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歡撐着下巴聽隔壁桌杜氏兄弟倆嘮嗑,時不時應上幾句。
“宿主,輪到男主送禮了!”雲團提醒荊歡道。
荊歡擡眸看去,就看見晏景澄捧着一個木匣子走上前。
“五皇子獻佛珠一串——”
伴隨着太監尖細的聲音,殿內低低的笑聲響起。
“別的皇子獻給太后娘娘的都是稀罕物件兒,也就五皇子會送給太后一串平平無奇的佛珠。”
“五皇子背後沒有母家支持,資質又平庸,能拿出什麼好東西來。”
“也是......”
壓低了的議論聲傳入荊歡耳中,荊歡挑了下眉收回視線。
別人都以爲晏景澄是個身份低微的不受寵皇子,可荊歡知道,大晏朝超過一半的商鋪都有晏景澄參與進來的痕跡。
晏景澄演得一手好戲,連精明的皇帝都被他給騙了過去。
此時女帝陛下不得不再次感嘆男主光環的強大。
殿宇中央的晏景澄像是沒聽見衆人的議論嬉笑聲,垂着眼神情陰鬱的回了座位。
接下來又是幾位皇子公主獻禮,很快就輪到了公府侯府。
等到荊歡上去獻禮,太后臉上的笑容肉眼可見的慈祥了許多。
“前些日子我從海外商販手裏買來一塊琉璃,覺得很是適合給太后您做壽禮。”說着荊歡打開了木匣子,取出了裏面的東西。
是一盞蓮花燈。
衆所周知,太后最喜歡的花便是蓮花。
蓮花燈隨處可見,可荊歡手裏的那盞卻很是奇特。
“琉璃又是何物?”太子對面的二皇子出聲,口吻中帶着敵意,“從商販手裏買來的又能是什麼好東西,你竟將此物獻給皇祖母!”
從皇帝下旨免去荊歡的跪拜禮,又讓荊歡給太子做武伴讀,其他幾位皇子三天兩頭到荊歡跟前說着酸言酸語。
女帝陛下大度,看在他們如此愚蠢的份上,姑且不與之計較。
反正最後登基的定是太子,任憑這些小嘍囉再怎麼蹦躂最終也是在封地老老實實做個閒王。
荊歡單手託着蓮花燈,蔥白的手指修長勻稱:“琉璃本就是紫色,我稍加打磨便成了這副模樣,太后您喜歡這份壽禮嗎?”
席間的荊父荊母魂都快嚇飛了,就算荊歡對皇帝有救命之恩,也不能如此放肆。
她是不想活了嗎?!
哪知道荊歡話音剛落,上首的太后就笑了起來:“好孩子,你的壽禮哀家很喜歡,你上前來給哀家仔細瞧瞧。”
荊歡餘光瞥向二皇子,果然瞧見他陡然僵硬的臉色,脣角笑意更甚,幾步走到太后跟前蹲下身,將蓮花燈遞到太后跟前。
“爲了準備這件壽禮,我可是把睡覺的時間都騰出來了,若是您不喜歡,我定會傷心得喫不下飯的。”
荊歡的語氣恣意嬌縱,像是對待家中長輩一般自然。
太后聽着荊歡的話,心裏舒暢極了:“怪不得前些日子哀家總見不到你,原來是在做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