鮫人和人類的構造可能不太一樣,荊歡雖不理解,但也不多做強求。
到時候這條蠢魚又吧嗒吧嗒掉珍珠,她又該頭疼了。
一隻雙角晶瑩剔透的靈獸跑到荊歡身邊,發出“咩咩”的叫聲,用雙角親暱的蹭了蹭荊歡的胳膊,自以爲動作隱蔽的踹了君檀一蹄子。
君檀:“......”
君檀愣了下,旋即一臉控訴的看向荊歡,藏在水裏的魚尾忿忿擺動着。
荊歡忍俊不禁,敲了下靈獸瑩潤的雙角:“說了多少次,羊纔是這麼叫的,你不是羊。”
靈獸:“咩咩——”
荊歡揮揮手:“自己玩去吧。”
靈獸又“咩咩”叫了兩聲,蹦跳着跑遠了。
君檀氣鼓鼓的盯着靈獸的身影,清澈空靈的嗓子帶着不易察覺的委屈:“它踢我,你看。”
說着擡起手臂,像極了在幼兒園被人欺負的小朋友,哭唧唧跑回去告家長。
荊歡看着他胳膊上泛紅的梅花印,嘴角動了下,以拳抵脣咳了一聲,忍笑道:“等我再見到它就打它一頓,幫你報仇。”
若是旁人聽了這話,定會覺得荊歡在敷衍他。
可君檀不是旁人,他是個脫離人類社會多年的傻白甜。
他信以爲真,瀲灩的桃花眼眼尾上挑,俯下身用臉蹭了蹭荊歡的手指,嗓子甜得像是泡在蜜水裏:“歡歡你對我真好。”
雲團:“......”
之前雲團還以爲這條魚接近宿主別有用心,現在看來,他啥都不知道,壓根不存在蓄意接近這種情況。
不僅如此,他還被宿主騙得團團轉。
雲團覺得自己突然參透了真相,高興得在系統空間裏滾了好幾圈。
“我感覺我快要成年了。”君檀捏着一縷頭髮,繞着手指轉啊轉,突然說。
荊歡:“嗯?”
許是很少與人交流的緣故,君檀的語速很慢,尾音總是上揚,有些慵懶,很好聽。
君檀掰着手指頭,唸唸有詞道:“我在湖裏的時候每天都在數日子,我被抓來這裏的時候是六歲,算下來我應該快成年了。”
“鮫人一族何時成年?”
君檀看向荊歡,伸出兩根手指:“兩百歲。”
荊歡:“......兩百歲?”
君檀對荊歡的詫異毫無所覺,盯着荊歡袖口上的暗紋,似乎要看出朵花來:“我記得好像過去有一百多年了。”
俊美鮫人的呢喃聲很輕,卻讓荊歡心頭有些發酸。
長武森林每年除了夏季熱鬧點,各大家族宗門弟子前往試煉,其餘時間人跡罕至。
他在湖裏待了一百多年,近兩百年,其中的孤寂淒涼可想而知。
荊歡席地而坐,揉了揉他烏黑的長髮,溫聲道:“等你成年了,可以變幻出雙腿,我帶你去見我爹孃。”
“爹孃?”君檀歪頭,神情有些失落,“可是我不能帶你見我爹孃。”
他被帶離那片海域之前從未離開過父母,是一條乖魚,每天吃了睡睡了喫。
被那些人抓走後,他被裝進烏漆嘛黑的箱子裏,什麼也看不見。他只感覺到一路顛簸,連去往哪個方向都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