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晚總感覺陸靳九是來找茬的,悶悶地回了一句之後,再不願多言。
她就怕吐露得太多,到時候會給凌墨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霍雲霆靜坐在一旁定定地看着神情戒備的宋星晚,刻骨的相思如鯁喉間,想說又說不出口。
察覺到她對凌墨的維護和依賴,他心裏愈發不是滋味。
曾幾何時,她眼裏的星辰也曾爲他而亮,她所有的小脾氣也只會在他面前顯露。
可現在,這一切都變得大不一樣。
她遇到危險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人再也不是他。
顯而易見,對她來說,他已經不再重要...
秦北冥見霍雲霆徹底冷靜了下來,這才放心地站起身,疾步朝包間外走去。
“三哥,你去哪兒?”
陸靳九也跟着起身,緊跟在他身後。
秦北冥伸出了骨節分明的手,利索地解開了領口處的兩粒釦子,露出了性感誘人的喉結,清冷的嗓音中透着一股子讓人難以抗拒的魅力:
“屋裏悶,出來透透氣。”
顧南風見狀,亦不好意思杵在包間中充當霍雲霆和宋星晚二人的電燈泡,小跑着跟上了秦北冥的步子,“三哥,等等我!”
“你們跟來做什麼?”
秦北冥腳步微頓,倏然轉身,不耐煩地看向身後倆跟屁蟲。
“我去吧檯坐會兒。”
顧南風意識到秦北冥是特地出來找凌墨的,忙調轉了方向,往吧檯的方向走去。
“嗐~三哥,你看風哥這張嘴,忒會騙人!他跟我一樣,分明是跟着來看三嫂的。”
“少說兩句。三哥臉皮薄又愛臉紅,你不是不知道。”顧南風直接上手捂住了陸靳九的嘴,連拖帶拽地將他一併拖走。
“……”
秦北冥默然無語,總感覺顧南風的用詞不夠準確。
他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愛臉紅?
女孩兒家家才興那套!
原打算親自糾正顧南風的不當措辭,可回眸間,凌墨已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另一邊,梁非凡和凌甜剛調完酒,正有說有笑地往二樓樓梯口走去。
凌甜輕挽着梁非凡的胳膊,一臉溫柔地笑:
“想不到非凡哥哥調酒的姿勢比調酒師還帥。”
“就你嘴甜。”梁非凡尤爲享受被凌甜仰望着的感覺,下意識地握緊了她窩在他臂彎裏的小粉拳。
“非凡哥哥總是這麼抓着女孩子的手的麼?”凌甜羞紅了臉,微仰着頭,眉眼間盡顯天真可愛。
“小丫頭心思還挺多!實話跟你說吧,能讓我這麼上心的女孩,全天下只你一人。”
話落,梁非凡弓下了腰,正欲親吻她那張薄紅的檀口,卻見身着一中校服的凌墨披頭散髮地走來。
他心念一動,倏然放開了緊攥着凌甜粉拳的手,輕聲哄道:
“我去一趟洗手間,你先回包間。”
“哦。”
凌甜遲遲沒等到梁非凡的吻,黢黑的眼眸中驟然閃過了一抹失望之色。
“乖,聽話。”
梁非凡寵溺地撫摸着凌甜的腦袋,目送着她上了樓梯後,面上的笑靨卻於頃刻間冷了下來。
轉身看向影魅燈光下依舊十分亮眼的凌墨,他想也不想,直接箭步上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梁非凡單手抄兜,另一隻手卻輕浮地扯着凌墨校服領口上的領結,“制服誘惑?”
凌墨“啪”地一聲拍掉了他的手,冷冷地道:
“好狗不擋道。”
“你說什麼?敢不敢再說一遍?”梁非凡猛地擒住了凌墨的手腕,細細地打量着她的這身穿着,眼裏的情慾不言而喻。
“我說,好狗不擋道,聽不懂人話?”
“欲擒故縱的把戲你究竟想要玩到什麼時候?裝得跟純情玉女一般,又當又立!說吧,是不是來陪客的?”
“嘴巴放乾淨點!真不行加點潔廁靈也行。”
凌墨嫌惡地掙開了梁非凡的桎梏,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揚起了手臂,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傻叉,給爺爬!”
臉上火辣辣的痛感使得梁非凡更爲窩火。
他再也顧不上得體與否,腆着臉傾身壓上,硬生生將凌墨逼至玄關處,“說吧,一夜多少錢?”
話未說完,他就急迫地抻長了脖子,意圖強吻她。
自凌墨闖入Only酒吧的那一刻起,他的腦海中就已經閃過了和她酣暢淋漓地滾牀單的畫面。
反正,她也不是什麼貞潔烈女,隨便玩玩根本無傷大雅。
凌墨急着去見宋星晚,被梁非凡這麼一耽擱,心情差到了極點。
她反手抄起玄關上的空酒瓶,正欲朝他的腦門兒砸去,秦北冥卻先她一步,將梁非凡拎到了一旁。
“梁先生,請自重。”
秦北冥擋在了凌墨的身前,鷹隼般犀銳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比他略矮了半個頭的梁非凡。
他聲色低沉,聽不出喜怒,卻帶着一股子難以言喻的威壓,使人緊張得透不過氣。
梁非凡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細細地打量着氣場尤爲強大,看上去侵略性極強的秦北冥,轉而又將矛頭對準了面色冷沉的凌墨:
“這就是你傍上的金主?真夠賤的,有婚約在身,還不知檢點。”
“那一紙婚約不是被你親手撕了?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管的着?”
凌墨掄着手中的空酒瓶,不動聲色地繞到了秦北冥身前,對準梁非凡的腦袋狠狠砸去。
“淩小姐,使不得...”
顧南風瞅着凌墨的狠戾勁兒,深怕她在大庭廣衆之下鬧出人命,忙奪過了她手中的空酒瓶,訕訕地陪着笑臉。
陸靳九這還是頭一回前排圍觀凌墨和人幹架的場景,興奮地上躥下跳。
梁非凡認出了顧南風之後,旋即又恢復了平素裏謙和有禮的模樣,沉心靜氣地同他打着招呼:
“南風兄,好久不見。”
“梁家少主今次火氣這麼大,我差點兒沒認出來。”顧南風禮貌性地朝他點了點頭,態度尤爲敷衍。
聽出了顧南風話中的奚落之意,梁非凡的臉上現出了一抹尷尬之色。
爲了挽回形象,他隨即又將矛頭引到了凌墨的身上,搭着顧南風的胳膊一通瞎扯:
“南風兄有所不知,今晚我之所以會在這裏現身,就是專門來等候我的未婚妻的。你別看她年紀還小,心眼可多着呢。成天就想着勾引男人,我氣不過,這才上前理論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