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啊!”

    “殺啊!”

    殺喊之聲沖霄而起。

    陳軒和趙雲張遼來到東邊防線,因爲他們後面背靠一座山峯,剛好只需要守住三方防線即可,但即便如此,依然艱難無比。

    今夜匈奴的攻擊格外的猛烈,顯然認爲陳軒的兵馬已經接近油盡燈枯,打算一舉攻破東邊防線,將陳軒滅掉。

    只是因爲陳軒這位主帥的加入,原本已經疲憊不堪的士兵們,卻像是身體裏注入了莫名的勇氣,一個個更加的瘋狂,像是餓極了的野獸,哪怕是垂死掙扎,也要將敵人咬下一塊肉來。

    戰鬥在繼續。

    東邊原本只剩下不到七千人,但趙雲和陳軒中軍的兵馬加入進來,使得又恢復到了一萬多人。

    這一場戰鬥格外的艱難,匈奴足足拼掉了陳軒五千人,這才退去。

    陳軒將寶劍拄在地上,嘴裏喘着粗氣。

    隨便一場戰鬥,就讓他彷彿生了一場大病一樣。

    “終於退去了,只是還不能完全休息,還要有人不斷的輪值,以防他們半夜偷襲。”

    “告訴所有的士兵,只需要再堅守一天,守過一天就會有援軍到來。”

    陳軒對張遼等將吩咐道。

    趙雲卻不由疑惑道:“主公,不是說還得兩天嗎?”

    陳軒搖了搖頭:“是得兩天,可士兵們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無法再堅持兩天,若說是一天,想必他們能夠擋得住。”

    趙雲點了點頭:“末將明白了,大家趁機抓緊休息,明日還有惡仗要打。”

    “匈奴,鮮卑他們已經失去了耐心,恐怕明天就要強攻了。”

    陳軒回到中軍大帳裏。

    兩天的時間,他就能等到援軍。

    只是真的能堅持到兩天嗎?

    第二日清晨,原本每天這個時候敵方兵馬已經開始發動攻擊,可今天卻安靜的可怕。

    清晨,外面籠罩着一層薄霧。

    陳軒讓手下士兵提高警惕,同時在後方的山川之上也有許多暗哨,以免他們繞過山川從後面偷襲。

    陳軒望着前邊朦朧的霧氣,緊皺着眉頭。

    趙雲,張遼等人也走了過來。

    “侯爺,今日敵軍似乎有些異常,現在竟還沒有開始發起進攻,該不會憋着什麼壞主意吧?”

    習慣了每日一睜眼敵軍就開始攻擊,今日衆人都有些不適應。

    “報!”

    這時,一名士兵快速的跑了過來。

    “侯爺,各位將軍,匈奴單于呼廚泉以及鮮卑首領柯比能,黑山軍的張燕和烏桓人在東邊中央地帶擺下宴席,請侯爺前去赴宴。”

    聞言,陳軒等人面面相覷。

    “這些人不知道搞什麼鬼,侯爺切不可犯險啊!”

    張遼急忙說道。

    “是啊!這分明是鴻門宴,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張郃等人也紛紛開口。

    “如今對於匈奴幾人而言,我軍處於劣勢,我倒想去看一看,他們究竟想幹什麼?”

    說完,陳軒吩咐道:“張遼,張郃你們三人各自守好自己的防線,提高警惕,以防偷襲。”

    “子龍,你隨我去看一看。”

    “領命!”

    吩咐下去以後。

    陳軒帶着趙雲來到東邊的陣前。

    只見在中央的那片草地之上擺了一張桌子,桌子上面擺滿了肉類。

    而四道身影坐在三邊,最西邊的位置空着,顯然是給陳軒留着的。

    因爲是在草地之上,周圍一眼望去盡收眼底,便可知道對方並沒有埋伏兵馬。

    陳軒這才和趙雲騎馬直接奔着草地的位置疾馳過去。

    等到到了近前,才翻身下馬,面無表情的走了過去。

    坐在最東邊位置的是身穿獸皮長袍,面目粗獷的一名老者,大概有五十多歲的樣子,腰間挎着彎刀,正是匈奴單于呼廚泉。

    在呼廚泉的左手邊,則是一個鷹勾鼻男子。

    正是烏桓的餘孽三王難樓。

    白狼山之戰,陳軒斬了烏桓王蹋頓,樓班和烏延則死在趙雲的手上。

    三王難樓和蘇僕延最終卻不見蹤影。

    三王難樓看到陳軒的瞬間,眼中爆射出兩點寒芒。

    陳軒屠殺烏桓二十萬人,成就了人屠的威名,但對烏桓而言,陳軒便是他們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的仇人。

    在三王難樓的旁邊,是和陳軒有過一面之緣的鮮卑首領軻比能。

    上次陳軒從鮮卑族的牧場借道,當時軻比能手下只有三萬人,不敢和陳軒對抗,貢獻出牛羊表示忠心。

    這一次竟集結了十幾萬大軍。

    和上一次的謙卑不同,這一次的軻比能則一臉的冷笑。

    陳軒過來以後,他壓根沒有起身的意思,只是手裏捧着一個酒杯,眼中兇光閃爍。

    最後一個是一名漢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鎧甲,膀大腰圓,虎背熊腰,不用猜也知道是黑山軍的首領張燕。

    看着這四個把自己逼到絕境的敵人,陳軒臉上卻毫無表情,只是在屬於他的位置坐下。

    “西陵侯,我們又見面了”

    作爲在場勢力最強大的人,呼廚泉第一個開口:“殺了我的從弟和兒子,西陵侯,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你們搞出這麼大的排場,讓我來赴宴,不會是真的只是想請我喫一頓飯吧?”

    陳軒冷冷的看着在場的衆人。

    “當然不是。”

    呼廚泉哈哈一笑。

    “僅憑三萬人擋住我們五十萬大軍幾日的攻擊,西陵侯,我呼廚泉這輩子沒佩服過什麼人,你算是一個。”

    “雖然你殺了我的兒子和我的弟弟,但像你這樣的英雄人物,我仍願意給你一條活路,只要你願意歸降,我可以封你爲右賢王,你覺得如何?”

    “原來是招降來了。”

    陳軒嘴角翹了翹。

    “呼廚泉,你能發現我的才能,說明你是個有眼光的人,只是你放過我,他們答應嗎?”

    陳軒望向旁邊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剝了的三王難樓以及一臉陰森的張燕。

    果然,陳軒話落,三王難樓已忍不住站起身來:“呼廚泉單于,你今天讓我來說有事情要商量,可並沒有說就要招降陳軒。”

    “陳軒與我烏桓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必殺他,此事沒得商量!”

    “西陵侯搶我三萬匹軍馬,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裏,我也不能輕饒他!”

    張燕冷冷的說道。

    而鮮卑族的首領軻比能則只是微微一笑:“上一次陳軒殺了我三千兵馬,這個賬我也是要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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