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溫久良哪裏想過對方這般油鹽不進,竟然還將弓箭對準了他們。

    因爲這次只是撤離百姓,他們並沒有派大部隊一同到來。隨行的也只是蕭王身邊的親衛,還有就是這一羣手無寸鐵的百姓。

    哪怕心裏在氣,看着身後的那幫老弱婦孺,溫久良也知道此時並不是他逞能的時候。

    沒有在和守城的將士廢話,溫久良直接調轉馬頭,來到蕭泊一的馬車旁“王爺……”

    “說!”自從隊伍停了下來,蕭泊一隱隱約約就覺得定是有事情發生,心裏早做了準備,所以當溫久良來到他馬車旁時,蕭泊一直接發問。

    “都是末將的錯,那守城的將士竟然說沒有接到上級的命令,不但不給我們開城門,還叫囂說要不離開,便直接放箭。”溫久良愧疚的低下了頭,王爺就交代了他這一件事,他竟然還屢次出錯,現在更是讓王爺也被關在城門外,他真的是萬死難辭其咎。

    蕭泊一拉開簾子,望向馬車外的衆人,此時雖然天色已經擦黑,可隊伍早早就舉起了火把,蕭泊一將每個人的表情都看在眼裏,那些百姓在面對城上的弓箭手時,一個個都流露出害怕的神情。

    這些人,多的是一些老弱婦孺,甚至還有襁褓中的嬰孩。

    蕭泊一略一思索,知道此時不是和對方爭個高下的時候,便指了指他們剛剛來時的方向“本王記得,那裏有個背風的山坡。”

    溫久良點頭,立馬明白蕭泊一的意思,他們行軍打仗,在野外露營十分尋常,只是和他們撤離的這些人有許多老弱婦孺,溫久良擔心他們身體受不了。

    當溫久良將自己的擔憂說出來後,蕭泊一開口道“若不去那裏安營紮寨,你還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嗎?”

    青木鎮守城的士兵既然不讓他們進,就一定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此時,他們已經趕了一天的路,人困馬乏,要是在和他們耗下去,那纔是真的費力不討好。

    “屬下明白!”溫久良領命,直接帶着人馬到對面的山坡上佈置。

    倒是林少傾一臉的擔憂“王爺,你說青木鎮的郡守到底是什麼意思,溫大人辦事一向沉穩,他不可能沒有和青木鎮的郡守交代清楚就輕易的帶着百姓撤離的。可他既然答應了,怎麼後腳就不讓我們進了呢!”

    “不清楚,不過今晚就清楚了。”蕭泊一沒有多說些什麼,對於自己的屬下,他還是十分相信的,溫久良這個人雖說沒有什麼排兵佈陣的能力,遇到事情也很喜歡墨守陳規,可他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聽話,只要是他交代的事情,溫久良向來都能保質保量的完成。所以,蕭泊一根本就不相信這件事是溫久良沒有協調明白。

    林少傾點頭,她也知道蕭泊一這話的意思,只怕今晚,這個青木鎮是不能消停了。

    蕭王手底下的士兵動作很快,哪怕此時天已經黑了,士兵們點燃火把,都在第一時間內將帳篷搭好。

    溫久良看着那些老弱婦孺,開口道“今日大家先委屈一晚上,待到明日,我們在出發進城。”

    剛剛在城門口發生的事情,百姓們都看在眼裏,他們也清楚,蕭王和他手底下的士兵是爲了他們,才吃了閉門羹。

    百姓們心裏說不清那是何種滋味,只能盡力聽從安排,不給蕭王和這些小戰士們惹事。

    蕭泊一將林少傾安頓好,又將剛剛暗二烤好的兔子遞到林少傾的面前“喫吧!”

    “好香啊!”看着那隻滿身流油的兔子,林少傾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王爺,這天這麼黑,你是從哪拿來的兔子啊!”

    “暗二打的,就這麼一隻,你快些喫!”蕭泊一抽出腰間匕首,將哪兔子肉切成薄片,遞到林少傾面前。

    一時間,林少傾食慾大動,顧不得用筷子,直接用手抓了一片兔肉放在嘴裏“好好喫啊!暗二怎麼這麼有才,不但在這麼黑的天獵來了兔子,還把這兔肉烤的這麼好喫,簡直就是個小天才嘛!”

    蕭泊一原本還充滿笑容的臉,在聽到林少傾這般誇讚暗二時,臉上的笑容直接垮了下來“本王也可以!”

    “啊!你說什麼?”林少傾只顧着喫,並沒有聽到蕭泊一在嘴裏碎碎念些什麼。

    間林少傾一臉好奇的看向他,蕭泊一搖了搖頭道“沒什麼,你等着,本王親自去給你列一隻兔子,哦,不,本王要給你打一隻山雞喫。”

    “哎呀,不用,我喫飽了!”林少傾指了指還剩一大半的兔子,開口道“王爺,你不會是因爲我誇了暗二,喫醋了吧!哈哈……”

    “喫醋,你開什麼玩笑,本王啥時候喫過那玩應兒!”蕭泊一纔不會承認自己是因爲林少傾誇了暗二而心情不好的呢!

    見林少傾真的喫飽了,沒有糊弄他的意思,蕭泊一纔將林少傾面前的兔子拿到自己面前喫起來。

    “王爺,你沒有喫飯嗎?”林少傾見蕭泊一沒有絲毫不適的打掃着她喫剩的兔子,林少傾有些不好意思,誰能想到一品親王蕭泊一竟然會毫無芥蒂的喫一個女人喫剩的兔肉。

    蕭泊一搖頭“剛剛很忙,沒顧得上喫飯。更何況,本王想和你一起喫。”

    如今的蕭泊一,說起好聽的情話還真是一套一套的,可林少傾聽着卻絲毫不反感,相反,林少傾的心裏更像是抹了蜜一樣甜。

    這夜,蕭王的營帳雖說安裝的十分結實,但是北風嚎叫,林少傾很明顯的能聽到窗外的風聲。

    蕭泊一將林少傾的被子緊了又緊,“你閉上眼睛早些睡,暗八、暗九都在營帳外守着。本王去去就回。”

    林少傾知道蕭泊一還有事情要忙,頓時委屈的癟嘴,“那你早點回來,我覺得怪嚇人的。”

    “安心!”蕭泊一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這才毫不猶豫的擡腿離開。

    當營帳裏只剩下林少傾一個人時,林少傾這纔將匕首牢牢地握在掌心,忐忑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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