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了，閣下。”寧笙微微頷首。禮貌的看着坐在沙發正中央的那個人，笑着開口：“聽說您是日理萬機之中，抽空見我一面，您辛苦了。”
楊彥殊聽到這話，微微一笑：“坐吧。”
剛纔那看似針對的話語，對他來說似乎並不是什麼壞事，反而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好像許多年之前也有人對自己這樣無理過。
不光沒有生氣，反而很是懷念。
“說罷，您找我什麼事情呢？”寧笙主動開口，先發制人，道：“您應該知道，我的小研究室被炸了，我還要回去看看具體是怎麼回事呢。”
“你這是在怪我嗎寧笙？”楊彥殊問道：“怪我利用我的職權讓你撤離了物理研究院？”
“那倒不是，我是好奇您一件事情。”寧笙淡淡問道：“當年，也是您這樣做的嗎？讓我父親離開物理研究院？我聽說我父親離開了物理研究院後纔去的鄰城自己設立的實驗室。”
她如今，和父親有什麼區別。
楊彥殊沒有想到，這個孩子居然直接提起來了之前的事情，他還以爲估計會閉口不談關於顧佑析的事情，畢竟顧佑析現如今在所有世人的眼裏，是去世的狀態。
“並不是。”楊彥殊開口。
寧笙：“那您不打算給我一個解釋嗎？物理研究院不就是我們顧家的嗎？怎麼現如今變成了姜家嗎？您這算是助紂爲虐呢？還是排除異己？”
她問的直接，明明白白。
總是這樣打啞謎，
永遠都不知道敵人是誰。
“你應該清楚，物理研究院並不是我的，也不是顧家的，更加不是姜家的，它是一個屬於所有有夢想的年輕人的舞臺，也是屬於那些曾經把自己的愛乾淨交給物理的人。我只是希望姜家能夠讓物理研究院變得更加的優秀，人才濟濟罷了。”楊彥殊看向寧笙，評價道：“寧笙，你纔不到22歲，還很小，”
她並不自豪，只是稱述事實。
“曾經，姜家在物理研究院的時候做過這樣的事情嗎？或者說曾經的姜商硯先生帶領過或者是手底下的人帶領過物理學家拿過大獎嗎？”寧笙反問：“您可以覺得這不是判定一個人是否優秀的標準，可是姜家並不是物理世家，而我顧家，我祖上五代都是爲了物理而生。您覺得諷刺嗎？”
覺得諷刺嗎？
替換了一個物理世家的領導者，換了一個不知所謂眼中只有利益的商人，她承認剛纔的話太過於意氣用事，可是那又如何呢？
她說的並不是假話，不是嗎？
楊彥殊沒有想到，寧笙的口才如何了得。
想來，寧笙的口才確實是不錯。
她曾經是翻譯院滿分的鬼才。
平心而論，寧笙很優秀。
但是這個優秀並不是屬於自己的。
“所以說到底，你還是因爲物理研究院的事情在生氣，不是嗎？”楊彥殊緩慢開口：“我記得我當初跟你說過，如果你看到孟芙雪的話，一定記得告訴她，回到京城伏法，你做到了嗎？”
做到了嗎？
寧笙搖頭：“她，並不是孟芙雪。”
楊彥殊一頓。
“她，不是真正的孟芙雪，也不是我的母親。而是藉助我母親的身份在這個世界上胡作非爲的人，與我而言，我沒有理由告訴您她的去向，更加沒有理由把她當成我的母親。”
楊彥殊問：“那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