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之前你爸爸不是很喜歡你媽媽嗎？”宋韞詢問，他不太清楚自己不在的那些年裏，童煙和文嶼兩個人具體的相處方式是怎麼樣的。
心裏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不知道是羨慕。
還是，妒忌。
“我爸爸媽媽兩個人很少見面的，而且他們兩個人的感覺好像很客氣一樣。我爸爸每次都說回來見我一面給我留一些東西之後就去工作了。媽媽反而和我更加親近一點兒。”童頌開口：“在四歲之前，我對爸爸是沒有任何概念的。”
“所以他並不愛你，是嗎？”
“不，他是愛我的。我能夠感覺的出來。”
童煙開口。
只是，覺得很奇怪。
爸爸似乎是在刻意避諱着什麼，一般。
而且，基本和媽媽溝通的時候都很客氣。
也許是因爲這樣的情況，她和爸爸也有點客氣和疏離，就算想要好好的和爸爸溝通，她也覺得自己沒有什麼話題。
“鬧鬧，他應該是一個很好的人。”
宋韞開口。
這句話是出自他內心深處的真實，雖然說出口的那一瞬間不是出自於他的本意。但是不可否認，文嶼是一個非常不錯的人。
“我知道啊，媽媽也說過爸爸是一個很好的人，說如果不是當年自己的一念之差，絕對不會耽誤爸爸這麼多年的。”童頌嘆氣：“雖然我沒有感覺到他對我有多麼的寵愛，但是該給我的東西一樣都沒少。”
“辛苦我們鬧鬧了，在我所看不到的地方成長的這麼優秀和出色。”宋韞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全部都是慈愛。
那一刻她覺得世界都是灰暗的。
曾經那麼疼愛自己的爺爺奶奶在爸爸去世的時候，就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認爲這所有的一切罪責都歸於媽媽，說都是媽媽的錯，媽媽就是一個劊子手。
而自己，也被嫌棄了。
“抱歉，如果我早知道這件事情的話，早點知道你們兩個人都過的這麼艱難，一定會找到你們的。都是我的錯。”宋韞話語裏有種壓抑的情感，不知道那是不是悲傷。
他覺得很難過。
“叔叔，和你有什麼關係呢？你現在已經很照顧我們了，媽媽說人應該懂得知足，你和棠阿姨還有太爺爺對我都很好。”童頌笑了笑：“我跟你說的這些話都是祕密喔，我們的祕密。”
“嗯，屬於我們的祕密，我不會告訴別人的。”宋韞臉上依舊是溫煦的笑容，可是眼底卻沒什麼笑意，還沉浸於剛纔悲傷的情緒裏。
“尤其是不能告訴媽媽喔。”
“嗯。”
“那我們拉鉤鉤。”
“好，拉鉤上吊，一百年年不許變。”
說完，童頌就笑了。
宋韞也笑了。
童頌，是他的女兒。
纔不過五歲的年紀，本來應該是最活潑好動的年紀。她卻承受了這麼多擁有了不屬於自己的成熟，本來應該是在家人懷裏撒嬌的年紀，她卻懂得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