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凌甜這麼一說,蘇毓瞬間沒了聲響。

    以她對凌甜的瞭解,若當真救過人,凌甜絕不會是現在這般畏畏縮縮的模樣。

    如此看來,凌甜十有八九扯謊了。

    意識到自己鬧了個大烏龍,蘇毓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尷尬地恨不得當場離席。

    凌雲龍此刻也相當的尷尬。

    他從未想過,一直被他視爲拖油瓶的凌墨,居然也有給他長臉的時候。

    不過,他面上的尷尬僅維持了片刻的功夫,轉眼就被虛僞的堆笑所代替。

    將手中的牛皮鞭塞到吳媽手中後,凌雲龍一改之前的劍拔弩張,虛僞地將胳膊搭在了凌墨的肩膀上,作出一副父女情深的模樣,笑道:

    “想不到墨墨和秦家三少還有這樣的淵源!”

    凌墨被凌雲龍突如其來的示好惡心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留情面地反問道:

    “怎麼不用鞭子抽我了?”

    “你這孩子,淨說胡話。爸爸怎麼捨得用鞭子抽你?剛剛不過是在氣頭上,嚇唬嚇唬你罷了。”凌雲龍看似是在跟凌墨解釋,實則是做給劉伯看的。

    凌墨面帶譏誚,淡哂:

    “這話說的可真有意思。你揮鞭的時候,牙根兒都咬緊了的。若當真只是裝裝樣子,我只能說,你的演技還真是不輸阿姨分毫。”

    凌雲龍一心想要搭上聲望顯赫的老秦家,這會子連臉皮也不要了。

    被凌墨這麼一陣內涵,他依舊賠着笑臉,細聲細氣地向她致歉:

    “是爸爸沒弄清楚情況錯怪了你,現誠摯地向你道歉。”

    “……”

    凌墨緊抿着薄脣,但見凌雲龍擺出一副職業舔狗的模樣,更是懶得同他虛與委蛇。

    這樣的凌雲龍,比之前凶神惡煞的他,更讓她感到反胃。

    劉伯見凌雲龍總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亦十分地看不順眼。

    下一瞬,他倏然上前,橫亙在了父女之間,徹底將他們二人隔開。

    “淩小姐,此物是秦老夫人託我贈您的謝禮。昨夜,多虧有您出手相救悉心守護了少爺一整晚。”說話間,劉伯已經將懷中揣着的檀木盒子給凌墨遞了過去。

    “不過是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凌墨淡淡地回着話,壓根兒就沒想過收下秦老夫人贈予她的謝禮。

    劉伯卻十分堅決地道:“淩小姐,您還是收着吧。老夫人有交代,今日您若是不收下此物,就讓我在此處賴着。”

    聞言,凌墨不自覺地抽了抽嘴角,總感覺秦老夫人此舉透着些許的霸道。

    這年頭,居然還有迫人收禮這等好事兒?

    罷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暫且收下這份謝禮好了。

    若謝禮太過貴重,大不了再託顧聽白將這份謝禮還回去。

    凌雲龍見那檀木盒子價值不菲,立馬便意識到這位秦老夫人對凌墨的重視程度。

    一想到很快就能同秦家攀上關係,他面上笑意更盛,忙招呼着杵在一旁裝透明人的蘇毓:

    “毓兒,還不快給劉管家斟茶?”

    “哦。”

    蘇毓悶聲應着,一直低垂着眉眼,仍在爲方纔的唐突和凌甜的不爭氣感到氣惱。

    “凌老客氣了。我還有要事在身,告辭。”

    劉伯早就聽秦老夫人提及過,凌墨有一位十分厲害的影后繼母,心機極深,手段了得,這些年來沒少迫害凌墨。

    正是因爲如此,他更加不敢伸手去接蘇毓端來的茶水。

    不然,若是讓秦老夫人得知此事,非把他的腦袋瓜子罵禿了不可。

    見劉伯匆匆離去,蘇毓氣憤地將手中的茶杯砸在了茶几上,忿忿不平地道:

    “什麼玩意兒?不過是秦家的一條走狗,給他幾分薄面,居然飄得這麼厲害。”

    “話不能這麼說。秦家雖已落敗,但餘蔭還在。我們若能搭上秦家這趟順風車,霍、顧、陸、梁這四大家族勢必也要賣給我們幾分薄面。再說,咱小甜若是有秦家這靠山在,嫁入梁家之後,梁家自是不敢欺她分毫。”凌雲龍面露喜色,心裏的小算盤打得飛快。

    “嗐~提及梁家,我就頭疼。也不知道非凡那孩子是怎麼想的,直到現在,我仍舊不敢相信他會幹出輕薄墨墨這樣的荒唐事。”

    蘇毓冷不丁地瞥了眼氣定神閒地坐在沙發上的凌墨,總感覺梁非凡是受了凌墨的蠱惑纔會做出那等失禮的行爲。

    “阿姨要是不肯相信,大可以去查酒吧的監控。記得查到了發我一份,我好去警局投訴他性騷擾。”

    凌墨慵懶地打了個哈欠,優哉遊哉地起身往二樓走去。

    凌甜狠瞪着凌墨翩然的背影,恨得牙癢。

    鄉下來的土包子,居然敢和她搶男人?

    等她坐穩了梁家主母的位置,她勢必要將凌墨這賤蹄子踩入泥底!

    與此同時,斜靠在一旁打着盹兒的林鮑見劉伯已走,這才抖擻了精神,拉着凌雲龍一陣忽悠:

    “妹夫,我看你印堂灰黑,福德宮黑氣繚繞,近期恐多發車厄等血光之災,千萬小心啊。”

    “有這麼嚴重?”

    凌雲龍眉頭緊蹙,半信半疑地問。

    蘇毓深怕凌雲龍不信林鮑所言,忙拽着他的胳膊,小聲咕噥着,“雲龍,你不是說近來諸多方面都不大順遂?凡事須得多留個心眼纔是。”

    “也是。”

    凌雲龍凝重地點了點頭,轉而懇切地詢問着林鮑:“敢問道長可有破解災厄的法子?”

    林鮑故作高深地捋了捋鬍鬚,沉吟了片刻之後,這才沉聲說道:

    “五行通天地,陰陽定乾坤。眼下迷局,可採用五行通關、陰陽交泰之法來化解。具體可在臥室、客廳等關鍵房間貼五行八卦福鎮宅護佑,理氣化解。五行得以流通,旺氣自然生髮,陰陽重歸和氣,人宅皆得安寧。”

    “道長的意思是,那五行八卦福就可破解災厄?”凌雲龍聽得雲裏霧裏,不解地問。

    “也可以這麼說。”

    林鮑眯了眯眼,旋即命道童從布兜裏取出十張五行八卦福,笑意炎炎地給林鮑遞了過去:

    “上個月,我在道家協會拍賣晚會上,拍賣出了十張五行八卦福,共計入賬一千萬整。妹夫若有需求,我便將這十張五行八卦福以低價賣你,一張只收你五十萬,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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