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泊一之所以這麼迅速的從房間裏離開,就是不想聽到林少傾說她對謝枕的感情。

    蕭泊一是驕傲的,可同時,蕭泊一的內心深處也是敏感的。

    他從小,就不受父皇的喜愛,無論他多優秀,取得了多大的成績,父皇在面對他的時候都是不苟言笑的。

    可在面對二皇兄的時候,那嚴肅的父皇卻如同如同人家的父親一般充滿着慈愛。

    他不止一次躲在假山背後看着父皇抱着蕭文墨考教他的功課,但他作爲皇帝最小的兒子,卻從未有過這樣的待遇。

    哪怕是成年後,高冷到不可一世的蕭王,在內心深處也是害怕的,害怕林少傾同他父王一樣,讓他成爲被放棄的那個人。

    所以,蕭泊一像是一個懦夫一樣,不聽林少傾的解釋,離開了屋子。

    就連蕭泊一自己也看不上這樣的自己。

    此刻的蕭泊一都被懊惱、痛苦所填滿,卻發現,一個嬌小的身影直接跌入他的懷裏。

    蕭泊一回神,只見珍兒香肩半露,一副羞怯的看向他“王爺,你這是怎麼了?是生王妃的氣了嗎?既然王妃不願意爲您生孩子,您又何必一棵樹上吊死呢!”

    珍兒一邊說着,一雙玉臂已經覆上了蕭泊一的胳膊。

    蕭泊一沒動,只是冷着一張臉看着面前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

    珍兒卻見蕭王沒有阻止他的行爲,還以爲蕭王默認了她的舉動,珍兒一張臉變得興奮了起來。

    手上的動作越來越過分,直接摸到了蕭王的脖子。

    可卻在摸到蕭王脖子的那一瞬間,蕭王猛的出手。

    只聽到“咔嚓”一聲,珍兒的右手臂以其十分別扭的姿態垂落了下來。

    接下來整個院子就傳來珍兒殺豬般的嚎叫聲。

    蕭王面無表情的看着珍兒“還真是什麼貨色都敢往本王身上貼。”

    現在暗處目睹面前發生這一切的暗二心裏默默的給珍兒插上一排蠟燭,早就看出這丫頭沒安什麼好心,竟然真的敢打他們王爺的主意,王爺下手還真是穩準狠。

    還不得暗二在心裏吐槽幾句,蕭泊一就對着暗二藏身的方向道“熱鬧看夠了?”

    “屬下不敢!”暗二調整好自己的面目表情,嚴肅着一張臉現身像蕭王彙報。

    “本王看她是空虛寂寞冷了,將這個女人丟去大營,充當軍妓。”

    “是!”暗二領命。

    珍兒聽到蕭泊一這話,也顧不上胳膊上的疼痛,哭喪着一張臉對蕭王離去的方向大聲喊道“王爺,我知道錯了,您放過我吧!我不去大營,我不去……”

    可蕭泊一走的極快,早就將珍兒的呼救聲落到了腦後。

    暗二卻是一臉的幸災樂禍,在原地看珍兒嚎了半天,纔看似好心的提起她的衣領,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別嚎了,等到了大營,有你嚎的機會。”

    金陵城

    今日已經到了林少瑤問斬的日子。

    金陵城外的街道上站滿了圍觀的百姓,其中不少都是被林少瑤殺害的99個童男童女的父母、親朋。

    關在囚車裏的林少瑤,被長長頭髮下掩蓋的眼神是滿臉的怒意。之前她是因爲林原犯的勾結外敵罪,落得身陷牢獄、流放邊疆的下場。

    可是如今她落的要被斬首示衆,都是因爲林少傾那個女人。

    若說之前林少瑤對林少傾,只是想要她的命。那如今,卻是希望將林少傾剝皮抽筋,才能泄憤。

    那些被林少瑤殘害的孩子父母,在看到囚車緩緩經過的時候,紛紛拿出手中的爛菜葉和臭雞蛋砸向囚車。

    “就是這個女人,綁走了我們家二丫,害得我家丫頭慘死。”

    “大家快來打死他。”

    “落得這個結局,真是活該,上天有眼呀!”

    百姓們的風言風語傳到林少瑤的耳中。當慣了高高在上的貴人,林少瑤從來都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

    他握着囚車的門對身旁的百姓道“你們滾開,都給本宮滾開。”

    百姓們哪裏見過馬上要處斬的人,還能這麼囂張跋扈的朝他們喊叫。頓時手中的爛菜葉子扔的就更起勁了。

    “打死她,快打死她!”

    “真是活該……”

    而押送林少瑤的士兵也一臉嫌棄的往囚車身躲了躲,這可是他們今天新換的侍衛服,可不能被百姓的爛菜葉子扔髒了。

    林少瑤怒火中燒,眼底閃過一抹藍光。可惜,被惡臭的頭髮覆蓋着,沒人看到她的異常。

    囚車來到問斬臺,幾個士兵連拖帶拽的將林少瑤拉了出來。

    臺下已經站滿了人,每個人看到林少瑤狼狽不堪的樣子,都在拍手叫好。

    孩子不但是家庭的希望,更是民族的未來。可林少瑤卻因爲一己私利,至那麼多的孩子於死地,這樣的行爲無疑是觸犯了百姓的衆怒。

    林少瑤被壓着跪在了問斬臺上,監斬的監斬官應該是大理寺卿閆斌,可如今坐在監斬位上的人卻是當今太子蕭文墨。

    不用想也知道這是蕭文墨一手安排的,他就是要趁着林少瑤這件事,在大齊百姓的心中刷一波好感,樹立他正直、善良、爲百姓做主的影響。

    蕭文墨這點小心思,自然逃不過王天驕的法眼。可王天驕卻沒有把蕭文墨這一舉動放在心上,既然太子想要表現,他自然要給蕭文墨這個表現的機會。

    蕭文墨一身明黃的太子朝服,顯得整個人都英俊挺拔。坐在監斬臺上望着臺下衆人,蕭文墨有一種指點江山的錯覺。

    這種感覺讓蕭文墨覺得異常的身心舒暢,這就是權勢帶給他的快感,只是爲了讓自己的權勢繼續保持下去,直到成爲那唯一的九五至尊,蕭文墨知道自己還需要努力。

    努力讓他的皇弟呆在江南不要在回來,努力讓他的父皇再也不要有痊癒的機會。

    一想到這兒,蕭文墨看着跪在地上的林少瑤,眼光也變的陰鷙了起來,這個女人既然有能力治好父皇,那她就必須要死。

    父皇對他很好,親情對他很重要,可是這幾天他代爲監國後,已經感受到了權利的誘惑,他不想放手,也不能放手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