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他一步步對江南百姓做的這些事,媚兒第一次覺得,自己當初對這個男人的喜歡到底是對是錯。
是夜,夜寂寥
蕭泊一人雖然在平水鎮,可卻並沒有放棄對上官恆宇的算計。在上官恆宇即將入睡之際,他手下的人前來回稟。
“主子,大楚那邊來信了!”侍衛站在門口道。
上官恆宇抱着媚兒的手一頓,眼底顯示出明顯的暴力情緒。
輕輕的鬆開抱着媚兒的手,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這才起身去拿信。
可看完信中的內容,原本不耐的臉色如同萃了毒一般,陰沉的可怕“該死的,讓謀士到書房集合。”
這個時間段,大家應該都在睡夢之中,上官恆宇這麼急切的傳訊所有人,媚兒也意識道大楚可能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件。
上官恆宇走後,整個房間又恢復了寂靜。
媚兒的手腳都被牢牢的被鐵鏈拴在牀上,可並不代表她真的就毫無作爲。
在確定了周遭一個人也沒有後,媚兒從喉嚨深處開始發出類似鳥叫的聲音。
這聲音婉轉而又清脆,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並不突兀,反而有幾分美感。
不多時,一隻火紅的鳳尾鳥撲騰着翅膀飛了進來,輕輕鬆鬆的落在媚兒的肩頭,用頭頂親暱的蹭着媚兒的下巴,以表示它的思念之情。
當初媚兒決定自戕,以贖心裏對上官恆宇的愧疚之情,她就將這隻火紅的鳳尾鳥放生了,她如今也只是抱着試試看的目的,傳訊鳳尾鳥,沒想到,這個小可愛真的出現了,而且一直就待在她的身邊,只是她並不知道而已。
一人一鳥親暱了一會兒,媚兒就將事先準備好的紙條塞進鳳尾鳥的送信夾層中,又在鳳尾鳥的耳邊耳語了幾句,鳳尾鳥這才撲閃着它極具辨識度的火紅羽翼飛走了。
鳳尾鳥的速度極快,如同一道閃電一般。
在水榭外伺候的傭人揉了揉眼睛“咦,我剛剛好像看到什麼東西飛出去了。”
“哪有什麼東西,你眼花了吧!”另一個傭人調侃道。
平水鎮
寂靜的房間裏傳來一絲異動,蕭泊一原本淺眠的眸子瞬間睜開。眸子清明,不帶有一絲剛剛睡醒時候的疲憊感。
“發生了什麼事?”打開門,蕭泊一對着院子中央的暗二道。
“王爺,我抓了一隻鳥,你看它的毛還是紅色的,當真稀奇!”此時的鳳尾鳥在暗二的掌心中不斷掙扎着,嘴裏‘啾啾、啾啾’個不停,不用想也知道鳳尾鳥在用鳥語罵暗二
“你個大傻子,趕緊把你的髒手從老子身上拿開!”
“哎呀呀!毛都讓你小子給薅掉了!”
“你等老子自由了,絕對狠狠報復你這個龜孫子!”
暗二哪裏能聽懂鳳尾鳥的鳥語,他還一心想着要怎麼解決這隻鳥,清蒸還是紅燒?好像都不錯,想的他肚子都開始咕嚕咕嚕的響起來了。
蕭泊一隻覺得被這一人一鳥弄得頭都有些大,揉了揉眉心,和暗二道“鬆手!”
“本王叫你鬆手!”蕭泊一的語氣又沉了沉。
“哦!”暗二心裏感嘆了一句:哎!今日的夜宵沒有了!
暗二鬆開手,鳳尾鳥立刻撲棱着兩隻翅膀朝蕭泊一飛來,落在蕭泊一的肩頭,像看‘大傻子’一樣鄙夷的看了暗二一眼,這才被蕭泊一帶進屋裏。
暗二立刻在心裏腹誹:我擦,我這是被一隻鳥鄙視了嗎?
不對、不對,那鳥和王爺的熟識程度來看,他不會得罪了王爺養的鳥吧!我去,王爺啥時候養鳥了,長的還挺好看。
蕭泊一進屋,將媚兒給他的信從信夾中抽了出來。
燭火搖曳,蕭泊一的身影一半在光影中、一半在黑暗裏,顯得越發的神祕。
將那信看完,蕭泊一輕敲桌面,腦子也在飛速的運轉。
媚兒並不是她培養的暗衛,她原本只是勾欄院的歌女,因緣巧合下他曾救過媚兒一命。
原本蕭泊一也沒將媚兒放在心上,可自從那次過後許久,媚兒卻找到他,說她已經進入二皇子府,爲了報答救命之恩,她願意爲蕭泊一賣命。
這些年,媚兒爲蕭泊一傳遞情報,蕭泊一也不曾虧待過她。
不但給了她大筆的銀錢,更是將她年幼的弟弟妹妹都妥善照顧起來。
與其說兩人是上下級的關係,倒不如說兩人是合作關係,只要媚兒不願意,蕭泊一從未強迫過她來傳遞情報。
當初逼宮事件發生後,蕭泊一也曾派人將媚兒從二皇子府接回來,可媚兒不願,說自己還有事情沒做完。
蕭泊一的人也沒有勉強,本以爲他和媚兒以後會再也沒有交集,誰想到竟然在這小小的水平鎮,又看到了媚兒養的鳳尾鳥。
那鳳尾鳥極其喜人,看蕭泊一在想事情沒有搭理它,它便在桌前不停的跳躍,想要引起蕭泊一的注意。
“別鬧!”蕭泊一將鳳尾鳥抓在手裏,力度適中,不會讓鳳尾鳥感到束縛卻又逃不出他的掌心。
蕭泊一知道媚兒如今和上官恆宇在一起,可在信中卻沒有透露半分上官恆宇的下落,可見媚兒並不希望他找到上官恆宇。
同樣,大楚朝廷那邊的情況暗三和暗四也準備充足,只等上官恆宇回國,好送他一份大禮,所以蕭泊一也不想將上官恆宇這個麻煩留在大齊。
蕭泊一在鳳尾鳥的耳邊低語,告知它要是媚兒有什麼危險,及時通知。
鳳尾鳥極通人性,在對上蕭泊一嚴肅的眼神後,小腦袋輕點,撲棱個兩個翅膀飛了出去。
鳳尾鳥一出房間,就看到暗二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它看。
鳳尾鳥那小暴脾氣蹭蹭直冒:這孫子,剛剛可是薅了老子好幾根毛呢!
而暗二看到的就是鳳尾鳥‘啾啾、啾啾’的朝着他直衝而來,接下來就是暗二捂着自己的頭一陣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