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你母妃如何?”
深沉渾厚的男性嗓音響起,三個皇子一個急剎車,當場嚇白了臉。
“父、父皇!”
闕黎屁顛顛跑向魏帝,鑽到他身後。
像是找到了避風的港灣,抓着他的龍袍,小奶腔抽噎着:“父皇父皇,皇兄要鯊了我,救命鴨!”
魏帝板着臉,一雙渾濁的眼審視的看着面前嚇得跟鵪鶉似的兒子,語氣威嚴:“誰教你們這麼說的?”
十皇子腿一軟,啪嘰坐地上去了,淡黃色的液體從下身流出。
魏帝嫌惡的撇開眼:“朕看你們讀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十三才多大,你們竟然如此欺負他!”
“父皇......”
“瞧瞧你們說的都是什麼屁話!”魏帝忍不住爆了粗口,一甩袖子,“都給朕滾回去,閉門思過三個月!”
三、三個月?
三個皇子都傻了。
雖然他們不是父皇最疼愛的兒子,好歹也是金尊玉貴的皇子,何時受過這等委屈。
奈何這委屈是魏帝給的,他們不想受也得受着。
“至於你們......”魏帝看向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宮人,“他們胡鬧也就罷了,你們竟跟着他們一起欺負朕的兒子!”
“杖責二百,逐出宮去。”
魏帝丟下這句話,單手拎起闕黎,悠悠然上了儀駕。
闕黎晃了晃jiojio,仰頭看着魏帝冷硬的臉。
“十三在想什麼?”魏帝見他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有些興味的問。
闕黎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哼哧半天:“......沒。”
魏帝見闕黎悶頭不說話,拍了拍他的肩膀:“朕先送你回去。”
“當年是朕誤會了你母妃,闕......”魏帝這纔想起他不記得十三的名字了,有些尷尬的咳了一聲,“十三還是父皇的好兒子。”
闕黎黑烏烏的眸子閃了閃,又嗯了一聲,鼓了下腮幫子。
父皇連他的名字都不記得了,還說什麼好兒子壞兒子。
虛僞!
闕黎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傻白甜了,他在荊歡的教導下識了不少字。
“虛僞”一詞就是荊歡教他的。
見闕黎半天憋不出個屁來,魏帝覺得沒意思,也不再說什麼了。
送闕黎回舒陽宮後,魏帝讓張德生給闕黎送點小孩子喜歡玩的東西,姑且算是補償了。
殊不知闕黎收到這些東西,看都沒看就把它們丟到角落裏積灰了。
他已經有阿姐給的紅繩了,纔不稀罕這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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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正月,天氣漸漸回暖。
闕黎脫下厚重的棉衣,穿上輕薄的錦袍,揹着書包去國子監讀書。
這一天,魏帝出現在國子監。
魏帝臉色不太好看,考察了十幾個皇子的讀書情況,就匆匆離去了。
闕黎握着毛筆,在課本上寫着什麼,白皙的臉上一派認真嚴肅。
旁邊對他十分照顧的七皇子湊了過來,壓低了聲音:“十三,你知道父皇爲什麼心情不好嗎?”
闕黎眨了眨眼,乾淨水潤的眼睛看着七皇子:“爲什麼?”
“因爲貴妃娘娘的孩子沒了。”七皇子有些幸災樂禍,“昨夜父皇來我母妃宮裏,半夜被叫走了,就是因爲這事兒。”
(本章完)