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譜子是小女子偶然間得來的,能得長公主歡喜,也是這首曲子的榮幸。”林少傾低着頭,從容有理,並沒有因爲一首曲子得到衆人賞識而沾沾自喜。

    “賞!”長公主點了點頭,對林少傾的滿意程度又增加了幾分。這丫頭雖說從小沒養在金陵城,可舉手投足之間的氣度絲毫不亞於名門貴女,父皇將這樣的女子賜婚給皇弟,也不算辱沒了蕭王的名聲。

    林少傾得了賞賜,心滿意足的回到座位上,她向來喜歡金銀,看着長公主賜給她的金銀首飾腦海裏就已經在盤算着能值多少錢了。

    長平郡主見林少傾不但沒有丟臉,還在長公主那裏得了賞賜,整個人都快要噴火了,直接將筷子重重拍下“林少傾,你不是沒學過琴棋書畫嗎?欺騙本郡主是何居心。”

    林少傾挑了挑眉,心道:這長平郡主是傻嗎?這話都能說出來。

    可表面上,林少傾依舊不動聲色“長平郡主,臣女從未說過這話,衆人都聽的清楚,說臣女不擅長這些的是二妹妹。”

    “我……”林少晚哪裏會想到林少傾會在這個時候把她拖下水,連忙起身“我也是好意……哪想到大姐姐歌唱的這般好,倒是妹妹考慮不周了。”

    長公主看着面前這場戲,微微蹙眉,心裏哪還能不明白長平郡主心裏的小九九,不就是仗着自己是郡主的身份,想讓從山裏來的林家嫡女出醜嗎!

    只是這手段未免也太上不得檯面了,她養大的孩子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她都有些不認識長平郡主了。

    說完這些話的林少晚心情也越發忐忑,生怕長平郡主記恨她,而就在此時,張氏下在金縷衣裏的癢癢粉也開始起作用了。

    林少晚先是輕微的撓了幾下胳膊,可越撓越癢,整個人身上都好似有蟲子爬一樣,到最後她也顧不上許多,直接伸手,不停抓癢。

    這一怪異舉動,引得在場衆人驚呼“這是怎麼一回事?”

    “你們看林二小姐的臉,怎麼腫起來了。”

    “是啊!難不成是中毒了?”

    聽到大家說她的臉竟然腫了起來,林少晚整個人都不好了,她一直在外都保持自己優雅的形象,臉怎麼會腫呢!一邊想要用手捂臉,可一邊又忍不住要撓癢癢,林少晚整個人都好似崩潰了一邊。

    只有坐在一旁的林少傾,此時還有閒心自顧自的倒了杯果酒喝,這張氏也算是自食惡果,要不是沈嬤嬤給她準備的衣服被林少晚拿走了,只怕此時丟人的可是她了。

    “傳御醫,快傳御醫!”長公主到底是比衆人年長,驚訝也只是一瞬間,還未等衆人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就派僕人去尋太醫了。

    到底是在賞花宴上出了事,長平郡主也有推卸不了的責任,長平郡主看着如同瘋魔的林少晚,臉色變得慘白,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長平,你在這兒招呼衆人,本宮替你去看看林二小姐。”長公主輕拍長平郡主的手臂,示意她不要驚慌,要時刻保持皇家風度。

    林少傾作爲林少晚的長姐,自然也跟着長公主一行人來到後院,等着太醫的診療結果。

    衆人都在裏屋忙碌着,外間就剩下林少傾和長公主兩個人。

    沒有了外人在,長公主看向林少傾的目光又柔和了幾分,“丫頭,你是在緊張嗎?”

    林少傾笑着搖了搖頭“公主長的好看,臣女不敢直視。”

    “你這丫頭,到真是會說話。”長公主拉過林少傾的手,柔聲細語的道“本宮終於知道泊一那皮小子怎麼就鐵樹開花看上你了,當真是不錯的。以後私底下就叫我皇姐好了,畢竟早晚都是要嫁到蕭王府的。”

    “啊?”林少傾一臉不解,她怎麼不知道蕭王看上她了呢!蕭泊一那貨哪次看見她不是趾高氣昂的態度,長公主從哪看出他鐵樹開花的了。

    “你還別不信,要不是泊一派人來通知,本宮怎麼會來長平的賞花宴。”長公主看着林少傾明顯發呆的表情明顯笑意更甚“他是怕你在長平手裏喫虧,不但派人去長公主府裏告知,還怕本宮晚了,又特意跑了一趟,親自把本宮送到郡主府外。他對你的心意,可當真是讓人豔羨呢!”

    聽到長公主的話,林少傾半天沒有緩過神來,長公主的意思是……蕭泊一喜歡她?

    一想到這裏,林少傾的心裏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涌了上來。

    室內

    癢癢粉的毒說好解也好解,太醫開了付藥方子,林少晚泡在湯藥裏一個時辰,渾身癢意便消散了不少。

    難受的感覺沒有了,之前在宴會上的失態情緒瞬間涌上心頭。

    林少晚雙手用力扣着浴桶璧,她都聽御醫說了,讓她渾身發癢的東西就是從林少傾那裏搶來的金縷衣。那衣服被人放了十足十的癢癢粉,要是忍者不撓還好,可一撓身上就免不了會留下疤痕,她看着自己身上被撓的血痕累累的傷口,恨不得直接滅了林少傾。

    長公主和林少傾確保了林少晚已無大礙,送走了御醫,長公主交代了幾句就回到宴會廳,留下林少傾陪着。

    “林少傾,你怎麼這麼惡毒!”林少晚看見林少傾進屋,整個人好似潑婦一般就要上前揍她。

    林少傾往旁邊一躲,避開了林少晚的攻擊,“妹妹這是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呢!”

    林少傾從來都不是什麼良善的人,更何況對方存了要害她的心思,見到她這副慘樣子,林少傾只覺得整個人都痛快極了。

    “你在金縷衣上放了癢癢粉,你故意要害我,是不是!”林少晚指着林少傾道“你這女人,怎麼能這麼對我!”

    “我惡毒?林少晚,你搞清楚,這衣服是張姨娘派人送到我院子裏的,原本是要我穿到今日賞花宴,沒想到卻讓你一大清早討要了過去。誰知道這衣服被有心人加了料,要說惡毒,你也怪不得我頭上。”林少傾施施然坐在了椅子上,眼神也變得凌厲了起來“這件事你若是說出去,我也是不怕的,大不了讓父親嚴查,到時候看看,故意陷害嫡女,到底是誰喫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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