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的援兵還沒有到來,所以陳軒暫時住在長安城內。

    關於韋家的案子,以及長安城官場的清洗正在進行當中,期間有許多世家和官員企圖反抗,畢竟這個時代誰也不甘心束手就擒,只要逃離長安,天下間大有去處。

    只是被陳軒以雷霆手段鎮壓以後,便都消停了下來。

    陳軒五萬兵馬鎮守長安,把長安圍成了鐵桶,就是一個蚊子也飛不出去。

    這天,陳軒正在觀看暗影送來的情報,當“蛟龍號被毀”幾個字映入眼簾,他呼吸都急促起來。

    蛟龍號是陳軒來到這個世界,除了複合弓以外最得意的一件作品。

    僅僅在上次與江東對戰中使用過一次,竟然就被炸掉,這炸掉的可不止是白花花的銀子,更是無數能工巧匠夜以繼日的辛苦以及他寄予的希望。

    直到過了許久,心情才平復下來。

    “一個蛟龍號換了江東兩萬水師,也算是值了。”

    陳軒苦笑一聲。

    幸好在長安收颳了不少錢,才足以再建造一艘蛟龍號,不然的話,憑他現在的財力,物力,根本不足以支撐起另一個蛟龍號的建造。

    原以爲三國唯有賈詡李儒等毒士才能想出這麼陰狠的計謀,沒有想到這諸葛亮表面上仁義,竟也能想出這麼陰損的招來,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他跟了劉備那樣大奸似忠的人,就表現出一副高風亮節的姿態,而跟了自己,立刻就變成毒士…

    這個時候,就見張遼,典韋,黃忠幾人走了進來。

    只是神色卻有幾分異常。

    陳軒不由挑了挑眉頭,這可不像是張遼他們幾人的風格。

    “你們這是怎麼了?”

    陳軒擡頭看了幾人一眼。

    典韋和黃忠推了推張遼,只見張遼向前跨出一步。

    “將軍是這樣的,洛陽名妓來鶯兒的師妹蘇婉兒來長安了,長安城的公子哥們都爭相前往,大人,典韋和黃忠將軍想去看看,所以特地讓我來請示您,您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

    聽到張遼的話,陳軒這才知道他們爲什麼這麼扭捏。

    原來是想去那煙花之地,在這個時代,男人勾欄聽曲那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情。

    而且對這個來鶯兒,陳軒也是知道的。

    這來鶯兒原本是洛陽芳澤閣的歌妓,盛名在外。

    被曹操相中,後來董卓遷都長安,洛陽被一把火燒了個乾淨,曹操便把來鶯兒帶在了身邊。

    是因爲這層原因,這蘇婉兒作爲來鶯兒的師妹,聲名鵲起,不知多少人一擲千金,想做她的入幕之賓。

    不過這蘇婉兒卻是個喜歡讀書人,若看你順眼,白嫖都行,若看不順眼,花再多的錢也是沒有用的。

    這一次蘇婉兒來到長安,炒得沸沸揚揚,據說想去芳菲閣,最低消費十兩銀子。

    而這個時代,一個縣令一個月的工資也纔是千石,換算成銀兩也不過是十兩左右。

    也就是說,光門票就要一個縣令一個月的工資。

    吸金量堪比後世的流量明星了。

    陳軒最近常聽府裏的工作人員議論起這位蘇婉兒。

    聽到張遼他們邀請自己去,當即擺手拒絕。

    “你們想去就去吧,我是不會去的,我們堂堂朝廷命官,應該把更多的精力放在爲百姓謀福祉上,怎麼能留戀煙花之地呢?”

    “京兆尹大人也去。”

    張遼小心翼翼的說道。

    “那又如何,這個京兆尹也是的,才查了幾天案子,就不務正業起來了,下次我得好好批評一下他。”

    “京兆尹大人說了,他請客。”

    張遼再次說道。

    “這個……”

    ………

    來到芳菲閣,陳軒幾人都換了便裝。

    雖然來芳菲閣消費的門檻比較高,勸退了許多人,但長安畢竟是京畿之地,繁華之所。

    各個世家也都富得流油,芳菲閣裏雖然不至於人滿爲患,但人絕對不少。

    陳軒幾人在靠中間的一個桌子坐下,不少人對他們頗爲敵視。

    這中間位置那可都是留給身份高的人來坐的。

    “劉家家主到了。”

    “王家家主。”

    “還有杜家家主。”

    一陣喧鬧聲傳來。

    幾位世家之主被人前呼後擁的走了進來。

    原本中心這些位置就是留給他們的,現在被陳軒幾人佔了一個,當即有人不樂意了。

    “這幾個傢伙一點眼力勁都沒有,中間的位置豈是他能坐的。”

    “是啊!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子弟,簡直就是楞頭青。”

    “不要這麼說,一個位置而已。”

    陸家家主呵呵一笑,正要走到旁邊坐下,然後就看到坐在那裏的陳軒和京兆尹。

    幾位世家之主臉上同時微微一變,就要上來見禮,卻被陳軒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杜家家主這樣的老狐狸瞬間明白陳軒不想暴露身份,於是和旁邊人低語了幾句,便假裝不認識,在旁邊坐了下來。

    很快就有負責招待的侍女奉上茶水,又有穿着暴露的女子在上面載歌載舞,絲竹之聲迴盪。

    陳軒看得津津有味。

    這個時候,就見一名身材婀娜,娉婷萬種的女子走了上來,她穿着長裙,臉上一戴着一層薄紗,隱隱約約之中更是勾人心魄。

    “小女子蘇婉兒,見過諸位。”

    蘇婉兒行了一禮,然後坐下開始扶琴,聲音和琴音一樣動人。

    這蘇婉兒在長安城第一次露面,誰想做她的入幕之賓,必須得到她的賞識。

    而且她一個月只接一次客,在陳軒看來,這就是典型的飢餓營銷。

    不過長安城這衆多士子和世家之人顯然很喫這一套。

    剛剛開始就有人豪擲千金,打賞蘇婉兒,希望能博得美人賞識。

    只可惜那蘇婉兒只是含笑着道謝,卻並沒有以身相許的意思。

    “聽說蘇姑娘喜愛詩詞,我特地爲蘇姑娘寫了一首詩。”

    既然錢財打動不了蘇婉兒,立刻有人換一種方式。

    果然,聽到詩詞,那蘇婉兒比剛纔更爲感興趣。

    “原來是王公子啊!王公子可是我們長安城有名的才子,王公子出品,必屬精品。”

    這位王公子顯然在長安有着不小的聲望,當即開口道:

    “沉魚落雁鳥驚喧,閉月羞花花愁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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