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晚結束獲獎感言後,滿堂喝彩迭起。

    場外的媒體工作人員得到通行令,亦如同衆星拱月般,將她圍在中央,一口氣拋出十幾個問題。

    霍雲霆站定在不遠處,深深地凝望着神色中略略帶着一絲驚慌的宋星晚,儘管近在眼前,思念已經氾濫成災。

    不知真相時,他愛得轟轟烈烈。

    如今,他卻只敢遠遠地望着她,甚至於解圍這種事兒,都只能求助於他人。

    “小九,她不習慣這麼多人圍着她轉,能不能去幫她解一下圍?”

    “沒問題。”

    陸靳九點了點頭,又擺出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轉眼間已經突破了重重包圍,擋在了宋星晚前面。

    廣大的新聞媒體工作人員得見這一幕,紛紛將話筒堆到了陸靳九跟前:

    “陸少,請問您和宋星晚小姐是什麼關係?”

    陸靳九摸了摸閃閃亮的紫色耳鑽,痞裏痞氣地答:

    “沒什麼關係。不過,我想追她。你們可別纏着她問了,有什麼問題,問我就好。”

    此話一出,人羣中突然爆發出此起彼伏的起鬨聲。

    這會子,幾乎所有的話筒都齊刷刷地對準了陸靳九。

    陸靳九無奈地笑了笑,深知陸老爺子要是知曉了他竟當着這麼多媒體的面追求女人,鐵定又是一頓毒打。

    好在他皮厚,早就被打習慣了。

    與此同時,顧南風見衆人的焦點已經不在宋星晚身上,忙讓隨行而來的司機前去將她帶出裏三層外三層的媒體包圍圈。

    宋星晚被悄悄帶離媒體包圍圈後,擡眸間就和霍雲霆的視線對上了。

    他好像清瘦了很多,臉頰兩邊是肉眼可見的凹陷,金絲眼鏡下的那雙深邃眼眸裏的點點光華,亦被濃重的黑眼圈所掩蓋。

    可以見得,他過得應該不太好。

    宋星晚悄然移開了視線,不敢繼續和他對視下去。

    就怕再多看一眼,她又要重蹈覆轍,淪陷在無望的愛意裏...

    見狀,默默坐在紅色超跑裏的魅狐終於按捺不住性子,倏然起身,捧着一束絢爛的滿天星,徑自朝宋星晚走去,“宋小姐,我看了今晚的全球直播,你真是太厲害了。”

    “謝謝!”

    宋星晚的臉上瞬間洋溢出燦爛的笑容,接過花束的瞬間,還深深地嗅了嗅花香,“對了魅狐,你怎麼知道我喜歡滿天星?”

    “老大讓送的。快走吧,老大已經在別墅內擺上了一大桌慶功宴。”

    “嗯。”

    宋星晚重重地點了點頭,二話不說直接就上了魅狐的紅色超跑。

    “晚晚...危險!”

    霍雲霆見狀,再也按捺不住,不管不顧地跟在超跑之後一陣猛追。

    “阿霆,你給我停下!”

    顧南風沒想到霍雲霆愈後居然還敢這麼整,急得箭步上前,卯足了勁兒才勉強按住他:

    “宋小姐是自願跟那人走的,看得出他們似乎很熟,一般不會有危險。你現在要做的是迅速調節好心態,別激動,別動怒,手術剛做完沒幾天,準你出院就已經是破例了。你再這麼作下去,早晚沒命!”

    “晚晚那樣單純,很容易被騙。”霍雲霆雙手緊攥成拳,不甘心地道。

    而正在熟練地應付着媒體工作人員的陸靳九透過烏泱泱的人羣,意外瞥見起碼高了尋常男人大半個頭的魅狐,再懶得接受媒體的提問,叫上霍雲霆、顧南風二人,緊跟在魅狐的紅色超跑後,一路狂飆。

    魅狐察覺到了陸靳九等人一直尾隨在後,來了一出高能炫技,三兩下就甩掉了那“小尾巴”。

    見陸靳九等人成功跟丟之後,他這才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心情愉悅地笑道:

    “宋小姐,我的技術不錯吧?”

    宋星晚很配合地點了點頭,正想開口,心口處頓時泛起了一陣噁心,毫無預兆地乾嘔了起來。

    “宋小姐,你怎麼了?”

    魅狐連忙將車停到了路邊,關切地問。

    宋星晚略帶歉意地搖了搖頭,柔聲道:

    “我沒事,大概是有點暈車。”

    “那我慢點開。”

    魅狐面上這麼說着,心裏卻泛起了嘀咕。

    他的車技就算是放眼全球,也是屈指可數的。

    速度雖快,車內卻穩當得很,宋星晚又怎麼可能會暈車?

    ……

    另一邊,遠在M洲的國際商業巨鱷戰寒爵看了全球時裝大賽總決賽的轉播之後,旋即掐滅了指間的煙,淡淡地身邊的中山裝男人說道:

    “這個女孩兒,簽了。如若她也願意,明天就可以到DC駐華國臨江分部報道。”

    “這個女孩會不會太年輕了?DC女裝一直是高端、品質、優雅的象徵。這位沒什麼背景的女孩,應該很難領悟DC的品牌奧義。”

    戰寒爵不以爲然,不容商榷地道:

    “該給年輕人一個機會,她的想法不錯。”

    事實上,宋星晚今天在臺上的這番話,時縈當年也說過。

    他至今還記得她一邊替他解着鈕釦,一邊嘟着嘴抱怨着釦子釘在了右邊很不好解的溫馨畫面。

    想起時縈,戰寒爵那雙冷光粼粼的眼眸中又一度溢滿了思念...

    十七年前,歷經了整整八個月的家族集訓之後,戰寒爵滿心歡喜地回到了臨江他和時縈的愛巢,已然準備好了將她風風光光地迎娶進門。

    誰料,他們的愛巢早已被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而他心心念唸的人兒也已經不知所蹤。

    後來,聽人說,時縈在他離開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就轉身嫁給了凌雲龍。

    戰寒爵很是不解,時縈怎麼會突然嫁給他人,正尋思着找上門問個明白,卻被告知時縈已於一週前死去。

    爲此,他還怒氣騰騰地衝去凌宅,將凌雲龍摁在地上暴打了一頓。

    凌雲龍無力反抗,哀聲向他求着饒:

    “戰爺,這事兒真不怪我。阿縈的死事發突然,我也沒有料到居然會出現孕期羊水栓塞這樣的意外。若是可以的話,我真恨不得代替他們母子倆赴死。”

    “孕期?她懷孕幾個月了?”

    戰寒爵的神經瞬間緊繃了起來,連聲音都開始帶着明顯的顫抖。

    “七個月。”

    “七個月?不可能啊,她怎麼可能...”

    戰寒爵怎麼也想不明白,時縈爲何會在他離開僅一個月後,懷上凌雲龍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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