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瓊。”花瓊應聲上前,荊歡輕撫着纖細手腕上的鐲子,慢聲道,“給他五個大洋,人我帶走了。”
花瓊心底疑惑,卻從不會質疑荊歡的決定,從口袋裏掏出五塊大洋遞給了戲班班主。
戲班班主苦哈哈的接過大洋,覺得這錢燙手得很。
花瓊剛想問荊歡這兩人怎麼處理,一扭頭就看見素來潔癖愛乾淨的老闆抱着瘦弱的少年走向黑車。
花瓊:“......???”
“這位姑娘......”中年男人眼看着黑車滑了出去,急了,“你家小姐要把梅繁帶去哪兒?”
花瓊咳了一聲,繃緊一張軟萌的臉:“你跟我走吧。”
甭管老闆帶着那人去哪兒,把人帶回陽鳳樓總不會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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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窗緊閉,隔絕了外面的嘈雜喧鬧聲。
荊歡動作輕柔的將少年的頭放在腿上,掌心貼在他臉上。
很燙。
荊歡顰眉,攥住他的手腕給人診脈。
少年擰着眉,緊咬下脣,喉嚨裏溢出短暫急促的哼聲。
聽起來似乎很痛苦。
荊歡擡手輕撫他的眉頭,輕拍着他的胸口,隱約能摸到硌人的骨頭。
荊歡抿了下脣,哄小孩兒似的:“沒事,很快就到醫院了......還要多久?”
司機直視前方,不敢透過後視鏡去看後車座的畫面,僵硬的回答:“再有幾分鐘就到了。”
懷裏的少年翻了個身,臉埋在荊歡柔軟平坦的腹部。
像是感受到溫暖,少年臉貼在上面蹭了蹭,環住了荊歡的腰肢,喉嚨深處溢出滿足的喟嘆。
荊歡挑了下眉,沒把人推開,一下又一下的撫着他的後背。
前面的司機忍不住提醒:“老闆,之前那個班主說他有傳染病,您是不是......”離他遠點?
荊歡淡聲道:“無礙。”
再沒了下文。
司機見狀只能加快速度,幾分鐘就到了醫院。
荊歡把人放到擔架上,問旁邊的護士:“史密斯呢?”
護士有些爲難,又顧忌荊歡的身份:“史密斯醫生正在開會......”
荊歡冷聲打斷她的話:“把他叫來,就說荊歡找他。”
護士偷偷看了荊歡一眼,不敢遲疑,連忙去找史密斯了。
少年被推進了急救室,不一會兒史密斯跑着來了,喘着粗氣:“你怎麼來了?這裏面是你的什麼人?”
荊歡只說了句:“我很重要的人。”
史密斯頓時瞭然,藍色的眼睛帶着八卦,不等他說些什麼,就被荊歡一腳踹進了急救室。
“天吶,你怎麼還這麼暴躁?我早說了,女人不能總髮脾氣,老得快......”
後面的話荊歡沒聽清,史密斯已經腳底生風的進了急救室,順手關了門。
荊歡坐在椅子上,手指攥緊又鬆開,攥緊又鬆開。
醫護人員和病人腳步匆匆,不斷從她面前經過。
荊歡捏了捏手腕,神情懶倦。
過了許久,急救室的門打開,史密斯擦了擦額頭的汗:“他肺炎挺嚴重的,幸虧你送來的及時,要是再遲一點,上帝都救不了他。”
荊歡看了他一眼,淡淡嗯了聲。
“他現在怎麼樣了?”
“我剛給他打了針,先在醫院觀察幾天,等情況好點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