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龍將飛龍集團正式更名爲時簡集團。他說,之所以更名爲“時簡”,最主要的原因是,想要將他的一切統統冠上我的姓氏。
他還說,時簡剛好是時間的諧音,他很想留住眼下的每分每秒。
我心裏曉得,這一切不過是場面話。
雲龍不過是看中了我“聖手天醫”的名頭,意圖打着我的旗號,將他一手創辦的,以醫藥製品起家的飛龍集團做大做強罷了。
……
10月27日,晴。
坐在露臺上曬了半天太陽,閉上眼睛的時候,總感覺溫熱的陽光像極了洛霖的親吻。
滿懷希望地睜開眼,卻被蝕骨的孤寂所侵。
他不在的每分每秒,都是那麼的難熬...
午後,毓兒帶着一大堆嬰孩的衣物前來看我。她一如既往地光鮮亮麗,火紅色的吊帶長裙襯得她風情萬種。
沒聊幾句,她又問我要了好幾瓶避子丹。
我心裏清楚,一個毫無背景的女孩子想在娛樂圈內立足,除卻運氣,還需要付出很多很多。
可是,我實在不忍心她繼續這麼作踐自己,最終還是將心裏話說了出來,希望她能好好愛護自己。避子丹比起市面上的避孕藥,副作用確實小很多,不過是藥三分毒,長期服用,肯定不好。
毓兒應當是誤解了我的意思,誤以爲我在譏諷她,和我大吵了一架,任由我怎麼向她解釋,她都聽不進去。
後來,還是雲龍勸住了她。
不得不說,雲龍在與人溝通交流方面,比我強了不少。
……
11月22日,暴雨。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雲龍突然闖進了我的房間。
這是我們協議結婚後,他第一次進我的房間。
我見他喝得很醉,就給他泡了杯蜂蜜水。
他卻突然抱住了我,讓我別再等一個永遠回不來的人。
他還說,洛霖早就在空難中喪生了,這輩子都不可能回來。
真的回不來了嗎?
我根本不敢去想這事兒。
可雲龍卻不依不饒地揪着這事兒不放,甚至還打算和我同房。
我心裏實在難受,跑去陽臺吹了一整夜的涼風。
11月23日,陰。
雲龍酒醒後,可能覺得昨晚所爲有欠妥當,跟我道了歉後,就匆匆出了家門。
直到他走出家門的那一刻,我才徹底放下心來,拖着疲憊的身體,將自己反鎖在臥室內,想睡卻又睡不着。
……
2003年1月18日,多雲。
回老家走了一遭,心情好了不少。
大家都說,孕婦的心情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到肚子裏的寶寶,所以這幾天我都在找喜劇片看。
可是看了十來部喜劇片,突然發現喜劇的內核亦是悲劇。
不過,不管是悲劇還是喜劇,我始終認爲能夠遇見洛霖是我今生最大的幸運。
1月19日,晴。
雲龍親自去車站接我回家,一路上他顯得十分沉默。
近兩個月以來,我們經常會陷入這樣無話可說的僵局。
我能感覺得到,他很想開口打破僵局,可他一開口就是洛霖再也回不來了之類云云,我是再也不願和他深聊下去的。
意識到雲龍將其他女人帶回家之後,我內心深處沒有絲毫的波瀾。
不過是契約婚姻,他想怎樣就怎樣好了。
只是,當我發現我掛在衣櫃裏的睡衣還殘留着濃郁的香水味之時,心裏多少有點不舒服。
……
1月22日,雨。
時隔兩個月,凌雲龍又一次藉着酒興闖入了我的臥室。
他將我逼到牆角,酒氣摻雜着他含糊不清的說辭,將我醺得陣陣作嘔。
他說,他真的很喜歡我。
我卻很後悔當初爲了躲避洛霖的仇家,答應同他結婚。
慎重考慮之後,我向他提出了離婚。他卻跟瘋了一樣,不過我日漸凸顯的肚子,將我壓到了牀上。
這輩子,我所經歷過的最噁心的事情,莫過於此。
1月23日,雨。
在浴室裏坐了一整天,水果刀在手腕上劃了好幾道。
凌雲龍踹開了浴室的門,痛哭流涕地向我道歉。
我卻恨得咬牙切齒,水果刀紮在了他心口處。
他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啊,明明答應過我,只是契婚而已。
1月24日,暗無天日。
我被凌雲龍囚禁在了臥室裏。
門窗被封死,和外界的聯絡也全部中斷。
……
2月1日,暗無天日。
被囚禁了九天後,凌雲龍這個禽獸不如的畜生,又一次帶着滿身酒氣闖入了我的臥室,意圖侵犯我。
這次我發了狠,直接將藏在枕頭下的剪刀橫在了脖子上。
未能得逞,他氣急敗壞地破門而出。
我卻好似用盡了全部的氣力,癱軟在牀上,久久不能動彈。
2月14日,多雲。
田媽從老家回來,我的精神氣也好了些。
凌雲龍急於求和,解了我的禁足,並精心佈置了客廳,說是要陪我過情人節。
無意間,我發現了他手機上蘇毓給他發來的短信。
蘇毓說,她懷上了凌雲龍的孩子。
看到短信的那一刻,心裏五味雜陳。我一直將蘇毓當成最爲要好的朋友,她卻揹着我,勾搭上了我的丈夫。
2月15日,多雲。
我約了蘇毓見面,並和她達成了協議。
協議內容很簡單,只要她願意幫我出逃,我就讓出凌太太的位置。
想到很快就能夠逃離凌雲龍的掌控,心裏突然萌生出了一絲對明天的希望。
2月16日,晴。
蘇毓的辦事效率很高,短短一天的功夫,就聯繫上了仁禾醫院的接頭人。
她讓我稍安勿躁,等生下孩子之後,她在仁禾醫院的接頭人會祕密將我和孩子轉移到凌雲龍找不到的地方。
我有些猶豫,已經不再像當初那樣信任蘇毓。
不過,我尋思着,我都已經準備將凌太太的位置讓了出來,她應當不會再加害於我纔是。
……
5月23日,多雲。
肚子有點點痛,可能是要發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