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什麼神兵利器讓我們試驗,這分明是殺雞儆猴。”
“步兵如何打得過騎兵?實在是太過分了,他在我心中的形象坍塌了。”
許多士兵議論紛紛,覺得陳軒的行爲十分的不地道。
而站出來的那幾人更是一個個緊張的頭上有了冷汗。
“怎麼辦?等一下那幾個匈奴人衝上來,我們必死無疑啊!”
“我可不想死,我上有七十老母,下有六歲的兒子。”
“我雖然沒成家,可我連女人是啥滋味都沒嘗過,原本想着當幾年兵,攢夠錢回去能娶個媳婦兒,現在卻沒有死在敵人的刀鋒之下,就要被自己人坑死了。
“我已經攢夠娶媳婦的錢了,要是死在這裏,我的錢都白攢了。”
站出來的士兵們紛紛哀嚎不已。
而另一邊,幾名匈奴人皆面露兇。
不管陳軒是否會真的履行諾言,放了他們,現在刀在手上,殺一個就能回本,殺兩個就能賺了。
幾個匈奴人揮舞着彎刀發出怪叫之聲,顯的十分興奮。
而站出來的幾名士兵情不自禁的向後退了一步。
陳軒看到這些士兵有打退堂鼓的意思,當即大聲道:“既然已經站了出來,便代表要接受挑戰,軍中無兒戲,誰若敢後退,以軍法論處。”
陳軒話落,原本想要後退的幾人,生生的止住了腳步。
陳軒可以說是把他們逼到了絕境。
不讓他們後退,這不是要他們的命嗎?
不過陳軒這麼一開口,他們還真就真不敢後退了。
軍中觸犯了軍法,那是要被斬首的。
而與匈奴人對戰,好歹有一些生機。
雖然在他們看來,活下來的概率很小。
“你,出列。”
陳軒選中了其中一個人。
那名士兵急忙站了出來。
他是這些人中個子最高,也是最壯的一個。
陳軒雖然知道陌刀的威力,但畢竟沒有真正的實驗過,萬一打不過匈奴騎兵,到時候不止自己的目的達不到,反而在這些士兵們心中的威望也會直線下降。
所以選這個看起來力氣最大的比較保險一些。
而且這人一看就練過,渾身充滿了肌肉,還是個伍長,戰鬥經驗豐富。
那高個子站出來以後,臉色有些難看。
剛纔站出來十幾個人當中,陳軒只會選五個人和匈奴人對戰。
原本他還是有一些生機的,現在被選中,可以說是倒黴到了極點。
“你叫什麼名字?”
陳軒問道。
“我叫典熊。”
雖然此刻心中對陳軒恨之入骨,但表面上作爲一名下屬,依然十分的恭敬。
竟然和典韋同姓。
陳軒看着對方的大塊頭,心想,名字裏帶典的難道都是壯漢。
“接下來你第一個迎戰匈奴騎兵,記得出手要快準狠,要沉穩氣,匈奴騎兵雖厲害,但你手中拿的可是神兵利器。”
陳軒大聲的說道。
“狗屁的神兵利器。”
那壯漢很想爆一句粗口,不過最終沒敢開口,點了點頭,然後大步走到戰場的中央。
“我。”
“我。”
“我。”
五個人爭着搶着要第一個出手。
他們手中的大刀已經飢渴難耐了。
“就你吧。”
陳軒選中其中一個最瘦弱的傢伙。
那傢伙嘿嘿一笑,直接騎着戰馬轉了一圈。
然後夾緊馬腹,頓時戰馬飛速的向典熊衝了過去。
這一刻,場中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包括陳軒自己。
典熊更是額頭之上充滿了汗水,死死的盯着越來越近的一人一馬。
按照他以往戰鬥的經驗,像這種正面衝擊,自己的兵器幾乎發揮不出作用。
戰馬奔騰的力量是十分恐怖的,一但被馬撞到身體,那立刻就是胸骨碎裂的下場。
匈奴騎兵快速的衝來,眼看到了近前。
典熊猛然間一個翻滾,和馬兒側身而過。
頓時後面的士兵們發出一陣歡呼之聲。
他的這次閃躲,堪稱教科書級別。
只是陳軒卻不由搖頭。
他是想讓對方展示陌刀的威力,可現在對方躲開了,根本沒有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匈奴人騎馬衝出一陣距離,以後立刻調轉馬頭再一次衝了過來。
這次馬蹄高高揚起,直接踏向典熊的胸膛。
看到這幅場景,許多人都發出驚呼之聲。
然而下一刻,那典熊竟然一個縱慾,再一次險而又險的躲開。
歡呼聲再次響起。
匈奴人也徹底的被激怒。
趁典熊身體還沒來得及站穩的時候,便策馬衝了過來。
這一下,典熊根本必無可避。
典熊知道這回無論如何,也躲不開了。
終究難逃一死啊。
“這些匈奴人着實可恨,我要去救典熊。”
“別胡鬧,沒有冠軍侯的命令,你現在去救人,不找死嗎?”
許多和典熊關係較好的士兵都看不下去了。
而此時典熊心中也升起絕望。
他這次根本沒有可能再像前兩次那樣避開。
“拼了!”
一咬牙,舉起手中的刀對着前方的馬頭直接一刀劈下。
正常來說,刀砍在馬頭上,最多也就是留下一道傷口。
馬不會因此而停下,衝擊力仍在,馬的整個身子撞上來,也是必死無疑。
所以這一刀典熊是抱着必死的決心。
“咔嚓!”
這一刀幾乎用盡了典熊所有的力氣。
陌刀在天空中劃過一道銀色的弧度,刀鋒帶着呼嘯的風聲,斬在馬的頭顱之上。
一聲轟隆巨響,那戰馬碩大的腦袋,竟從馬頭到脖子,一直到馬的腹部,都被劈開,鮮血瞬間噴射到典熊一臉。
而馬背上的匈奴人在天空中劃出一道殘忍悲壯的弧線,轟然落地。
倒在那裏一動不動,生死不明。
原本以爲典熊必死的衆多士兵們,目瞪口呆,呆若木雞,一個個連呼吸都已停止。
還在爲同伴歡呼的四名匈奴人,則都一個個嚇出了一身冷汗,臉上帶着愕然之色。
只有典熊一個人站在場地的中央,手持陌刀,滿手鮮血,卻顯得威武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