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疼死老子了!”

    “什麼玩意兒?這年頭怎麼還會有暗器!”

    “臭婊子,你不講武德。”

    “嗚...失禁了要...”

    前一秒還在喊打喊殺的混混們此刻紛紛敗下陣來,捂着血濺三尺的襠口,呼爹喊娘,放聲哀嚎。

    “同桌!你這招釘襠針好生威風!”

    杵在一旁看大戲的黎彎彎滿眼崇拜,作西子捧心狀由衷地讚歎道。

    這樣的神仙女孩居然是她的同桌,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凌墨將手中的遮陽庭院傘放回了原位,衝黎彎彎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而後一腳蹬在花臂混混的臉上,不耐煩地道:“說,誰讓你們來的?”

    “大...大佬,我要是說了,您能不能高擡貴手,放小的一馬?”

    花臂混混見識了凌墨異常彪悍的武力值,嚇得渾身痙攣,恨不得像他的小弟一樣,雙眼一閉,躺屍裝暈。

    “在我面前,還敢討價還價?給你三秒,再不將主使者供出來,你知道下場。”

    “別打我,我說!主使者就是...”

    花臂混混話未說完,就被闊步而來的季衍打斷。

    他冷冷地看向霸氣側漏的凌墨,淡淡道:

    “主使者是我。”

    “替凌甜出頭?”凌墨徐徐回過頭,看清來者的樣貌後,斜勾起脣角,話裏行間透着一絲嘲諷。

    “是。你害得凌甜同學差點毀容,我讓人打斷你一條胳膊,這有問題嗎?”

    季衍抿脣,一想到凌甜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可憐樣,對凌墨的主觀印象又差了幾分。

    凌墨撇了撇嘴,懶得同這種傻叉玩意兒說長道短,掄起拳頭就往他臉上砸。

    連花錢買兇這種缺德事兒都幹得出來,試問還有什麼事是他做不出來的?

    真·九年義教的漏網之魚!

    今兒個,她非打得他滿地找牙不可。

    季衍見凌墨突然伸出手,誤以爲她有意勾引自己,急轉過身,語氣不善地道:

    “男女授受不親,離我遠點。”

    “……”

    凌墨攥起的拳頭在空中一滯,如同看傻子一樣定定地看着他。

    打架的時候,還講究男女授受不親?

    這簡直跟拉屎的時候裝淑女一樣扯淡。

    黎彎彎得知這羣混混是季衍指派來的,氣得雙頰紅透,噼裏啪啦地一陣狂懟:

    “A班尖子生就可以爲所欲爲?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欺負女生?”

    “一邊去。”

    季衍無視了雙頰漲紅的黎彎彎,厲聲質問着凌墨:

    “凌甜是你妹妹,不是你的敵人。你成天變着法子欺負她,良心不會痛?”

    凌墨剛準備開口,又一次被情緒激動的黎彎彎打斷,“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同桌欺負人了?還是說,你用腳底板的雞眼看的?季衍季衍,果真人如其名,不長眼睛光長雞眼!”

    季衍被黎彎彎懟得一口氣差點兒沒喘上來,想了好半天也沒想到該如何懟回去,只得將話題再度引到凌墨身上,“正經女孩會打架鬥毆?”

    “不會打架,等着捱揍嗎?我同桌和你心水的前校花凌甜可不一樣,她要是不靠自己,靠誰?”

    黎彎彎愈發憤怒,連拽着凌墨的胳膊,義憤填膺地道:

    “同桌,揍他!狠狠揍他!”

    “殺雞焉用牛刀?”

    凌墨薄脣輕啓,似笑非笑地盯着季衍,一字一頓地道:

    “我凌墨向來睚眥必報,按理說我應該直接廢掉你的雙手雙腳,以泄心頭憤懣。鑑於你是初犯,暫且給你打個2.5折。兩個選擇:自斷一條胳膊,亦或是折斷凌甜的一條胳膊。”

    季衍陰晴不定的臉上閃過一絲狡黠,沒等凌墨說完,就掏出了兜裏的手機,略顯得意地道:

    “我開了錄音的。倘若凌甜同學再有閃失,我完全可以憑藉手裏的錄音,報警抓你。凌墨,從現在開始,你不準再欺負凌甜同學,否則我就公開錄音,當着所有人的面撕開你虛僞的麪皮。”

    “錄音誰不會?”

    凌墨嗤笑出聲,不緊不慢地掏出了插在胸袋上的手機,“放學後剛開的直播號,想不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二十分鐘,三萬人觀看,效果似乎還不錯。”

    季衍沒料到凌墨還留有後手,雙目圓瞪,震驚得無以復加。

    “陰險小人!”他下意識地抻長手臂,欲搶奪過凌墨手中正在直播的手機。

    凌墨靈巧地避閃開來,沉聲反問:

    “只准你錄音,就不准我直播?”

    “你!”

    季衍指着凌墨的鼻尖,拳頭攥得咯咯響。

    凌墨“啪”一聲關掉了直播界面,半是譏誚,半是戲謔地看向了氣急敗壞的季衍,笑意炎炎地道:

    “全網的網友都看得清清楚楚,是你季衍先買兇傷我。今天,你要是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就將你的白月光一併扯進輿論漩渦之中。”

    “你小心遭報應!”

    季衍一邊撂着狠話,一邊又眼巴巴地看着凌墨,寄希望於她能夠網開一面。

    “要真有報應,也報應不到我頭上。”凌墨聳了聳肩,不耐煩地問:“還斷不斷胳膊了?不斷的話,我這就回去找凌甜討債。”

    季衍聽凌墨這麼一說,徹底急了眼。

    本指望着他花重金僱傭來的混混們能幫他一把,讓他大失所望的是,這羣混混徒有其表,現下只顧着癱地上裝死。

    無奈之下,他只得狠下心腸,猛地往牆壁撞去。

    一下,兩下,三下...直到手臂徹底提不起勁兒。

    “沒喫飯?就不能用點力?”

    凌墨見他半天還沒撞斷手臂,慵懶地打了個哈欠,興致缺缺地嘟噥了一聲。

    季衍被她這麼一刺激,雙眼血紅,卯足了勁兒往牆壁撞去。

    下一瞬,只聽“咔擦”一聲脆響,季衍疼得再直不起腰,背靠着外牆慢慢地往下滑着。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絲委屈,但更多的是氣憤,“這樣,你滿意了嗎?”

    “不過是收了點利息,談不上滿意。”

    “我已經將胳膊賠你了,你還想做什麼?”季衍虛弱地靠在牆上,面色因氣憤而更顯潮紅。

    黎彎彎擡起眼鏡,對着季衍翻了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白眼:

    “你是真單純還是裝純呀?找一羣混混對付同桌,雖然只說打斷手,但你真的以爲他們會放過我同桌?你心裏分明清楚,同桌要是落在他們手裏會有多慘是不是?所以說,你的一條胳膊,還真是不夠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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