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想不起來了呢...”

    秦北冥愁眉不展,鬱悶不已。

    他苦思冥想了好一會兒,依舊記不起一丁點兒的細節。

    只依稀記得,今晨睡醒後,他的牀鋪如同往常那般齊整,乾淨,就連一絲多餘的褶皺都沒有,更別提什麼不該有的痕跡。。

    按照這樣的情況來看,昨晚確實不太可能發生過他設想中那樣驚天動地的“酣戰”。

    不過,凡事總有例外。

    萬一,實戰經驗爲零的他臨牀表現極其糟糕,她試用過後,極不滿意,便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以便退貨...

    想到這種可能性,秦北冥突然戒備了起來,開始反反覆覆地試探着凌墨:

    “墨,你到底打不打算給我一個名分?我都已經是你的人了,你總不能翻臉不認人吧?”

    “怎麼給?我還沒到法定年齡。”

    “你身份證上的年齡不是已經到了?再說,你都已經答應我的求婚了,想賴賬?”

    秦北冥連聲追問,總感覺凌墨把他喫幹抹淨了,就開始耍賴,不願對他負責。

    凌墨感受到了秦北冥的焦灼,亦沉下了心,認認真真地答:

    “這幾天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我需要些時間消化一下。”

    “這幾天發生了很多事?”

    聞言,秦北冥滿心疑惑。

    昨天晚上他纔剛剛趕回臨江,哪裏來的“很多事”?

    他越發覺得不大對勁,索性打開了搜索引擎,暗戳戳地查了一下該如何鑑定自身是不是處男。

    而搜索引擎也沒有讓他失望,彈指間就替他蒐羅了十來種自我鑑定的方法。

    且不論這些法子究竟靠不靠譜,他都滿心忐忑地一一驗證了一遍。

    諸如從嘴脣顏色深淺上着手,又如小臂接近胳膊肘處是否有道劃痕,又如今日身體是否比往常敏感等等。

    “三爺,你怎麼了?”

    凌墨看着攬鏡自照,時不時地還撅起嘴脣的秦北冥,顯得十分的錯愕。

    秦北冥看着自己略深的脣色,又加之其他驗證方式的佐證,興奮地道:

    “看來,我已經不是...”

    “不是什麼?”

    凌墨鮮少得見他神叨叨的模樣,耐着性子問道。

    “走,隨我去一個地方。”

    秦北冥暗忖着他並沒有隨身攜帶計生用品的習慣,故而昨晚他們酣戰之餘,必定沒有做好防護措施。

    照此情形推斷,她極有可能已經懷上了身孕…

    “去哪兒?”

    “跟我去了就知道了。”

    秦北冥擔憂凌墨不肯隨他去醫院,事先便沒有告訴他目的地。

    只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她,深怕她摔着碰着磕着不小心弄沒了肚子裏的孩兒。

    “你放我下來。”

    “從今往後,讓我來做你的雙腿。”

    “我又不是瘸了,自己能走...”

    “就讓我做一回你的雙腿吧。”

    秦北冥眼裏滿是希冀。

    此刻,他已經不再糾結爲何記不起一丁點的細節。

    這種事兒,一回生,二回熟,來日方長。

    眼下當務之急,是帶她做一次全面的體檢,儘可能地將她的體質調整到最佳狀態…

    約莫一個小時左右的光景。

    當秦北冥將車停靠在醫院裏的停車場之際,凌墨已昏昏沉沉地打起了盹。

    他徐徐地偏過頭,曜黑的眼眸有溫柔的流光閃過。

    見她已經睡熟,他並未急着叫醒她,而是輕手輕腳地將她抱起,懷着雀躍的心情,將她送往了婦產科。

    進了檢查室後,他又按着醫生的指示,將她平放在了檢查牀上。

    醫生推了推厚重的鏡片,見秦北冥一動不動地杵在檢查牀邊,輕聲道來: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你管自己檢查就好,我不會打擾到你。”秦北冥不大放心將她一個人扔在冰冷的檢查牀上,堅持留陪。

    “好吧。”

    醫生礙於秦北冥顯赫的身份不敢輕易得罪,只無奈地聳了聳肩,爲他破了一回例。

    然而,剛打開檢查燈,凌墨就因強光的照射而驚醒了過來。

    她倏然睜開雙眼,猛地從檢查牀上坐起,狐疑地看着身邊笑眯眯的醫生,最終纔將視線落在秦北冥的身上。

    她抿了抿脣,突然有些懷疑秦北冥純粹是爲了讓她儘快受孕,遂才特特地帶她來醫院進行試管。

    這麼一揣測,她明亮的眼眸中驟然閃過一抹受傷。

    緩了好一會兒,她纔開口詢問道:

    “秦北冥,你帶我來醫院做什麼?”

    “不過是簡單核驗一下懷孕與否。若當真懷上了身孕,近期的飲食以及其他方面要更加小心纔是。”

    “……”

    礙於檢查室裏還有旁人在場,凌墨不願多言,一骨碌下了牀後,徑直地往檢查室外走去。

    誤以爲凌墨被檢查室裏的陣仗嚇到了,秦北冥忙邁着矯健的步伐跟上,連聲解釋道:

    “墨墨,只是一個小小的檢查,不用怕。況且,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秦北冥,你是豬嗎?我都跟你說了,昨晚我們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你爲何就是不信?再說了,若想檢測出早早孕,好歹也要十來天。這纔多久,能檢查出什麼?”

    “真的沒有?”

    秦北冥不甘心地問。

    除卻這種情況,他實在想不明白,爲何短短的一夜之間,凌墨對他的態度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昨夜你一直處於昏睡階段,夜裏一度高燒不退,直至黎明時分,才慢慢退了燒。如若身體略感不適,大概率是高燒引起的。”

    “既然什麼事都未曾發生,爲何一覺醒來,你卻一反常態地總想同我保持距離?”

    “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更想要聽到你的答案。”

    “我的答案難道還不夠明顯?我做夢都希望能夠同你走進婚姻的殿堂,生一個像你一樣可愛迷人的孩子。

    不過,希望是一回事,現實又是另一回事。青春理應肆意自由,我不情願也不捨得用孩子綁住你。

    至於總是讓你給我一個名分,不過是因爲安全感的缺失。”

    聽了秦北冥給出的答案,凌墨那顆惴惴不安的心總算是安穩了一些。

    他的回答可以稱得上是無懈可擊。

    可她心底裏始終埋着一根刺,雖不是很痛,但每每想起史密斯先生的那條簡訊,總有些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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