳軒指了指那個商販說道。

    “我……”

    那商販臉頓時苦了下來。

    他看的出來,陳軒似乎是要和匈奴打仗,他還要做匈奴的生意,若是被發現他把陳軒等人引向了匈奴王庭,那他的財路都要斷了,而且也會遭到匈奴人的記恨。

    只是還沒來得及說出拒絕的話,一柄鋒利的寶劍已經橫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要是不去,我就殺了你,換個人。”

    陳軒冷冷的說道。

    對方急忙點頭:“我去我去,能給大人指路是我的榮幸。”

    “呵呵!”

    陳軒嘴角翹了翹。

    商人逐利,西漢之時甚至有許多商人擔任匈奴的探子,把許多消息販賣給匈奴人。

    當時漢武帝聽從邊境富商聶壹的計謀,集中優勢兵力,試圖全殲匈奴騎兵。

    這一份大膽的計劃,讓被欺辱了百年的大漢看到了希望。

    只可惜滿腔熱血的商人聶壹冒着生命危險,終於誘使匈奴單于前來,卻因爲做匈奴生意的商販,將消息透露給匈奴單于,結果在最後的關頭,功虧一簣。

    這便是歷史上著名的馬邑之謀。

    所以對於這些做匈奴生意的富商,陳軒是半點沒有好感的。

    “把匈奴的具體情況和我說一下。”

    陳軒這才把商販脖子上的寶劍拿了下來。

    “匈奴大概有兵馬三十萬,除了左賢王和右賢王的精銳以外,便是呼廚泉單于帳下的二十四萬騎長,他們每個人都統領有上萬兵馬,手下有千騎長,百騎長等。”

    “不過現在留守匈奴王庭只有左谷蠡王的一萬兵馬,剩下的人都跟隨呼廚泉單于出征了。”

    “出征?出了哪裏啊?”

    陳軒突然眼中冒出亮光。

    “這個我也不知道。”

    “你確定匈奴王庭只有一萬兵馬?”

    “小的怎敢欺騙將軍。”

    “好!好!”

    陳軒立刻大喜,對手下的傳令兵吩咐道:“把這個傢伙帶給趙將軍,立馬傳我軍令,讓趙雲率五千輕騎,加速前進,突襲匈奴王庭。”

    “領命!”

    傳令兵離開以後。

    陳軒緊握着手中的寶劍,眼中精光閃爍。

    這一戰,他一定要給匈奴人一個慘痛的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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