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他才明白爲什麼醫生永遠都不會體會到外面的病患心情，因爲他們見識過太多的生離死別，如果產生共情能力的話，難過的是他們，所以只能面無表情的對待所有的生離死別。
“宋韞，你別緊張，她的狀態很好，眼睛可以看到了。”慕羨初說完，變了口吻，說道：“其實，我想要告訴你的是其他的事情。”
“你說。”
“我之前就說過了，不光是關於她眼睛的問題，她身上還有其他的應激創傷，這是我還在觀察觀察的，我懷疑她當戰地記者的時候，應該是被某些國家的某些地方綁架過，而且對她動過什麼，這點事病人的隱私我不想多問，我想告訴你的是，她的情緒現在穩定了很多，身體上的創傷我也會慢慢修復，但是她的精神狀態，還是不太好的。”
“你的意思是，她是因爲外界的情況會引起來自己情緒的不正常嘛？還是說是什麼其他的原因？”宋韞表情認真，他沒有想到童煙的狀況會這麼的嚴肅。
他一時間都沒有辦法冷靜。
“宋韞，我想告訴你的是，這都不是什麼大事兒，她的精神狀態是最重要的，一不留神很有可能會被定義爲精神類的疾病，你應該聽過通俗的用語吧？六七個瘋子......”慕羨初不忍心告訴宋韞這件事情，可他必須要熟悉。
因爲他熟悉了，對童煙來說是最好的。
“我會注意的。”
“儘量讓她適應現在的生活，不要考慮之前的生活，更加不要考慮其他的，也不要讓她想起來之前那些不開心的回憶，知道了嗎？”慕羨初開口囑咐。
宋韞點頭。
所以她的傷，可能是以前......
也可能是當戰地記者的那個時候嘛？
次日，童煙眼睛上的布被取掉了，她可以清晰的看清楚這個世界，對於童煙來說，是最興奮的事情，同時，她也覺得有點捨不得，如果離開的話，也就意味着自己不能再打擾宋韞了。
一邊說着話，一邊從病房門口走了進來。
“我是眼睛的問題，又不是其他地方的問題。”童煙突然想起來什麼，問道：“鬧鬧最近怎麼樣呢？沒有找我吧？”
“沒有，爺爺把她照顧的很好，爺爺告訴她說媽媽很忙，讓她好好在家裏學習，玩兒，等媽媽忙完了會一起住在宋家，所以她每天都很開心。”宋韞把餐飲都放在了她的面前，讓她喫飯。
“麻煩宋老爺子了，等我出院了就不會打擾你們了，最近一段時間真是麻煩你了。”童煙說話的時候，透露着不好意思。
“過河拆橋？”
童煙：“…”
“卸磨殺驢？”
童煙：“？？？？”
雖然但是，感覺他說的好像沒錯怎麼回事。
“我知道你的想法，不過我也有我的想法。童煙，你說要帶鬧鬧走，我說要帶鬧鬧在宋家住下，似乎都不太好，我們要不要考慮一下聽鬧鬧的感受？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童煙這才擡頭。
對啊。
他們都沒有聽鬧鬧的感受。
對鬧鬧不公平。
可如果鬧鬧選擇了在宋家，她呢？
“如果鬧鬧選擇在宋家待着，那我希望你也可以待在宋家，她還不能離開自己的媽媽。”宋韞語氣溫和，並且開口：“我這並不是強迫你，只是單純的希望你和鬧鬧在一起。”
現在童煙的狀態並不好。
他想給童煙一個不錯的環境。
讓她可以好好調整自己的狀態，這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