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在越王府生活過,身世揭曉後就沒有任何關係了,而且......”荊歡語氣平靜,“就算他懷疑,也不敢做什麼。”
她是荊國太女,深得景帝信任;而越王頭頂上還有個康帝虎視眈眈,他不敢鬧出大動靜來,只敢在夜裏派人到東宮一探究竟。
聽荊歡這麼說,景帝放下心來。
荊歡翻開其中一本奏摺放到景帝跟前:“陳御史狀告兵部尚書之子當街強搶已婚婦人,對方不從,他竟命人將婦人的丈夫活活打死。”
荊歡覷了眼景帝黑沉沉的臉色,根本不在怕的:“父皇,您看這事兒怎麼解決?”
“兵部尚書?”景帝冷笑一聲,“當然是按照律法處置了。”
兵部尚書應鴻遠是梁王的人,爲人謹慎精明,這幾年替梁王幹了不少腌臢事,本該和那些人一同斬首的。
奈何這人掃尾工作做得很好,景帝派人查了兩天,什麼都沒查到,一點痕跡都沒有。
景帝心裏嘔得要死,每天早朝看見應鴻遠直接影響了他一整天的心情。
看着面前的奏摺,景帝陰鬱許久的心情瞬間明朗起來。
這簡直是打瞌睡送枕頭,來得正是時候!
景帝搓搓手,笑得一臉慈愛:“歡兒,你可真是朕的好女兒。”
荊歡分明記得當初的景帝是個冷漠嚴肅的男人,怎麼年紀越大越不穩重了?
荊歡暗自腹誹,面上不動聲色:“這件事父皇打算怎麼處理?”
景帝也在想這事兒,聽荊歡說話頓時靈機一動:“此事交給你去辦,你娘肚子大了,朕要陪着她。”
荊歡:“......行吧。”
-
翌日早朝,韶元洲在荊歡的示意下揭發了應鴻遠之子在外作惡一事,要求景帝嚴懲。
景帝忍住想要上揚的嘴角,裝模作樣的問荊歡的意見。
荊歡振振有詞:“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應大人連自個兒的兒子都管不好,如何管理好兵部,又如何替父皇分憂?”
太女殿下這番話說的是冠冕堂皇,聽得景帝簡直想拍手叫好。
他沉吟片刻:“既然如此,兵部的各項事宜先交給施暨,應愛卿何時管好兒子再回來吧。”
施暨是應鴻遠的下屬,也是荊歡的親信之一。
“應愛卿覺得如何?”景帝問。
應鴻遠:“......臣遵旨。”
話都被你說完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
景帝聞言露出欣慰的笑。
這時荊歡又站了出來,語速極快的報了二十來個官員的名字並一系列罪名,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還請父皇定奪。”
賣官鬻爵,貪贓枉法……
文武百官聽了,紛紛表示震驚。
景帝啪一拍桌子,大發雷霆:“朕竟不知朝中還有這麼多知法犯法的人,你們想死嗎?!”
被點名的二十幾人啪嘰跪地上,以頭搶地,嚇得瑟瑟發抖,拼命喊着“陛下息怒”“微臣冤枉”“還請陛下明察”。
荊歡這邊的官員看着陛下和太女殿下瘋狂飆戲,一臉麻木。
習慣了。
早就習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