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菜確實是極品,不枉費我那半袋的金子。”
三人才吃了一點,外面突然想起了箜篌的樂聲。
曲子旋律如行雲流水般素淡柔婉,韻味別緻。
聽着這樂聲,北宮雪說到:“書中寫這首《湘妃竹》,有“江娥啼竹素女愁”,又有“崑山玉碎鳳凰叫,芙蓉泣露香蘭笑”。
這演奏之人雖然沒有演奏出曲子中的那股博大,卻將整首曲子化入“水光瀲灩睛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的柔美意境中,那小二所言倒是不假。”
歐陽羽對音律不是很瞭解,所以並沒有什麼評價。
“這姑娘的彈得是挺不錯的。”
“樂聲中的愁思纏綿,哀怨悲傷,歡樂明朗,都讓聽着爲之動容。”
旁邊包廂中
傅晗與右相趙九毅相對而坐。
若是往日聽到這樂聲,傅晗或許還覺得有絲絲的波動,但是昨晚聽過寧絮的琴聲之後,這一曲《湘妃竹》便無法牽動他的心絃,甚至他還在想,若是此時譜曲的是寧絮,又當如何?
他的表現被趙九毅看在眼裏,“怎麼,今日這首曲子已經不能讓太子殿下認真傾聽了,看來凝香姑娘的譜曲技藝是退步了呀!”
拿起桌上的酒杯,他慢慢的喝着酒。這些年隨着傅晗的成長,二人的關係不再像以前一樣是嚴肅的老師與學生的關係,而是亦師亦友,二人年齡相差本就不大,相處起來也很融洽,加上朝中事務讓二人的聯繫變得很緊密。
“喔?能得到你的誇讚,真是不容易!”畢竟他自己便是樂律精湛之人。
“對了,近日西寒的那幾個送親使節在你府上,聽說這寧郡主可是國色天香的妙人啊!”
趙九毅開始八卦起來,這怪不得他,實在是面前的人從小不近女色,也不會讓外人住進太子府,嫌麻煩。
突然同意讓人住進自己的太子府,即使是陛下下令,他沒有抗旨也是不可思議。
沒有理會他的八卦,傅晗說:“只不過爲了免除麻煩而已,府中房間衆多,左右不過十天,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他將酒杯放在桌面上,骨節分明的手在桌面輕點,說到:“如果你也想來住幾天,我也不是不歡迎,不過,只怕有人會不同意。”像是料定他不能來似的,傅晗看他的嚴重添了幾分笑意。
“他有什麼不同意,還輪不到他不同意。”想起帝辰逸那變態的佔有慾,他實在是頭疼,但是又不想過多的去責備他。
“右相每次都這麼說,左不過國師一句話便被哄得找不到北了。
若是百姓知道一項冷酷的右相私下竟是一個耙耳朵,禁不得國師大人的軟言細語,形象只怕是蕩然無存。”
這兩人,一個外人面前冷酷無私,一個清冷無言,可在一起卻完全變了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