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歡定了心神,開口道:“顧美人意圖刺殺本宮,撤去她的位份,送去浣衣局做個雜役宮女吧。”
衆所周知,被打發去浣衣局的宮女不是犯了大錯就是得罪了宮裏的貴人,這輩子想從浣衣局出來基本是不可能的了。
荊歡吩咐手下的人:“去查查是誰給顧宮人行的方便,按照宮規處置了吧。”
宮廷深深,見利眼開的人不是沒有。
既然選擇被顧黛收買,就該想到得罪女帝陛下的下場。
左右一個死罷了。
或者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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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了顧黛意圖行刺荊歡,狄辛心疼的不行,抱着荊歡仔細檢查一番,確認荊歡沒有受傷才鬆了口氣。
荊歡懶洋洋的靠在狄辛身上,指了指自個兒半露的白皙肩頸,故意逗弄他:“你是想給我檢查傷口,還是想佔我的便宜啊?”
荊歡嘖嘖兩聲,似笑非笑:“真沒看出來,你也是如此急色之人。”
狄辛濃密捲翹的眼睫一顫,抱着荊歡的雙臂一僵,耳尖竄起一層薄紅,哼哧哼哧開口:“我我我沒有!”
荊歡笑吟吟:“嗯,你沒有。”
這下,狄辛連臉都紅透了。
荊歡看在眼裏,脣角笑意不斷擴大。
即使他們有了親密的關係,美人還是那個時不時就臉紅嬌羞的美人。
荊歡輕嘆一聲,只可惜美人不在無涯界。
否則她定是要把人藏在帝宮裏日日觀賞的。
快到年關,天氣寒涼,荊歡越發不樂意動彈,靠在狄辛懷裏讓他給她暖手。
荊歡注意到鋪了滿滿一桌的各類書籍,知曉狄辛一直在爲明年二月的會試做準備。
淡淡瞥了眼眉眼溫柔的狄辛,荊歡收回手:“你身上跟火爐似的,我手心都出汗了,趕緊做你的事去。”
狄辛怔了下,隨即彎眸笑了,湊上前親了荊歡一下:“歡歡你真好,最喜歡你了。”
瞧瞧,這小嘴兒跟抹了蜜似的。
荊歡輕哼一聲,隨手拿了本書翻開起來。
燈罩裏的蠟燭燃燒,間或發出輕微的噼啪聲。
燭光將兩道相依偎的身影投照在牆壁上,靜謐而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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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皇帝陛下重病在牀,宮宴取消,朝臣及其家眷都可在家中過年。
荊歡處理好政務,便搭乘馬車去了武昌侯府。
上個月荊文斌的妻子生了個男孩兒,侯府裏到處洋溢着喜氣。
喫完飯,荊歡隨同溫氏一道去看那個還在襁褓中的孩子。
荊紹元五歲的長子正趴在一旁逗他。
室內燒着炭,很暖和,小嬰兒穿着喜慶的紅色小衣裳,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很亮,露出無齒的粉嫩牙牀,咯咯笑着。
剛出生的嬰孩是最純潔的,荊歡對這小傢伙挺有好感,便從瑤琅卷中取出一枚外觀爲小金鎖的護身法器,戴到了小嬰兒的脖子上。
小嬰兒帶着肉窩的手手在空中劃拉着,握住了荊歡的食指,口中發出奶呼呼的“咿咿呀呀”的嬰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